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表白,后來那一切痛苦的伊始
- 我與她們于不同世界線的輪回
- 我忘名字啦
- 2868字
- 2025-06-20 21:44:41
那肆意的歡笑與無理由的惡意,在我的青春里生了根,直到長成參天大樹。
我成了養(yǎng)分,被藏在根里,數(shù)不清的自卑將我的青春掩埋……
“蘇同學(xué),可以和我交往……嗎?”
如果將世間萬物比作近在眼前的實物,那么此刻的天空應(yīng)該是一塊陰郁的畫布,而那幅畫上烏云密布。
層層疊疊的發(fā)絲形成劉海將額頭連同自卑一同遮住,站近了看就像囚籠一樣,下面囚禁著那雙早已死去的眼睛。
少女的神情與其說是表白,倒不如說是在接受死刑更為貼切。
眼睛的主人擁有著纖細修長的四肢,以及細膩而又稚嫩的五官。
這本應(yīng)是一張美麗的臉……
可,能看到的部分無一處不見淤青,修長的袖口將四肢給嚴(yán)嚴(yán)實實的遮擋住,如衛(wèi)士般阻隔了外界的視線。
接受表白的是一個渾身纏著繃帶,帶著面具的怪人。
面具下的那雙桃花眼瞟了一眼不遠處天臺門縫里的那幾抹陰影,隨后再次望向了少女,神態(tài)像是應(yīng)和般點了點頭。
“好的,我答應(yīng)了,你可以離開了。”
少女聽見面具男的話后,如接收到指令一般點了點頭,隨后像提線木偶一樣朝著天臺門外離去。
少女的步伐不緊也不慢,因為于少女而言這里沒有什么好留戀的,前方也沒有什么好期待的……
面具男對拿起早上在校門口便利店買的三明治咬了一口,聽起了門口的動靜,目光偶爾投向在學(xué)校附近盤旋的鳥群。
少女剛走出天臺門口,便被幾個人團團圍住,一只修長的手粗暴的抓住少女的領(lǐng)口,將少女向后摔去。
“砰”的一聲,少女的腦袋撞到了后面的墻上。
“喂~老鼠我可沒說表完白就可以走了呀,你還真是不怎么懂,我想看什么呢?”
“……”
那雙無神的雙眼低垂的望向地面,靠在墻上沉默著,仿佛想要用沉寂的空氣來控訴圍住自己的這幾人罪孽深重。
“算了,念在你也算聽話,再給你個機會好了,去,放學(xué)跟蹤他,只要拍下他面具下那張丑臉,我就放你一馬。”
為首的女子一邊說著,一邊用畫著美甲的手不斷拍打著少女的臉,輕輕的一下又一下,但是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猛的抬起手變成重重的一下。
女子的眉毛忽然一挑,想起了點什么,于是微笑著,用蔑視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少女。
“如果成功了,我們就再也不纏著你了……嗯!聽明白了嗎?”
那巴掌最終還是落在了那張白皙的臉龐上,又是一道深紅的掌印。
最后為首的女子便轉(zhuǎn)過身去打算離開,而旁邊的兩人卻好像不打算就此收手。
其中一人手中一直提著的水桶舉了起來,下一秒便要淋在少女的頭上。
少女熟練的閉上了眼,準(zhǔn)備迎接那淋過水后透明可見貼身衣物的校服被同學(xué)們看見后的異樣目光。
然而,想象中的冰冷并沒有落下,恍惚間,身后傳來一陣迅疾的風(fēng)。
少女緩緩的睜開了眼,自己的身后伸出了一只大手,替自己提住了,那將要落下的水桶。
“請不要隨地潑水,我到時候下樓梯的時候摔倒了可怎么辦?”
回頭望去,是面具男,那比自己高半個腦袋的身軀正立在自己的身后。
“嘖,摔倒就摔倒唄。”
“真把自己當(dāng)塊料了。”
兩女同時發(fā)聲道。
少女已經(jīng)做好面具男被打趴后,自己在被狠狠霸凌的準(zhǔn)備了,但這一次自己的預(yù)料又落空了。
想象中的攻勢并沒有發(fā)生,兩女只是發(fā)了這兩句狠話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們被老大特別叮囑過,在拿到可以脅迫面具男的證據(jù)之前,最好不要正面發(fā)生沖突……
面具男將提著的水桶放在地上,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少女在原地發(fā)神。
那高大的身軀,拂過鼻尖時留下了太陽的味道,我承認我那一刻其實真的有些貪戀,渴望下一次也能像這次一樣得到他的庇護。
然而我清楚的知道,在他不在的世界里,痛苦依舊存在,所以,對不起……
……
美好的午餐時光總是短暫的,在片刻的午休過后,還要回到課堂上受苦受難。
知識就像是干的水泥灰,明明是根本不可能下咽的東西,卻還是要裝作美味一般強迫自己咽下去,這和受虐狂又有什么區(qū)別?
