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狗男女,污蔑人!
- 七零:逼我下鄉?搬空全家你哭啥?
- 捉云追月
- 2792字
- 2025-06-26 16:12:21
那語氣,活像黃云輝欠他們的,白給是應該的。
黃云輝眼皮都沒抬,慢悠悠地把自己手里剩下那半個包子塞進嘴里,嚼得那叫一個香。
咽下去,才瞥了他倆一眼,嗤笑一聲:“喲,城里來的大少爺大小姐,還缺我這口吃的?”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眼神往他倆座位底下塞得鼓鼓囊囊的軍綠挎包和網兜上掃了掃。
那網兜里,大白面饅頭、油紙包的點心、黃澄澄的雞蛋糕,看得清清楚楚。
“你們包里那雞蛋糕,看著不比我這肉包子差啊?”
“咋的,舍不得吃自己的,就想白嫖我的?”黃云輝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豎著耳朵聽熱鬧的人都能聽見。
“你!”王盈盈臉騰地紅了,被戳穿了摳門又貪小便宜的心思,惱羞成怒。
“誰白嫖了!小氣吧啦的!一個破包子當寶貝!鄉下人就是沒見識!”
趙山河也繃不住了,油頭粉面的臉上有點掛不住:“怎么說話呢?我們這是發揚風格,照顧同志!你懂不懂團結友愛?”
“團結友愛?”黃云輝“噌”地一下站起來,聲音猛地拔高,一下子蓋過了車廂里的嘈雜,引得更多人看過來。
“嘿!大家伙兒都聽聽!”他指著王盈盈和趙山河,嗓門洪亮。
“這兩位大城市來的知青同志,自己包里揣著雞蛋糕大白饅頭,舍不得吃!”
“非盯著我這個鄉下人手里啃了一半的肉包子,非要我白給他們!不給就罵人!”
“你們說說!有這道理嗎?他們這是發揚風格,還是想吃白食啊?”
這話像往油鍋里潑了瓢冷水!
“轟!”周圍瞬間就炸了鍋。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那聲音嗡嗡的,全是指向王盈盈和趙山河的:
“哎喲喂!自己有好吃的還惦記別人的?臉皮真厚!”
“可不嘛!瞧那網兜里,雞蛋糕油汪汪的,還惦記人家肉包子?”
“城里人咋了?城里人就能白吃白拿啊?什么作風!”
“呸!摳門精!還想占便宜!欺負人家老實人唄!看那姑娘剛哭過好欺負?”
一道道鄙夷、嘲諷的目光像針一樣扎過來。
王盈盈和趙山河哪里經歷過這場面?
剛才那點優越感瞬間被戳得稀巴爛,臉皮臊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算你狠!”
王盈盈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狠狠剜了黃云輝一眼,又惡狠狠地瞪了對面那姑娘一下,猛地扭過頭去,對著車窗生悶氣。
趙山河也蔫了,悻悻地縮回座位,假裝整理自己那嶄新的的確良襯衫袖口,再不敢吭一聲。
車廂里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但那些眼神里的鄙夷還沒散盡。
黃云輝這才重新坐下,對著對面那姑娘笑了笑,語氣溫和下來:“別理那倆棒槌。吃你的,涼了就不香了。”
那姑娘這才用力點點頭,小口小口地咬了下去。
肉餡的鮮香在嘴里彌漫開,溫暖的感覺一直熨帖到心里。
“謝謝……”她又小聲說了一次,這次聲音清晰了些,帶著點劫后余生的感激。
她抬起頭,勇敢地看向黃云輝,臉頰因為剛才的哭泣和現在的羞澀還泛著紅暈。
“我叫林晚秋。”她輕聲說,聲音像山澗清泉,干凈又帶著點怯生生的味道。
“樹林的林,夜晚的晚,秋天的秋。”
林晚秋這名字一出口,黃云輝心里就“咯噔”一下。
這年頭,名字里帶點詩情畫意的,尤其是“晚秋”這種透著書卷氣的,可不常見。
他下意識就脫口而出:“嚯,這名字好,讀過不少書吧?”
話剛出口,他就后悔了。
壞了!
林晚秋原本微紅的臉色瞬間褪盡,變得煞白,捧著包子的手都抖了一下,頭猛地低了下去,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睛,肩膀又微微縮了起來。
車廂里那點微妙的氛圍,似乎也因為這“讀書”兩個字,瞬間冷了幾分。
黃云輝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這年頭,“讀過書”對某些人來說,那幾乎就等于“有罪”!
