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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歸蛇巢:竹樓深處的第一捧暖光

雨季的暴雨持續肆虐,在巖洞外織成灰白的巨幕。墨風警惕地豎著斷尾,突然嘶聲道:“玄冥呢?“

只見寒潭中心漩渦翻涌,玄冥殘缺的犄角在水中時隱時現——他正奮力追逐一尾散發著微弱熒光的銀魚!林晚認出,那是玄冥破殼時就伴生的奇異小魚,卻被原身嫌棄礙眼,一石頭砸碎了它的棲身貝殼,小魚也差點死掉。

“玄冥!回來!危險!“林晚心臟驟縮,毫不猶豫地再次縱身撲入冰冷的寒潭。刺骨的潭水如萬針扎膚,她拼命劃水,游向那致命的漩渦中心。玄冥的蛇尾已被堅韌的水草死死纏住,渦流正將他無情地拖向潭底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惡毒雌性...別過來假惺惺...我不用你管!“玄冥的金色豎瞳因恐懼和冰冷而放大,卻依舊倔強。林晚拔出頭上唯一的骨簪,不顧被水流沖走的危險,奮力割斷纏繞的水草。玄冥脫困了,她自己卻被更強的吸力卷向漩渦深處!氧氣耗盡,肺部像要炸開...就在絕望之際,她鎖骨下方靠近心臟的位置(之前被落石砸傷處)傳來一陣熟悉的、鮫珠帶來的微弱暖流讓她精神一振,奮力向上蹬去。也許是水流變化,也許是求生意志爆發,她終于帶著昏迷的玄冥掙扎著浮出了水面。

“咳咳咳...“林晚癱在岸邊,劇烈地咳嗽嘔吐,懷里緊緊抱著冰冷的小蛇。墨風冰冷的豎瞳緊盯著她,蛇尾卻突然閃電般卷住她的腰腹,猛地向后一拽——

轟隆!

一塊巨大的落石砸在他們剛才趴伏的地方,地面被砸出一個深坑!

“你少惺惺作態了!“墨風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暴怒,斷尾無意識地圈住了蘇醒過來的赤炎和碧瞳,“你又想從我們這里得到什么?獻祭給狼族的新把戲?”

林晚顧不上自己,急忙檢查懷里的玄冥,擦去他犄角邊滲出的血沫和污物,聲音疲憊卻清晰:“我救他,只是因為我是你們的獸母。這是責任。“她看著墨風,又看了看其他三雙充滿戒備和迷茫的眼睛,“以前...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墨風不屑地吐了下蛇信子,扭過頭去,但心底深處,那股從寒潭邊就存在的、異樣的、微弱的暖意,似乎又悄悄探了一下頭。

當夜,棲身在勉強找到的干燥小洞穴里,玄冥發起了高燒,渾身滾燙,囈語不斷:“冷...阿爹的鱗片...在發光...“

林晚一摸玄冥的額頭,心沉了下去:“不好,崽崽發燒了!“在獸世,惡劣的環境和匱乏的醫藥,幼崽發燒夭折率極高。作為兒科醫生,她知道必須盡快降溫消炎。“照顧好玄冥,獸母去尋些草藥!“她迅速交代了一句,便沖入了茫茫雨幕。

林晚在泥濘和風雨中艱難跋涉,仔細搜尋著記憶中和觀察到的、可能有用的植物。幸好獸世植被茂盛,其中不乏藥草。她集中精神尋找具有退熱、消炎功效的:幸運的是,這類基礎草藥并非絕跡。她辨認出幾種類似柴胡、黃芩、板藍根的植物,顧不得渾身濕透和荊棘劃傷,小心采集。

回到洞穴,墨風、赤炎、碧瞳都緊緊圍在昏迷的玄冥身邊,用自己的身體試圖給他一點溫暖。看著這一幕,林晚心中第一次涌起強烈的、屬于母親的酸楚和責任感。

當她搗碎草藥,準備喂給玄冥時,墨風冰冷的豎瞳緊盯著她的動作,充滿了不信任:“這個惡毒雌性,真有那么好心?又想耍什么花招?“赤炎更是突然暴躁地甩尾,打翻了林晚手中的破陶罐:“滾開!你是不是想毒死玄冥?!“

林晚看著被打翻的藥汁和三個崽崽如臨大敵、拼死護住玄冥的姿態,一股委屈和怒火直沖頭頂,但瞬間又被巨大的悲哀壓了下去。是了,原身造的孽太深,從未給過他們一絲溫暖和安全感,他們這樣的反應,再正常不過。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默默地又盛了一碗藥汁,走到玄冥身邊,聲音盡量平穩:“如果我真想他死,剛才看著他掉進寒潭不管,或者現在看著他發燒燒死,不是更省事?何必冒著大雨出去找藥,再回來多此一舉?“她小心翼翼地將藥汁喂入玄冥口中。赤炎還想嘶吼阻攔,墨風卻用尾巴壓住了他,聲音冰冷如刀:“喂吧。但如果玄冥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咬斷你的喉嚨。“

