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證據(jù)
- 廢材逆天大小姐,她不講武德
- 玉卿洛
- 2265字
- 2025-07-11 13:57:54
云翩翩屏住呼吸,在絕對的黑暗中,連心跳聲都顯得震耳欲聾。
直到確認外面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她才敢輕輕呼出一口氣。
這密道比想象中還要狹窄,兩人面對面站著,幾乎貼在了一起。云翩翩能清晰地感受到玄燁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發(fā)頂。
“過去一點,”她壓低聲音抱怨,“你壓得我胸口疼。”
玄燁低笑一聲,聲音里帶著戲謔:“翩兒此言差矣,翩兒這‘胸無二兩肉’的身材,本王實在分不清前后。”
云翩翩氣得牙癢,卻又無法反駁,只能憤憤地指了指他,示意自己先動,轉(zhuǎn)身摸索著向前走去。
玄燁手中的火折子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前方的路。密道蜿蜒向下,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墻壁上凝結(jié)的水珠不時滴落。
走了約莫半刻鐘,前方豁然開朗。就在云翩翩剛要踏入石室時,腳下突然一空!
“啊!”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向下墜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只強有力的手臂牢牢抓住了她。玄燁將她拉上來時,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數(shù)清彼此的睫毛。
“多謝。”云翩翩驚魂未定。
“別亂動。”玄燁的聲音異常嚴肅,“下面是淬了毒的鐵鏡璃。”
借著微弱的光亮,云翩翩看到下方閃爍著幽藍寒光的鋒利靈植,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若不是玄燁,此刻她怕是已經(jīng)...
兩人小心翼翼地跨過陷阱,推開沉重的石門。眼前的景象讓云翩翩瞳孔驟縮——這里赫然是另一個書房,但桌上堆滿的卻是各種機密信件。
在翻找中,云翩翩從書桌右上角抽出一份密函。上面赫然寫著:“羅剎閣,殺之。”她冷笑出聲,“三叔當真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任人宰割的云翩翩?”
隨著翻閱更多信件,云翩翩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這些白紙黑字記錄著一個精心編織的陰謀:如何一步步將她培養(yǎng)成廢物,如何利用她對二皇子的愛慕將她逼上絕路,甚至...父親失蹤的真相。
“原來如此...”她喃喃自語,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若不是靈魂易主,這些歹毒的計謀恐怕早已得逞。玄燁站在她身后,目光深沉地看著這些罪證,又看向云翩翩緊繃的背影。
“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做?”他輕聲問道。
玄燁突然拽住云翩翩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向側(cè)室。云翩翩正欲發(fā)作,卻在門開的瞬間瞪大了眼睛——整間密室堆滿了泛著藍白熒光的靈石,璀璨的光芒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如同白晝。
“好你個云青松!”云翩翩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上次還跟我哭窮!”她搓了搓手,眼睛亮得驚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歪頭看向玄燁:“見者有份,你要不要?”
玄燁慵懶地靠在門框上,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見他沒反應,云翩翩歡呼一聲:“那都是我的啦!”她飛快地掐訣,儲物袋像無底洞般將滿室靈石、丹藥、靈器一掃而空。
“這些靈器也太次了,”她邊收邊嫌棄地撇嘴,“連小九隨手煉的都不如。”
通天塔內(nèi),正在打盹的小九突然連打三個噴嚏:“誰在念叨我?”
就在云翩翩數(shù)著約莫有一千萬中品靈石,暗自得意時,玄燁神色驟變:“有人來了。”
幾乎同時,密道盡頭傳來機關(guān)啟動的轟鳴,云青松暴怒的吼聲震得墻壁發(fā)顫:“給我搜!”
云翩翩這才發(fā)現(xiàn)收寶收到腿軟,竟一時邁不動步子。玄燁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云翩翩趁機掏出火折子,隨手一拋——
“轟!”
火光瞬間吞沒了整個密室。兩人在錯綜復雜的密道中疾行,玄燁熟門熟路地推開一扇隱蔽小門。
“咦?”云翩翩吸了吸鼻子,這熟悉的熏香味道...這不是她之前在國公府暫住過的小廂房嗎?
月光如練,傾瀉而下,為那張棱角分明的面容鍍上一層清輝。云翩翩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玄燁的輪廓在月色中愈發(fā)清晰,下頜線條如名家運筆勾勒,薄唇似寒刃,劍眉下那雙星眸仿佛能洞穿人心。這般謫仙之姿,饒是見過多次,仍叫她心頭微顫。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在心底輕輕為自己開解,目光卻不自覺地在他臉上多停留了一瞬。月色勾勒出他的輪廓,那雙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仿佛早已看穿她心中所想。
云翩翩迅速收斂心神,抱拳一禮,語氣疏離而克制:“我要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府吧。”
事情既已結(jié)束,玄燁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更何況,她前兩日還在惱他——為何每次她身陷險境、孤立無援之時,他總能恰好出現(xiàn)?難不成……她身邊有他的眼線?容隱?
思緒翻涌間,她暗自咬了咬牙。可轉(zhuǎn)念一想,今晚若沒有他相助,事情絕不會如此順利。更何況,她此行收獲頗豐,倒也不必再與他計較。
她轉(zhuǎn)身欲走,卻聽身后傳來一聲低笑,嗓音慵懶而戲謔——
“翩兒用完了本王,就要隨意丟棄?真是薄情。”
云翩翩腳步一頓,驀地回頭,一雙杏眸瞪得圓圓的,似嗔似怒:“看來你以后中午也不用睡覺了!”
玄燁眉梢微挑,眼底笑意更深,仿佛早料到她會有此反應。夜風拂過,他衣袂輕揚,姿態(tài)閑適,倒像是故意要惹她生氣一般。
說完,廣袖翻飛間,身影已如輕燕掠向祠堂方向。檐角飛翹的屋頂上,她足尖輕點,忽見西院騰起的火光將夜空染成橘紅——沒想到那隨手擲出的火折子,竟讓云青松的書房也遭了殃。她抿唇掩住笑意,衣袂掃過青瓦的聲響驚起幾只夜雀。
東方既白時,云翩翩終于蜷回祠堂的蒲團。膝頭剛觸及地面,疲憊便如潮水般漫上來。她以袖掩面假寐,鴉羽般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影。
“放肆!宗祠重地豈容......”
“三爺府上遭了賊......”
斷斷續(xù)續(xù)的爭執(zhí)聲將她從淺眠中驚醒。侍衛(wèi)的靴底碾過碎石,那“噠噠”的聲響漸遠后,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誚。三叔這般諱莫如深,怕是那把火燒掉的不僅是賬冊,還有他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她算是間接給云青松辦了件好事。
三日禁足期滿的暮色里,云翩翩直奔祖父院落。推門便見老人拄著檀木杖踉蹌學步,青筋凸起的手背在拐頭打滑的剎那,她已閃身上前。掌心觸及的衣袍透著汗?jié)竦臎鲆猓@然這般掙扎已持續(xù)多時。
“祖父當心。”她將安神丹化入溫水,看著老人喉結(jié)滾動咽下藥汁。窗外驟然炸開的喧嘩聲里,她下意識攥緊了祖父顫抖的手指,那掌心交疊處,既有血脈相連的溫熱,亦藏著暗潮洶涌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