看她剛才被那倆貨擠兌的樣子,八成就是家里因為這“知識”遭了難!
“對不住,對不住!”黃云輝趕緊找補,聲音壓低了些:“我這人嘴快,沒別的意思。名字挺好聽的,真的!”
他撓了撓頭,有點尷尬地自我介紹:“我叫黃云輝,云彩的云,光輝的輝。咱這…也算認識了。”
林晚秋這才稍稍抬起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沒再說話。
車廂里只剩下火車“哐當哐當”的噪音,還有各種混雜的氣味。
黃云輝也識趣地閉了嘴,靠著硬邦邦的椅背,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田野。
趙山河和王盈盈那邊也徹底消停了,倆人陰沉著臉,眼神時不時瞟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怨毒和算計,像兩條蟄伏著準備找機會咬人的毒蛇。
火車吭哧吭哧地跑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就在車廂里沉悶得讓人昏昏欲睡的時候,一聲帶著哭腔的喊叫猛地炸開:
“我的錢!我的錢沒了!”
“誰偷了我的錢!那是我媽給我縫衣服的錢啊!”
一個扎著羊角辮、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站在過道中間,急得滿臉通紅,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她手里緊緊攥著一個洗得發白的舊布包,包底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小姑娘急得直跺腳,聲音都哭啞了:“就…就剛才還在呢!我就打了個盹兒!哪個天殺的啊!”
“抓賊啊!”
周圍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看過來,議論聲嗡嗡響起:
“哎喲,錢丟了?這車上扒手可不少!”
“小姑娘家家的,帶錢可得小心啊!”
“哭有啥用,趕緊找找!”
小姑娘無助地四處張望,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那點錢對她來說,可能就是救命錢。
就在這亂哄哄的時候。
“哼!”
趙山河和王盈盈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惡毒的光。
機會來了!
不好好整治整治這個鄉巴佬,他們可咽不下心里這口氣!
“嚷嚷什么!”王盈盈猛地站起來,聲音尖利,一下子壓過了嘈雜。
她雙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眼神像探照燈一樣,唰地就釘在了黃云輝身上!
“還能是誰偷的?窮山惡水出刁民!我看吶,就是有些人,剛還假惺惺地給人包子,指不定就是踩好點、裝好人呢!”
她手指頭毫不客氣地指向黃云輝,聲音拔得更高,充滿了煽動性:“大伙兒瞧瞧!剛才就他在這附近晃悠!賊眉鼠眼的!不是他是誰?”
趙山河也跟著站起來,一臉“正氣凜然”,幫腔道:“沒錯!這小子剛才還跟人套近乎,誰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看他那窮酸樣,指不定就是靠偷雞摸狗過活的!小姑娘的錢肯定是他摸去了!”
“他就是賊,趕緊的,把錢拿出來!”
這臟水潑得又急又狠!
“轟!”車廂里瞬間炸了!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到了黃云輝身上。
有懷疑的,有探究的,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真是他?看著不像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城里來的同志都這么說了……”
“搜他!讓他把包打開看看!”
黃云輝肺都要氣炸了!
這倆狗東西,真是逮著機會就要咬人!
“放你娘的狗臭屁!”
黃云輝“騰”地站起來,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向那倆顛倒黑白的玩意兒。
“老子行得正坐得直!倒是你們倆,包里鼓鼓囊囊的,誰知道是不是賊喊捉賊?有種把你們包打開給大伙兒看看!”
“你說老子偷東西,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亂咬人,你屬狗的啊?”
“你!”王盈盈被噎得臉通紅:“我們包里都是正經吃食!你算什么東西,敢搜我們的包?”
趙山河也梗著脖子:“就是!我們根正苗紅!你一個來歷不明的,趕緊把贓物交出來!”
“我們倆都看到你偷東西了!你還裝蒜呢!呸,小偷!”
兩邊劍拔弩張,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對方臉上了。
小姑娘還在旁邊哭,場面亂成一鍋粥。
“都別吵了!”
就在這時,穿著鐵路制服、胳膊上別著紅袖章的列車員擠了過來,皺著眉頭喝道,“吵吵能解決問題?誰看見扒手了?”
王盈盈和趙山河異口同聲,手指頭死死指著黃云輝。
“就是他!”
“他在火車上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