藥喂下去了,但玄冥的燒并未立刻退去。林晚守在旁邊,用濕冷的苔蘚給他物理降溫,心中焦急萬分。她不是獸醫,對蛇類的生理和疾病了解有限,獸世的草藥效果也大打折扣。這一刻,她深深感到了無力。

在清理巖洞角落的枯草準備給玄冥墊得更舒服些時,頸間的鮫珠突然傳來一陣灼燙感。一段屬于原身的記憶閃回:為了討好銀狼族長,她曾帶著蛇崽去鮫人灘“探親”,實則想索要珍貴的鮫珠。被拒絕后,她竟惱羞成怒,將玄冥推下了尖銳的礁石!鮫人為救幼蛇躍入海中,混亂中原身趁機偷走了一顆鮫珠,而玄冥卻因此摔裂了犄角,留下了永遠的殘缺...

“咳咳...“角落里傳來壓抑的嗆咳聲。林晚掀開枯草,只見玄冥虛弱地睜開了眼睛,金色的豎瞳雖然黯淡,卻有了神采。巨大的喜悅讓林晚瞬間忘記了所有隔閡,她激動地一把抱住了他!玄冥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暖的擁抱驚呆了,身體僵硬,完全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對他非打即罵的惡毒獸母。林晚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松開,摸了摸玄冥的額頭,欣喜道:“太好了!溫度降下來了!好好休息兩天就能恢復了!“另外三小只聽到聲音也立刻游了過來,看到玄冥蘇醒,眼中的戒備終于松動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復雜、從未有過的情緒。原來在獸世,只有巫醫才懂得使用草藥救治獸人,但也不是萬能的。即便如此,巫醫在部落里地位崇高,被視為能與自然之靈溝通的存在。墨風看著這一切,心中驚疑不定,只覺這是林晚瞎貓碰上死耗子,碰巧了而已。他打死也不信,那個只會諂媚狼族、虐待他們的廢柴惡毒獸母,真的突然有了治病救人的本事。

這次事件后,林晚看著四個虛弱的小崽,再看看這個隨時可能被雨水倒灌、甚至坍塌的冰冷巖洞,憂心忡忡。漫長的雨季才剛開始,這樣下去,崽崽們就算不病倒,也遲早會被困死或壓死。她必須給他們一個真正的、安全的“家”。

她下意識摸向頸間的鮫珠,冰涼的觸感讓她冷靜下來。鮫珠里似乎蘊含著一些模糊的、關于不同部落建筑的信息碎片結合穿越前對干欄式建筑的了解,以及觀察附近紫竹林高大堅韌的竹子,一個想法在她腦海中逐漸成型:建造一座蛇族吊腳樓!離地而居,防潮防蟲防野獸,竹子是絕佳的材料!

林晚召集四小只,指著南方:“獸母準備給我們建一個新的、真正的巢穴。需要一種很堅韌的紫金色竹子做主梁。往南三十里有片紫竹林,我們需要的竹子就在那里。”

墨風嗤之以鼻,斷尾不耐煩地拍打著地面:“雨季的紫金竹林?毒火蟻的巢穴遍布地下,還有能吞掉象族的流沙沼澤!你去找死嗎?“說完便冷冷地游開,顯然不信她能成事。

暴雨如注的黎明,林晚背著簡陋的石刀和藤蔓繩索,獨自一人闖入了危機四伏的紫竹林。

紫金竹堅硬無比,竹節處暗藏金絲般的脈絡,遇雨水后更是硬如鐵石。她用石刀砍伐,震得虎口崩裂,進展緩慢。最終,她找到一株被雷電劈焦、裂開縫隙的竹子,才艱難地將其砍倒。

在拖拽竹子時,她一腳踩空,陷入冰冷的泥沼,粘稠的泥漿迅速沒過大腿。掙扎中,更多的泥漿涌來,毒蟲在水下蠢蠢欲動。危急關頭,一根堅韌的藤蔓突然從旁邊樹梢甩下!林晚抓住藤蔓,抬頭看見赤炎小小的身影藏在茂密的枝葉間,頰窩因用力而發紅——他竟偷偷跟來了!更讓她驚訝的是,赤炎頰窩射出的并非熱射線,而是一股滾燙的、帶著硫磺味的氣息,瞬間熔斷了纏住她腳踝的幾根劇毒水草!林晚趁機奮力爬出泥沼。