安靜的課堂上,總是會有些許違和的存在,這既是青春的魅力所在也是青春不曾被人發(fā)現(xiàn)的糟粕。
細碎的笑聲與黑板上的筆記一樣,讓人無法忽視。
那是剛才那幾個小太妹的聲音,她們正在傳紙條,望著紙條上的文字時不時捂嘴看向一道瘦弱的身影輕聲歡笑。
這讓面具男想起了午時的天臺門縫后的那幾道窺視的視線,此刻的感覺與那一刻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附骨之蛆惡心至極。
這就是少女苦楚的根源,可這一切與自己無關(guān),自己一個路人頂多施舍一次幫助,不可能無償?shù)挠肋h幫下去,除非真的閑的慌。
很快,少年收回了思緒,期待起了放學(xué)時光。
……
放學(xué)鈴聲響起,猶如百靈鳥,那歡快的叫聲一般悅耳。
此刻的校門外,面具人望著手機微信上的消息正往家走著。
白白白:我今天發(fā)燒,請假,一個人呆在家里好無聊,你知道我有多少個小時沒有看見你了嗎?
白白白:足足24個小時,而且爸媽也去上班了,沒人給我做飯,你可以來一趟給我做頓飯嗎?
蘇:好
白白白:而且今天頭好昏,測了測體溫39.1度
將手機收回褲子里中后,面具男瞟了一眼后方柱子的角落,隨后腳下的步伐快了好幾分。
而在那個被望向的角落里,藏著一個纖瘦的身影,此刻正舉著手機,眼神死死的盯著前方那道纏滿繃帶的身影。
隨著前面少年腳步的加快,使得少女的跟隨的步伐也不由得慌亂了幾分。
縱使呼吸加重開始變得有些急促,但她手中的手機卻并未抖動半分,雙手如鉗子般,將手機死死的握住。
猶如魔音貫耳般,腦海中又回蕩起了那道聲音。
“如果成功了,我們就再也不纏著你了。”
所以……抱歉……
少女知道這句絕對是那個霸凌者的玩笑話嗎?少女知道。
知道這大概率是一個謊言,但即使是個謊言,也值得她瘋狂去相信,畢竟不做相比起失敗會更痛苦。
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了,不是嗎?
這于少女而言將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從學(xué)校到少年居住的老小區(qū)的中間這片小巷區(qū),應(yīng)該是整個城市里最陰暗的一段小巷了,因為這一片年久失修的緣故,不怎么有路燈會亮。
大抵是臨近冬日的緣故,六點的天便已是昏暗,何況還是在彎彎繞繞的小巷。
實際上跟蹤一個人并不容易,一拐一繞便很有可能跟丟,更何況是一個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少女……
她靠著對自由的幻想以及對痛楚的抗拒,這才維持著高度集中的精神沒有跟丟面具男迷失在這片老舊的水泥迷宮里。
就像是在沙漠里望見了海市蜃樓的旅人,只得不斷催眠自己,利用那份癡狂來戰(zhàn)勝一切。
只要……只要……拍到了……我就自由了……到時候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
她幻想著,熬煮著一份心靈上的濃湯……
這樣希望著,渴求著這次能夠脫離苦海……
……
不知不覺間,少女來到了老舊小區(qū)中的一棟單元樓里,此刻,正躲在三樓樓梯口的墻角處,而面具男已經(jīng)走到了一扇門前敲了起來。
空曠的樓梯間里,剛敲完門,緊接著是“吱呀”的開門聲以及關(guān)門聲。
隨后整片樓層便只余下死一般的寂靜,安靜得讓少女能聽見自己那緊張的心跳聲。
那顆不斷被自己催眠而狂熱的心,也伴隨著空氣的凝固而冷靜了下來。
少女坐在臺階上,長舒了一口氣,那只死死緊握著手機而冒出汗的手此刻也終于放松了下來。
沒有做出違背自己心中意愿的事,但同時也失敗了,只能拍一張少年家的照片,表示自己來過了。
至于定位,就說信號不好吧,如果真讓她們找到少年家那自己還真是有夠恩將仇報的啊……
至于報復(fù),又不是第一次了,只要熬過這痛苦的三年,自己就能解脫了……
順手拍完照后,精神高度集中后的少女只覺得疲憊,于是靠著墻想休息一會兒,可不知不覺間便睡著了。
果然,我還是屬于地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