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大壯和李來娣已經把李大壯送來的蔬菜清洗干凈。

因為今天加了豬下水的量和蔬菜，四個人一直忙到了晚上才結束。

李家村，整個村子都彌漫在肉香中。

……

李家，趙金花看著李樹。

“李樹，你還是不是男人，今天李招娣那個小賤蹄子這么罵我，你能忍？”

“金花，這事情……”

李樹的頭越發低了下去。

“我不管，今天必須給我去討回公道！”

說話間，趙金花已經拉著李樹，就要往老屋走去。

“哎！”

李樹葉不敢多說，只得跟著往外走去。

村中。

“哇，好香！誰家這時候吃肉？”

走出屋外，一股濃烈的肉香傳進鼻孔。

“誰家這么富有，這是踩了狗屎運？”

一路上，趙金花感覺濃烈的肉香愈發明晰。

走到老屋門口。

“這香味？難道是從這里邊傳出來的！”

老屋門口，趙金花站在那里，貪婪地吮吸著空氣中的肉香。

“愣著干啥，趕緊，還不去敲門？”

看到李樹站著不動，趙金花狠狠一推，直接把李樹推到門口，狠狠地撞在破舊的大門上。

“金花，要不算了吧！”李樹還是猶豫了，今天李招娣的樣子著實讓他害怕。

可耐不住趙金花的打壓謾罵，猶豫再三，李樹還是伸出了手。

“招娣，開門，我和你大伯娘來看你們了！”

身后，趙金花突然開口，“開門，哪有你們這樣的，長輩來了也不開門！”

屋內，剛收拾好，準備睡覺的姐弟幾人聞聲一愣。

最小的李二牛更是習慣性躲到了李來娣身后。

“招娣，你說他們怎么這時候上門？”

一旁，李來娣有些不知所措，滿眼慌張。

“別急，先把鹵肉收好！”

忙完一切，把門關上，這才走到院中，把門打開。

門打開的瞬間，那股誘人的肉香瞬間增強，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了。

“好香！”

李樹和趙金花緊緊盯著院內，喉結滾得像吞了秤砣。

“好侄女！”李樹說著就要往院里走去，“你嬸子念了半宿鹵味香，疼得心口……”

話未說完，趙金花已率先走了進去，就要往廚房的方向走。

“干什么？”沒等她走幾步，李大牛已經擋住了去路。

“這里是我家，你們大半夜的要干啥！”

話語里有幾分敵意。

“喲，我說你這小掃把星，白眼狼，在我家吃了喝了六年，這是才分家就忘恩負義了！”

說話間，趙金花還想要往里走，卻是被李大牛抓住了手。

“你給我站住！”

“你給我放手，李大牛！”

“怎么，趙金花，你這是要干啥？”

李招娣突然開口，這一次，她直接喊了趙金花的名字，“你這是要強闖私宅？”

“我強闖？我來看看你們，這才分出來幾天，就吃獨食，你們這白眼狼，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們的面目！”

“吃獨食？趙金花，你記性要是不好，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們已經分家了，分家文書上寫得很清楚，生死各不相干，你要是不識字，讓李樹教你認一下！”

“天打雷劈的……”

趙金花聞言，咒罵聲就要出口，卻是被李招娣冷聲截斷：“趙金花，你可以問問李樹，最近朝廷新頒的《孝義律》是不是有這么一條——強奪孤幼口糧者，杖八十，流三百里。”

“胡……胡扯！沒有這條！”

李樹哪里敢說，他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去私塾，都是在鎮上和人鬼混，剛才李招娣說的《孝義律》是啥，他還真的不知道。

“聽到沒，小賤蹄子，你別胡說！”聽到李樹的話，趙金華瞬間來了幾分勇氣。

“是嗎？你要是不信，縣衙告示就貼在鎮上祠堂西墻。”你們要是不信，現在可以去看。“您要賭賭縣太爺的板子硬，還是您的臉皮厚？”

李招娣說得有板有眼，趙金花也是有些慌了，可她嘴上可不愿意服輸，突然往地上一坐，捶地干嚎。

“沒天理啊！李家的種毒害大伯娘的白眼狼……”

“你這么喜歡罵人，你就繼續吧。”李招娣說完，轉身走進了一旁的廚房。

再出來時，李招娣手中已經拿著一碗白面餃子。

餃皮雪白，圓滾滾的，餃子口甚至可以看出還冒著油水。

“小賤蹄子，你要是早點給我，不就好了，非要弄出這么一出！”

“想吃？”

李招娣沒有回答，只是拿著餃子在趙金花眼前一晃。

“趕緊給我！”此刻，滿嘴的口水已經流了下來。

“想吃也成。”李招娣用竹筷敲響陶碗，“我也不亂開口，這白面餃子可使用豬油渣做的餡，味道極好，想吃，拿五畝水田來換。”

“五畝？你是不是沒睡醒？”

趙金花張口反駁，卻被李二牛拿起一個豬骨頭就要丟過來。

“吃不起，那就滾，再在這里鬼叫，我就找村長去了！”

聽到村長，趙金花和李樹哪里還敢多待，直接就往外跑。

“二叔，您褲腰帶掉了！”

李樹慌忙提褲，趙金花一句：“爛腸穿肚的命！”后，直接拽著自家男人沖進夜色。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姐弟四人哈哈大笑。

“好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起早去鎮上。”

……

一夜無語。

第二天一早，青石鎮瓦檐還凝著霜。李招娣和李大牛已經支起柏木桶攤架。

天色還早，攤販三三兩兩剛準備擺攤。

兩個戴狗皮帽的混混便來到了兩人的攤位前。

“哪來的野雀敢占金爺地盤？”其中一個男子開口，另一個男子則是握著鋼刀，并沒有說話。

“兩位有事？”

“裝什么大尾巴狼！”刀疤臉混混揮刀劈向木桶——

“鐺！”

想象中的鋼刀并沒有落在木桶之上，而是被李招娣手中的砍柴刀擋了下來。

刀刃卡在柴刀上的那一刻。李招娣攥著柴刀的虎口一陣隱隱作痛，但臉上依舊沒有變化，另一只手已經拿了一份鹵豬下水。

“小哥嘗嘗？剛出鍋的豬下水，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