剛脫離險境,一群指甲蓋大小、甲殼暗紅的毒火蟻順著竹竿洶涌爬來,所過之處草木迅速焦黑。林晚頭皮發麻。千鈞一發之際,碧瞳從另一根竹子上探出頭,鼓起腮幫,猛地噴出一股帶著濃烈刺激性氣味的墨綠色毒霧。毒蟻群被毒霧籠罩,頓時陣型大亂,紛紛退避。但碧瞳也因用力過度,小小的身體搖晃了幾下,脫力昏厥過去。

林晚急忙背起昏迷的碧瞳,拖著沉重的紫金竹,深一腳淺一腳地蹚出沼澤。就在她精疲力竭時,墨風的身影出現在前方,他盤踞在一塊巨石上,豎瞳復雜地盯著狼狽不堪的林晚和她背上昏迷的碧瞳,嘶聲問:“為什么?為什么要做到這一步?就為了...建個破巢?“

林晚將碧瞳小心地抱到懷中,用體溫溫暖他冰冷的小身體,抬頭看著墨風,雨水混合著汗水從她臉頰流下,眼神卻異常明亮:“因為我不想再讓你們淋雨受凍,擔驚受怕。因為我想...給你們一個可以遮風擋雨、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一個溫暖的家。“

當林晚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和寶貴的紫金竹回到部落附近時,景象震撼了圍觀的獸人:

瘦弱的雌性肩扛兩根近十米長的沉重紫金竹,竹梢還拖著一大捆捆扎好的竹枝;

她后背的獸皮衣破碎不堪,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毒火蟻咬出的密密麻麻的血洞,血水混著泥漿不斷滴落;

玄冥用新生的犄角嘗試引開追著他們的零星雷暴(效果微弱,更多是威懾和干擾);墨風的斷尾則緊緊卷著再次脫力的碧瞳,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雨。

“呸!惡毒雌性裝給誰看?“圍觀獸人中,一個曾被原身搶過食物的兔族雌性鄙夷地啐了一口。其他獸人也大多眼神冷漠或幸災樂禍。

但當林晚因失血過多和過度疲憊,眼前一黑踉蹌跪倒在地時,一個沉默寡言、臉上有疤的老狐獸人突然擠開人群,將一把磨得鋒利的骨刀扔到她腳邊:“截竹用。“說完便轉身消失在雨幕中。

林晚剛在洞穴外清理好竹材,準備著手建造。銀狼族長魁梧的身影帶著一群護衛突然出現,他一腳踹翻林晚辛苦整理好的竹堆,巨大的狼爪帶著腥風猛地掐住林晚的脖子將她提離地面,金黃色的狼瞳里燃燒著怒火:“卑賤的蛇雌!你不是信誓旦旦要把這幾只小蛇崽獻祭給我族先祖嗎?為什么又帶著他們逃跑了?你在戲耍我銀嘯?!“巨大的力量讓林晚瞬間窒息,臉色發紫。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在這里時,一束墨綠色的毒液如同利箭般射向銀嘯的眼睛!銀嘯本能地偏頭躲避,掐住林晚的爪子不由得一松。林晚摔倒在地,大口喘息。

只見碧瞳不知何時蘇醒,小小的身體昂起前半身,毒牙呲出,豎瞳冰冷地盯著銀嘯:“你再敢動她一下試試!“聲音雖稚嫩,卻帶著玉石俱焚的狠厲。銀嘯剛被偷襲,怒火更熾,低吼一聲就要撲上。就在這時,墨風、赤炎、玄冥的身影迅速出現在銀嘯的四周,呈包圍之勢,雖然體型懸殊,但四雙冰冷的蛇瞳鎖定著他,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銀嘯看著這四個傷痕累累卻悍不畏死的小蛇崽,又瞥了一眼周圍漸漸聚攏、神色各異的獸人,衡量了一下。他仰脖發出一聲威脅的長嚎:“哼!你們給我等著!這筆賬,我銀狼族記下了!“丟下狠話,他帶著護衛悻悻地快速退走了。

墨風游到林晚身邊,冰冷的豎瞳死死盯著她,斷尾威脅地豎起:“記住!膽敢再和銀狼勾結到一起,我第一個咬死你!“說完,他故意用尾巴狠狠掃過林晚剛剛晾曬起來的、準備做墻板的薄竹片,嘩啦一聲撞倒一片:“哼!反正你建了,最后也是拿去討好狼族!“

赤炎也游過來,頰窩發紅,一股灼熱的氣息噴出,將林晚剛搭起來的簡易框架接口處燒得焦黑:“建的什么破爛東西!“

無論多少獸人跑來冷嘲熱諷,無論暗中被設置了多少障礙(被偷走工具、剛挖的地基被填平),林晚都沒有放棄。她咬著牙,一點點學習如何用骨刀處理竹子,如何利用榫卯結構(從鮫珠模糊記憶和觀察老狐獸人的骨刀柄獲得靈感),如何在泥濘中打樁。

