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玟打電話聯系范兵兵和周訊。

讓她們來馬科的“快樂酒屋”。

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到吧臺上。

姜玟看向柴清風：“其他角色呢？王老師，校長，流氓陳凱那些。”

柴清風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好多人名和對應角色。

姜玟又搶了過來。

“我演王老師？行，我也來次喜歡收禮的為人師表。”

“憂子演校長？行，他很喜歡到處睡覺，我跟他說，不給他片酬。”

“劉佳玲演夏洛媽……劉小慶不行？”

吧臺里的馬科提醒：“當心嫂子抽你。”

“她敢！”

姜玟接著往下看：“馮汞、王智文、趙苯山、小沈羊、郭徳崗、于牽、撒備寧、王非、劉徳華、劉歡、周杰侖……你要干什么！”

啪，姜玟把紙拍到吧臺上，瞪眼看向柴清風。

“拍《建國大業》二？這要我欠多少人情？”

柴清風語氣隨意：“如果票房能過六億，誰欠誰人情？”

姜玟啞火：“能過六億，他們欠我，但六億真不好過。”

馬科插言：“清風，你覺得子彈飛票房能到多少？”

“我覺得沒用，要市場認可，該做什么做什么，我兜底。”

馬科舉杯：“多謝。”

“客氣。”

閑聊幾句，執行導演老吳來了。

國字臉，大背頭。

坐到吧臺喝完一瓶快樂水。

老吳拿上《夏洛》分鏡的復印件、演員名單的復印件。

罵罵咧咧走了。

幕后人員都這樣，默默無聞為了電影和工資付出勞動。

過年都不安生。

臨近黃昏，門鈴聲響起。

馬科去開門。

回來時帶著當紅大花——范兵兵。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清脆聲響。

緊身牛仔褲勾勒出柔順的腰腿線條。

粉色高領毛衣讓她宛如嬌嫩少女。

長發披肩，肌膚雪白，妝容精致，眼神風情萬種。

看見柴清風的瞬間。

范兵兵眸光里多了些許好奇。

柴清風心里卻想到——這娘們可不是好人。

美麗的外表下，是顆歹毒的心。

她絕對算得上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坑過的人不計其數。

遠了不說，就說兩年前的《功夫之王》。

當時范兵兵給李兵兵打了個電話，說李兵兵后半輩子都要給新人當配。

新人是指劉藝霏。

氣的李兵兵找到劉藝霏的母親劉小麗，說了很多隱秘的東西。

劉小麗又驚又怕。

不讓劉藝霏跟華藝簽約，轉頭簽了海外一家經紀公司。

這件事劉小麗辦的非常不地道。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絕對辦不出這種一拍兩瞪眼的事。

結果事情還被傳了出去。

李兵兵受到牽連，今年跟華藝合約到期之后，無法續約，只能被迫脫離京圈。

劉藝霏被潑了兩年臟水，如果心理承受能力差點，說不定人早沒了。

事件起因，僅僅是范兵兵一個電話。

輕松做到一箭雙雕。

到這里還沒完。

范兵兵利用自己西影劇團副團長的身份。

花了很多錢，托了很多人。

讓洪胖子找到大哥程，通過大哥程找到海外，給張紫儀送了份“大禮”。

先是讓傳媒大亨的老婆，給張紫儀介紹個國外凱子男友。

在沙灘被拍了照，幾十張，尺度很大。

張紫儀不在乎，還想讓凱子出錢拍電影，凱子順勢拒絕。

問題轉到傳媒大亨的老婆那里。

人家同意組局拍電影，但要張紫儀出錢。

張紫儀只能求助人家。

于是人家介紹了一位閨蜜。

張紫儀找到那位閨蜜的老公談投資。

正常商業談判可以，每晚去酒店談就很扯了。

而且隱秘的行蹤也“泄露”了，照片出現在閨蜜手機里。

閨蜜發大飆。

不光潑了墨，還留了句“勾引別人老公”。

后續還有手段。

傳媒大亨老婆組局的電影沒了女主角，順勢找到——李兵兵。

最近正在國外拍，年后會到國內拍。

注定票房口碑雙撲街。

華藝還投了不少錢。

范兵兵一計害三方——張紫儀，李兵兵，華藝。

其中李兵兵挨了兩刀。

毒不毒？

讓柴清風評價……頂多算激烈一點的商業競爭。

類似的事柴清風見過很多，也經歷過很多。

還因為報復別人做過很多。

習以為常。

更狠的都見過。

兩個人在沒監控的地方走個對臉，錯身而過。

結果褲兜里莫名其妙多了袋洗衣粉，還恰好被查了，上面有指紋，七年起步，狠不狠？

所以說，出門在外，多留倆心眼。

不該去的地方別去，不該見的人別見。

不該睡的……小心點睡。

“姜導，好久不見。”

范兵兵面帶微笑，跟坐在高腳凳上的姜玟握手。

“沒多久，倆月前上映的那部《十月圍城》，我去探班還見過你。”

“姜導探班是去看嫂子，不是看我。”

“吃醋了？”

范兵兵搖頭：“我可不敢吃，怕嫂子抽我。”

“貧吧你就。”

姜玟起身介紹道：“這位是柴清風，骨瘦如柴，兩袖清風。”

“看著可一點都不像，帥哥你好，范兵兵。”

柴清風起身，搭了下范兵兵伸來的手。

結果被撓了下手心。

范兵兵俏皮眨眼，表情無辜。

她從牛仔褲兜里掏出手機，索要柴清風的電話號碼。

記好以后坐到姜玟左邊。

柴清風坐回姜玟右邊。

吧臺里的馬科給范兵兵倒了杯酒。

“謝謝馬總。”

“客氣。”

姜玟喝了杯酒：“再等會，周訊馬上來了。”

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

馬科去開門。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感謝馬大總裁和姜大導演請我喝酒！”

周訊的嗓音很有辨識度。

有人覺得難聽。

有人覺得舒服。

還有人覺得能跟國內男演員臺詞天花板的王智文相提并論。

在柴清風看來，周訊的臺詞絕對比不過王智文。

但能跟周訊比演技的國內女演員，屈指可數，哪怕很多人質疑，也沒幾個女演員能復制周訊眼里的戲。

更不用提超過了。

天賦拉滿，老天爺灌飯吃，不吃不行。

腳步聲臨近，周訊出現。

一身休閑裝，素面朝天，短發遮耳，看著很干練。

還很活潑，三步并兩步，從背后摟住了姜玟。

“姜大導演，想死你了！”

“起開，別碰瓷。”

周訊笑著起身：“兵兵，別來無恙。”

“老周，又分手了？”

“你馬勒戈……”

周訊瞪眼：“老娘分不分關你屁事！更年期提前了吧你！”

范兵兵微笑回應：“急什么，我想著給你介紹個優秀青年呢。”

“你可別，四旦雙冰數你心腸狠，咱倆無冤無仇，你少坑我，當心我急了跟你同歸于盡。”

“嘁~”

“哼！”

周訊走到柴清風右邊落座。

“帥哥，你好，周訊。”

“柴清風，骨瘦如柴，兩袖清風。”

“看著不像，我覺得你一拳能打死我。”

柴清風搭了下周訊伸來的手，這次沒被撓手心。

姜玟拿起吧臺上復印好的兩份《夏洛》劇本。

“你倆先看，看完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