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有畫面了？”

千手戳了戳艾瑪的手機。

“白忘川關播了，”艾瑪護住了手機，“別給我戳壞了。”

“什么叫關播？”千手問道，“你剛給他打字說了什么？”

看到眼前的化身十萬個為什么的老頭，艾瑪實在是不想多說什么：“多上上網吧，求你了。”

“這個網絡是執行局通過他們手中一個異象實現的，人類的意識與行為都被這個異象收集了，還是少用為好。”千手說完又問了一句，“所以關播是什么意思。”

“你不怎么上網，這個傳爛了的謠言卻又信了，”艾瑪收起手機，轉身離開，“再傳下去，我看遲早真的冒出一個新的異象來。”

異象出現的原因，人類至今沒有徹底弄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們一定跟人類的自身行為脫不開關系。

艾瑪雖然說得有些夸張，但很多異象確實就是這么出現的。

主打一個你越信，我越有。

這是都市當局不遮掩消息，大大方方告訴所有人，異象以及超凡能力存在的原因之一。

“這是謠言嗎？”千手有些疑惑，轉身跟上艾瑪，“說到新異象，最近倒是出現了不少。”

“比如那個據說可以前往不同異象的0號線？”艾瑪問道。

“謠言，”千手斬釘截鐵，“都說末班車可以遇到，我天天趕末班地鐵，一次都沒碰上。”

“網上不少人都進入過，”艾瑪聳聳肩，“暗行者論壇上還有人在賣車票來著。”

“又是網上……隨你吧，”千手似乎對網絡的信任度極低，“所以你剛剛給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說了什么？”

“我告訴他注意背后。”

艾瑪捂嘴輕笑幾聲，聲音甜的發膩。

“雖然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但我作為粉絲，怎么能不給愛播留下一點小禮物呢？

一想到他可能死在那里，我就忍不住難過起來。

哈哈哈……”

…………

“墻在滲血！”

白忘川回頭的時候，走在最后的林陌也發現了不對。

他本來想著回去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去執行局查一查有關于這個合一協會的資料，但走著走著，幾滴熱乎乎的液體就滴在了他身上。

“白忘川，別直播了，趕緊呼叫支援！”季知染掃視一眼，只覺得滿眼猩紅，絕望與恐懼充斥了她的視野，刺的她趕忙摘下了眼鏡。

“我已經下播了，”白忘川低頭看了看手機，“我要是說沒網了你信嗎？”

就在他下播這一小會，手機的信號已經全斷了。

“今天的破事怎么這么多！”季知染掏出她的像素版加特林，“我來開路，出去再說。”

不過事情顯然不會這么順利，不等她轟開墻體，那頭消失很久的豪豬自己撞破了墻，出現在了三人視野里。

豪豬已經大變樣了，或許已經跟豪豬這種動物沒了太大關系，身上的尖刺變成了一只只手臂，在它的身上搖曳揮舞，一堆分不清位置的肉塊拼接在它肩膀，組成了一個勉強能看出五官的頭部。

它的口中不斷有血液滴落，接觸地面的瞬間又直接消散成了血氣，跟隨著這頭尸塊組成的異化體，向三人沖了過來。

季知染直接開火了，像素方塊擋住了異化體，稍稍改變了一絲它沖撞的方向，直接砸破了走廊另一頭的墻壁。

“這東西實在是太丑陋了。”白忘川滿臉嫌棄。

對面的墻壁被打破后，中庭的‘心臟’也暴露在幾人眼前，近距離觀察下林陌才發現，‘心臟’還在微微顫動，墻壁上滲漏的血液也越來越多。

“季知染，能打破那面墻嗎？”林陌指著一個方向，“那邊可以出去。”

順著走廊往外跑是最蠢的方法，不說豪豬那巨大的體型，可以輕輕松松堵住走廊，單單是由心臟泵出來血液，就存在未知的危險。

“我試試！”

進入戰斗模式后的季知染反差極大，少了一副抽象的兒童眼鏡，多了個比她自己還大的多管加特林，人也要變得比平時更暴躁一些。

似乎是猜測到了幾人的想法，心臟顫動的速度變得更快，整棟大樓都回響著心跳聲，血液流淌的更快了。

肉眼看去就像是那堆尸體活了過來，每一具尸體都掙扎著想要起身，但他們又或多或少地缺失了部分肢體，與其說是掙扎，更像是在蠕動。

砰砰砰！

像素塊擊中了墻壁，剛造成一些破損，又飛快地被血液所填補，季知染想要加大火力，但另一面的豪豬又再次發起了進攻。

“我最討厭丑東西了，”白忘川迎了上去，“而且你也太丑了！”

出乎林陌的意料，看似虛弱無力的白忘川直接頂住了豪豬的沖撞，而且還從他身上扯下了好幾只手臂。

只不過傷口很快就被血液給填補上了。

“輕松。”白忘川笑了笑。

趁著豪豬被吸引，林陌四處看了看，朝著心臟的位置跑去。

既然血液是從這里冒出來，那只要毀了心臟應該就可以了。

離得近了些，林陌更確認剛才的心跳聲不是幻覺了，每一次尸體的蠕動，心跳就要增大一分，墻體上那些像是血管一樣的東西，已經變得比最開始粗了好幾倍了。

“抱歉，抱歉。”

接近心臟后，林陌朝著死者們默默道歉，然后摟住最近的一個，想要把他從心臟中拔出來。

他手里可沒什么武器工具，只有這個辦法了。

但尸體糾纏在一起，他稍微用力下，幾具尸體一起被帶動，像是有意識一樣，伸出手腳朝他抓來。

“危險，林陌！”看到這一幕的季知染連忙大喊。

“我靠！”被嚇了一跳的林陌連忙后退，結果發現這些尸體又退了回去。

不管了，反正不會死！

林陌心一橫，又抱住了其中一個人，猛地用力朝外拔。

隨著尸體被拔出，心臟中的血液像泉水一樣朝外噴濺，淋了林陌一身。

這時候林陌才發現，這些尸體居然都被連在了一起。

心臟突然劇烈的跳動，所有的肢體如同被喚醒，扭曲抽搐著伸出手腳朝著林陌爬了過來，死死摟住他。

他們想要用林陌代替剛才那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