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反差萌的爹
- 廢材逆天大小姐,她不講武德
- 玉卿洛
- 2458字
- 2025-07-07 17:51:23
就在她即將力竭的那一刻——
“噠、噠、噠……”
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云翩翩艱難地抬眼,在漫天飛雪中,隱約看見一道雪色的身影,騎著馬朝她奔來。那人披著白色狐裘,幾乎與雪原融為一體,只有烏黑的長發在風中飛揚。
“是……幻覺嗎?”她喃喃道。
“help!”
“打死可得!”
既然已經看見人了,無論那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的,哪怕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她也要喊出來,絕對不能這么死在這里。
但是迎接云翩翩的,只是蒼茫雪原上呼嘯的風聲,偶有一聲凄厲的鳥叫聲。
這一切都讓她以為,剛剛的馬蹄聲真的是錯覺。
可緊接著,她感覺到一絲溫暖——有人將她抱了起來,厚厚的狐裘裹住了她凍僵的身體。
“回光返照……?”她迷迷糊糊地想,“聽說人快凍死的時候……會感覺到溫暖……”
“翩兒,翩兒別睡。”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隨即有什么東西抵在了她唇邊,“喝下去。”
溫熱的液體流入喉嚨,驅散了部分寒意。云翩翩努力聚焦視線,終于看清了那人的臉——
鼻尖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雪松冷香,清冽而熟悉,讓云翩翩混沌的意識微微清醒了幾分。
是……玄燁嗎?
她艱難地撐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間,隱約看見那張清俊絕美的面容——眉如墨畫,眸若寒星,薄唇緊抿成一道冷峻的線。
真的是他……
云翩翩想抬手觸碰他的臉,想確認這不是自己臨死前的幻覺,可指尖剛動了動,最后一絲力氣便如流沙般消散,手臂無力地垂落下去。
玄燁垂眸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少女,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她臉上覆著一層薄冰,睫毛凝結著霜花,連呼吸都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云翩翩……”他低喚她的名字,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緊繃。
寬大的狐裘披風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他一手環著她的肩背,另一手掌心貼在她后心處,渾厚的靈力如溫泉水般源源不斷地渡入她體內。
寒風卷著雪粒呼嘯而過,玄燁的發絲和眉梢都染上了白霜。他懷中的少女卻漸漸停止了顫抖,蒼白的唇瓣終于透出一絲血色。
這三天來,他幾乎踏遍了西月國每一寸雪原。每當感應到她的氣息微弱一分,他眼底的寒意就深一分。直到在邊陲荒原看見那道蜷縮在雪地里的身影時,他素來冷靜自持的劍心竟險些失控。
玄燁收攏手臂,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少女冰涼的臉頰貼在他頸側,讓他不自覺地用掌心摩挲她僵硬的后背,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溫度都渡給她。
不知過了多久,云翩翩在干渴中醒來。喉嚨像是被烈火灼燒過,又像塞了塊粗糙的石頭。她試著發出聲音,卻只擠出幾聲沙啞的氣音。
云翩翩艱難地睜開眼,視線逐漸聚焦在頭頂低矮的房梁上——這是一間略顯破舊的小木屋,陳設簡單卻整潔。陽光從窗縫里漏進來,在泥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她的目光緩緩移向屋子中央,那里擺著一張老舊的木桌,桌前坐著個黑衣男人。
那人身形精瘦挺拔,一襲玄色勁裝勾勒出凌厲的線條。他正低頭擦拭一柄短刀,銀亮的刀刃在他指間翻轉,偶爾折射出刺目的寒光。從云翩翩的角度,只能看見他鋒利的側臉輪廓和緊抿的薄唇,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峻氣息。
他束發的銀扣上刻著繁復的云紋,腰間懸著塊半舊的青玉令牌,指節處有幾道陳年疤痕——處處透著修士的肅殺之氣。
“水……”云翩翩剛發出氣音,那人的動作驟然頓住。
下一秒,云翩翩眼前一花,方才還高深莫測的黑衣高手竟瞬間撲到床前!
“嗚嗚嗚我的翩翩兒啊——”方才還冷若冰霜的男人此刻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像只大型犬般把云翩翩摟進懷里,“爹的心肝寶貝受苦了!這殺千刀的赤炎山!這挨雷劈的西月國!爹這就去把雪山炸平給你出氣!”
他力道大得驚人,云翩翩整張臉都被按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鼻尖充斥著鐵銹混著松油的氣息——像是常年與兵器為伴留下的味道。他顫抖的手掌不斷拍撫她的后背,差點把才緩過氣來的云翩翩拍得吐血。
“麻、麻煩給...水...”云翩翩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啊!”男人猛地松手,云翩翩重重跌回枕頭上。只見他手忙腳亂地撲向桌子,連摔了兩個茶碗才端來半杯溫水,小心翼翼托著云翩翩的后頸喂她,“慢點喝慢點喝,爹的翩翩兒喉嚨都啞了...”
溫水滋潤過灼燒般的喉嚨,云翩翩終于找回些許力氣。她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又哭又笑的男人——
他約莫四十出頭,劍眉星目間能看出與自己的三分相似。此刻通紅的眼眶沖淡了眉宇間的煞氣,倒顯出幾分少年般的赤誠。只是右眉骨上一道寸許長的舊疤,暗示著這絕非等閑之輩。
“冒昧問一下...您是?”
這句話像捅了馬蜂窩。
“嗚哇——!”男人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再次把云翩翩勒進懷里,“翩翩兒連爹都不認得了!我是你爹爹啊!你三歲偷吃爹的凝碧丹,五歲燒了爹的《九霄劍譜》,七歲把爹推進寒潭...這些都不記得了嗎?”
云翩翩被勒得眼前發黑。這位“爹”身上至少有十幾種暗器硌得她生疼,更別提他激動時周身不受控外放的靈力威壓。
“那個...爹...”她艱難地扒著他的胳膊,“您再抱下去...女兒真要去找閻王認親了...”
云青峰這才慌忙松手,卻仍抓著她的手腕不放。他掌心粗糙的繭子摩挲著云翩翩的脈搏,突然臉色劇變:“翩翩兒,你靈脈怎么受損的?這些年到底...”
“我沒事,爹,這是哪里?”
“還有,我之前的衣物在哪里?”
云青峰這才如夢初醒般松開手,小心翼翼地將云翩翩重新放平在床上。他的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完全看不出方才那副哭天搶地的模樣。
云翩翩躺在枕頭上,眼神略顯迷茫。她前世自小被拋棄,和爺爺弟弟生活在一起,從未體驗過有父親是什么感覺,更不知道該如何與“父親”這個角色相處。
現在突然天降一個爹,還表現得如此...呃,與眾不同,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更何況,自己這個爹怎么這么...特別?該說是熱情過頭,還是...逗比?云翩翩暗自琢磨著。
畢竟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吧。是所有當爹的都這樣,還是只有自己攤上這么個活寶?
她越想越困惑,再加上身體尚未恢復,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爹...”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聲音細若蚊吶。
“誒!”云青峰立刻響亮地應道,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活像只得到肉骨頭的大狗。他搓著手,滿臉陶醉地感嘆:“我女兒叫我爹了!聲音真好聽!怎么這么可愛!”
云翩翩:“......”
只見云青峰風一般沖到屋里那個破舊卻一塵不染的衣柜前,輕車熟路地從中取出一個包袱。他像獻寶似的將東西捧到云翩翩面前:“翩翩兒,這是你當初的衣物,還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