這天,狂風大作,剛鋪好的屋頂茅草被掀飛大半。林晚哆嗦著,在風雨中艱難地修補。忽然,四條小蛇悄無聲息地游上了濕滑的房梁。

墨風將自己新蛻下、還帶著韌性的蛇皮,仔細地塞進漏雨的縫隙;

赤炎湊近被雨水浸泡、快要松脫的榫卯接口,小心地吐出溫熱的氣息將其烘干;

玄冥用犄角引下微弱的電弧,精準地“焊接”那些關鍵部位的竹釘,

碧瞳則將自己分泌的一種粘稠體液涂抹在關鍵接縫處,這種體液遇空氣會緩慢凝固,具有一定的防水作用

“你們...“林晚話音未落,蛇崽們已像受驚般飛速躲回了梁柱的陰影里。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只是房梁上殘留的鱗片壓痕、角落里無意中遺落的幾顆啃過的奶果核,無聲地訴說著這場不為人知的守護。

吊腳樓終于落成那日,持續了許久的暴雨竟意外地停了片刻。當最后一根橫梁穩穩卡入精心雕琢的蛇頭狀榫卯時,林晚頸間的鮫珠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表面裂開一道細紋,林晚有些心疼,但顧不上許多。玄冥好奇地用新生的犄角輕輕觸碰門柱——整座由紫金竹、藤蔓、獸皮和茅草構成的吊腳樓,在雨后初晴的陽光下,泛著濕潤而堅實的光澤。它并不華麗,卻結構精巧,離地懸空,干燥而穩固。九根主柱上,林晚用燒黑的木炭簡單勾勒了一些蛇形的紋路,代表著守護。

“這里以后,就叫‘歸蛇巢’。“林晚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莊嚴感,推開了竹門。

室內溫暖干燥(因離地防潮),彌漫著竹子的清香。靠墻的地方鋪著厚厚的、柔軟的干草和藤編墊子做成的床鋪。壁龕里存放著林晚這些天采集熏制的肉干和一些野果。四蛇崽僵在門口,豎瞳震顫著,倒映著這個從未想象過的、屬于他們的“家”。

“給...我們的?“碧瞳的毒牙無意識地磕碰著,發出細微的響聲,透露出內心的緊張。

林晚拿起一塊柔軟干燥的獸皮,輕輕蓋在墨風裸露著傷口的斷尾處,聲音溫柔而堅定:“是的,這以后就是我們的家。只屬于我們五個的家。“

一股暖流似乎順著獸皮滲入了冰冷的鱗片。墨風身體一僵,猛地游開,盤踞到屋內最陰暗的墻角,將頭深深埋進盤起的蛇陣里,仿佛在極力抗拒著什么。然而,他長長的尾巴尖,卻悄悄地、不易察覺地,圈住了林晚還在滴水的衣角。

歸蛇巢的建成和那場與銀狼的對峙,在部落里悄然傳開。當狼族護衛隊再次來挑釁時,那個贈刀的老狐獸人突然擋在了竹樓前,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蛇母用草藥緩解了我小孫女的寒毒高熱。誰想動這蛇巢,先問過我們狐族的爪子答不答應!“隨著他的話,幾個受過林晚零星幫助的狐族獸人也默默站了出來。狼族看著越來越多的獸人投來不善的目光,低吼幾聲,最終選擇了暫時退卻。

兔族雌性抱著幾大捆曬得干爽蓬松的干草,低著頭快步走到竹樓門口放下,對著里面小聲嘟囔了一句:“...墊床...不算幫你!“說完便紅著臉跑開了。

深夜,林晚準備休息時,發現門邊堆放著一些東西:

一小罐氣味刺鼻的雷鳥糞便(可有效驅蟲蟻,來自以雷鳥為圖騰的鷹族);

三枚在黑暗中散發著柔和微光的螢石(用斷裂的鮫人淚殘鏈小心地系著,來源不明);

一大垛柔軟的、帶著陽光味道的干草(顯然是兔族送的);

還有一塊用新鮮樹皮包裹著的、散發著清涼藥香的蛇蛻膏(墨風發現時曾對著黑暗憤怒嘶吼,驅趕那個偷偷放下藥膏的蛇族同類,但最終還是留下了它)。

月光穿過林晚親手雕刻的蛇形窗欞,灑在室內。林晚坐在地鋪上,碧瞳的小腦袋輕輕擱在她的膝上。她手指溫柔地撫過碧瞳冰涼光滑的鱗片,耳邊是四道逐漸變得平穩、甚至隱約同步的呼吸聲。

這座用冷眼旁觀、暗中相助、無聲守護、以及無數汗水和堅韌筑成的巢穴,終于成為了他們彼此心尖上,最柔軟、最珍貴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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