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酒吧的喧鬧,海灘上就要安靜許多。
除了嘩啦啦的海浪聲外,只剩下偶爾傳來的動物叫聲,這樣反而讓人感覺更為安靜了。
“去休息吧,我來守夜。”
那人說著話,就往篝火里添了兩把柴。
“我看鐵鏈島是不會來人了,多半在留著力氣等后面決戰。”
“還是得小心點,”另一個人打了打哈欠,“我陪著你吧,一個人別睡過去了,下半夜我再睡。”
無所事事的情況下,海邊的白噪音似乎有著催眠功能一般,讓留守的幾人都有些困倦。
“出不了事,齊頭剛剛不是才去海邊走了一圈。”一旁的樹上伸出個腦袋,說完便從樹上爬了下來。
正如幾人所說,一切都很平靜,他們分配好時間,兩人留守,兩人就地躺下開始休息。
稍微有些涼爽的海風吹打著他們,驅散了有些悶熱的空氣。
美中不足的是,海水的腥臭味卻越來越濃烈。
…………
“靠,臭死了。”
聽到齊拾耳的抱怨,林陌連忙捂著口鼻往外走了走。
他其實很想強行拉住齊拾耳,看看在齊拾耳沒有參與的情況下,這里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但他很快就把這個念頭丟在一旁了。
控制住齊拾耳大概是不難的,但問題是沒有了齊拾耳的參與,萬一這里的‘劇情’不再推進怎么辦?
要是卡關了,說不好就會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再說他還得想辦法快點出去,安小小那頭多半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
扭頭看了看,齊拾耳正一個個隔間找人。
趁著對方還在找人的時候,林陌打算測試一下,這里的人到底只是記憶中的復現,還是說有著一定的思維。
“哥們,現在幾點了?”
林陌隨手拉過一個正準備上廁所的人,假裝喝多了不太清醒的樣子朝對方問道。
“現在……”那人回答道,“晚上兩點四十一分。”
看著似乎沒太大問題,但林陌很確定對方像是卡殼一樣,停頓了好半天才回答他的話。
最重要的是,那人既沒低頭看手機,周圍也沒時鐘的情況下,給他報了一個非常準確的時間。
當然這并不能證明太多,萬一他恰好才看過時間呢。
林陌正準備再拉個人測試的時候,背后傳來了齊拾耳的聲音。
“喂,執行局的,來搭把手!”
回頭望去,齊拾耳扛著一個人,艱難的靠在墻壁上。
“快點的啊,老子被你打的一點力氣都沒了,來幫我扶著點。”
齊拾耳又招呼了一聲。
林陌發現那人也背著長劍,而且那把劍怎么看怎么覺得面熟。
“這人怎么了?”林陌從另一邊幫著把人扛起來,然后朝齊拾耳問道。
“喝麻了唄,”齊拾耳的語氣有些不滿,“這下事情全在老子身上了。”
說完他便輕喝一聲,用力拉起醉漢半邊身子,跟林陌一起朝外走去。
林陌用力嗅了嗅,醉漢身上確實有不少酒味,但遠沒到那種連呼吸都帶著刺鼻酒氣的程度。
“你確定他喝多了?”
“不然呢?”齊拾耳越過劉勝威的腦袋朝林陌問道,“我發現你這人問題賊多。”
“我還有個問題。”
“問。”
把人拖出廁所后,齊拾耳四處看了看,找到個沒人的沙發便把劉勝威扔在了上面。
“這把劍,是不是叫印子錢?”
聽到林陌的話,齊拾耳停下動作,盯著他看了好一會。
“你不應該知道的。”半響后他才說道。
“沒事,我就問問,別往心里去。”林陌閉上了嘴。
他內心已經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了。
這醉漢背上的劍型制與齊拾耳當初在地道里沒頭沒腦那把一模一樣,只是劍刃上沒有缺口,也沒有散發著磷火,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把長劍。
那為什么這把劍會到齊拾耳手上?
聯想到齊拾耳負傷退役,林陌估計這事多半就發生在這個村子里。
‘最害怕,最恐懼,最難忘的場景……’他腦袋里想起了家仆說過話,又多看了齊拾耳幾眼。
“你不會是男同吧?”齊拾耳皺著眉,往沙發另一頭坐下,“別搞啊兄弟,換個眼神看我。”
“我見別人叫你頭,他們是你的手下嗎?”林陌打算趁著還沒事發生,好好了解一下‘現在’的齊拾耳。
“連威子的武器叫什么都知道了,不知道我是關封安保的組長?”齊拾耳有些奇怪的問道。
原來齊拾耳在加入封鎖隊之前,在關封集團還是個小領導,林陌心想著,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們在這個村子里是做什么?”
他只知道齊拾耳以前在關封,擅長用劍,其他的就不了解了。
現在看來不僅僅是齊拾耳用劍,似乎他們整個組用的都是劍類武器。
就是不清楚關封安保其他的人用的是什么武器了。
“我現在非常懷疑你的身份了,林……什么來著。”齊拾耳回憶著證件上的名字,卻因為腦袋有些疼一下沒想起來。
“林陌。”
“對,林陌,”齊拾耳正色道,“我們跟滄瀾集團有些生意上的不對付,這事不是跟你們執行局申報過嗎?”
原來公司間‘商戰’還要跟執行局申報,林陌算是長見識了。
就是不知道這商戰的規模有多大。
“水,我要……水……”
林陌剛想繼續當十萬個為什么,沙發上的劉勝威卻在這時醒了過來。
“喝喝喝,喝不死你。”
齊拾耳罵了一聲,扭頭找了找吧臺的方向,起身給劉勝威找水去了。
趁著齊拾耳離開,林陌連忙蹲下觀察劉勝威背上的長劍。
雖然劍沒出鞘,劍柄也被壓住了部分,但林陌還是看到了劍柄上的銘文。
確定心中所想后,林陌估摸著齊拾耳快回來了,反身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別……別去海邊。”迷迷糊糊的劉勝威突然說話。
“為什么?海邊發生什么了?”
“齊頭,快把海邊的兄弟們叫回來……”劉勝威并不搭理林陌,仿佛當他不存在一般,只是自顧自的說話。
或許當年這個時候,齊拾耳也倒水去了,根本沒人聽到劉勝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