夜色漸深,郊區的小院本應沉浸在寧靜之中,卻被一陣異常的騷動打破。最先察覺到不對的是守在巷口的張叔,他提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突然猛地退后一步,臉色煞白地大吼:“什么東西?!”
“汪??!”
“喵嗚——!!”
尖銳的、充滿野性的咆哮與嘶鳴混雜在一起,如同來自地獄的合唱,從居民區外的黑暗中傳來。緊接著,地面傳來輕微的震動,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高速逼近。
“快!叫醒所有人!”張叔聲嘶力竭地喊道,同時拼命將一塊更大的石塊推到防線后面。
警報聲以最快的速度在小院區蔓延開來。木門被砸得砰砰響,睡夢中的人們被驚醒,揉著眼睛跑出屋子,看到張叔等人緊張的神情和遠處黑暗中涌動的陰影,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林風和趙磊也沖出了房門,手中下意識地握緊了藏在身上的短刃。林風眼神銳利地望向黑暗深處,借著微弱的月光和屋內透出的燈光,他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數十只流浪貓和流浪狗,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它們的體型比普通的同類要大上一圈,毛發雜亂不堪,沾滿了泥土和不知什么污漬。而最讓人恐懼的是它們的眼睛——那不再是溫和或警惕的眼神,而是燃燒著如同鮮血般的猩紅光芒,充滿了原始的、毀滅的欲望。它們的獠牙齜露在外,嘴角甚至滴落著涎水,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威脅性的咕嚕聲。
“是……是那些流浪貓狗?!”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驚恐地尖叫起來,“它們怎么變成這樣了?!”
“不知道,但它們在沖過來!”張叔舉著一根粗木棍,聲音發顫,“都拿起家伙!守住防線!不能讓它們沖進來!”
“砰!”
一只體型如同小牛犢般的大狗率先撞在了簡易防線上,廢棄的汽車被撞得發出刺耳的金屬扭曲聲,磚石嘩啦啦地掉落。緊接著,更多的變異動物撲了上來,用它們鋒利的爪子和牙齒瘋狂地撕咬、撞擊著脆弱的屏障。
防線搖搖欲墜!
“打!打死它們!”
“別讓它們進來!”
居民們發出怒吼,揮舞著鋤頭、鐵鍬、木棍,朝著那些試圖翻越防線的動物砸去。但這些變異后的畜生力量大得驚人,普通的攻擊對它們來說如同隔靴搔癢,反而激起了它們更強烈的兇性。一只黑貓猛地躍起,利爪劃過一個漢子的手臂,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漢子慘叫著倒地。
“趙磊!”林風低喝一聲,知道不能再猶豫了。
“明白!”趙磊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向前一步,雙手合十,再次嘗試激發異能。這一次,或許是因為生死關頭的刺激,他掌心的火焰比之前亮了許多,雖然依舊不算旺盛,但也足以形成一團灼熱的火球。
“去!”他大吼一聲,將火球投向最前方那只撞門的大狗。
火球命中大狗的背部,“嗷”的一聲慘叫,大狗吃痛,暫時后退了幾步,身上的毛發被點燃,散發出焦糊味。但這點傷害顯然不足以阻止它,它晃了晃腦袋,猩紅的眼睛更加兇狠地盯著趙磊。
“它們不怕火?或者說,這點火不夠?”趙磊臉色凝重,火焰異能的消耗讓他額頭滲出了冷汗。
“用刀!”林風沒有絲毫猶豫,白光一閃,兩把短刃再次出現在他和趙磊手中。他知道,現在不是隱藏的時候,這些變異動物的威脅不下于機械蜘蛛。
“跟我來!”林風大喊一聲,率先沖向防線缺口。他看準一只試圖爬過汽車的惡犬,腳下猛地發力,一個滑步貼近,手中短刃如同閃電般揮出,精準地砍向惡犬的前腿關節!
“噗嗤!”
短刃的鋒利遠超想象,竟然直接切開了惡犬堅韌的皮肉和骨骼。惡犬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倒在地上抽搐。
“風子!好樣的!”趙磊見狀大受鼓舞,他不再使用火焰,而是學著林風的樣子,握緊短刃,撲向另一只試圖繞后偷襲的黑貓。黑貓速度極快,爪子直抓趙磊面門,但趙磊早有準備,側身躲過,反手一刀砍在黑貓的腰側,雖然沒有致命,也讓黑貓吃痛跳開。
兩人一左一右,手持具現之刃,如同兩道黑色的影子,在防線前與變異動物纏斗。他們的動作算不上多么精湛,但勝在目標明確——專砍關節和要害。林風的具現之刃鋒利無比,往往一刀就能讓動物失去行動能力;趙磊雖然力量稍遜,但勝在靈活,配合林風的攻擊,也能有效牽制。
其他居民見狀,也士氣大振,揮舞著武器從旁協助,一時間竟然勉強穩住了防線。
“張叔!讓大家注意它們的眼睛和關節!別硬抗!”林風一邊戰斗,一邊大聲喊道。
張叔喘著粗氣,連連點頭,指揮著大家調整戰術。
戰斗持續了十幾分鐘,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地上倒下了幾只變異動物,但更多的依舊在瘋狂沖擊。林風和趙磊也漸漸感到體力不支,趙磊的火焰早已熄滅,手臂酸痛;林風具現短刃雖然消耗的是體內能量,但精神高度集中也讓他頭暈眼花。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風心中焦急,看著越來越多匯聚而來的猩紅眼眸,他知道必須想個辦法徹底擊退它們。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避開一只惡犬的撲咬,目光掃過戰場,突然看到墻角堆放的一些汽油桶——那是之前鄰居家存的備用燃料。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閃過。
“趙磊!你還能放火嗎?哪怕一點點!”林風大喊。
趙磊一愣,咬牙道:“能!但只能一下!”
“夠了!”林風指向墻角的汽油桶,“看到了嗎?把火引到那里去!”
趙磊瞬間明白過來,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掌心再次燃起一小簇火苗,然后猛地撲向最近的一只惡犬,吸引它的注意力,同時朝著汽油桶的方向退去。
林風則看準時機,猛地將手中的短刃擲出,精準地劃破了一個汽油桶的桶壁!
“滋啦——”
黑色的汽油瞬間流淌出來,迅速在地面上蔓延開。
“就是現在!”
趙磊大吼一聲,將掌心的火苗狠狠拍向地面的汽油!
“轟——!”
一聲爆響,地面瞬間騰起一片熊熊燃燒的火墻!汽油被點燃,火焰迅速蔓延,形成一道熾熱的屏障,將變異動物與防線隔開。
那些變異動物雖然兇悍,但似乎對這種大面積的火焰仍有本能的恐懼,紛紛發出不安的叫聲,停止了沖擊,在火墻外焦躁地徘徊。
火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映出他們劫后余生的慶幸和深深的疲憊。
防線,暫時保住了。
但林風和趙磊都知道,這只是開始。變異的動物,入侵的機械蜘蛛,還有那不知隱藏在何處的星核……這個世界,已經徹底改變了。而他們,必須在這末世的夾縫中,變得更強。
去看看那些養了狗和貓的人,那些貓狗是不是也有這種情況,有的話都盡快處理掉,不然到時失控了的話,處理不及時很容易鬧出人命。
“都聽著!”張叔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打破了短暫的寂靜,“剛才沖過來的是流浪貓狗,那咱們自家養的呢?!都看看你們的狗!你們的貓!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人群中。幾個抱著寵物的居民下意識地抱緊了懷里的小家伙,臉上露出驚恐又不愿相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