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蕭青荷終于結束了閉關。
她一出關,便迫不及待地撲進了周青的懷里。
周青略一打量,嘴角浮現一抹笑意:“不錯,練氣四層了。”
蕭青荷靠在他胸口,輕聲呢喃:“多虧了和少爺雙修,不然哪能這么快就突破。”
周青點頭,心中滿意。
“我已經為你尋來一門丁火功法,喚作《青玉燭火經》。”
“筑基后可凝聚青玉燭火,斗法、煉器皆有奇效。”
說罷,他取出一份靈契,遞給蕭青荷:“規(guī)矩你懂,需得簽下靈契,不得外傳。”
蕭青荷接過靈契,毫不猶豫地注入法力。
契約生效,一道淡淡的禁制之力悄然融入她的神魂之中,確保功法不被外泄。
隨后,周青將之前從寶庫中取得的玉簡內容娓娓道來。
那枚玉簡只能瀏覽一次便會自毀,以防功法泄露。
好在修士擁有神識,過目不忘只是尋常,周青早已將全部內容牢記于心。
蕭青荷聽得入神,待聽完后,眼中滿是感動:“少爺為了我,竟是耗費大量貢獻換取一門筑基功法……”
周青笑道:“我之前替族內煉器,攢了不少貢獻,如今執(zhí)掌玉泉器閣,每月得主事俸祿便包含不少貢獻。”
“這點貢獻,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
蕭青荷低頭輕語:“既然如此,我也得報答少爺,思來想去,只能用雙修報答。”
周青輕笑一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說什么報恩,你這妮子,怕不是寂寞了。”
蕭青荷聞言,并未反駁,只是臉頰微紅,輕輕一笑,隨即主動靠上前去,侍奉起來。
燭光搖曳,洞府之內,春意盎然。
……
數日之后,雙修結束。
周青讓蕭青荷轉修功法。
他自己則是煉化雙修得來的精純靈氣,增進修為。
待到徹底煉化,周青緩緩收功,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蕭青荷突破至練氣四層后,雙修效果提升了不少。
畢竟,練氣三層只能算是練氣初期,而練氣四層則是練氣中期。
兩個小境界之間的差距很大。
等到蕭青荷徹底轉修《青玉燭火經》,雙修效果還會進一步提升。
周青稍作調息,鞏固修為后,起身走出靜室,打算前往玉泉器閣巡視一番。
周青執(zhí)掌店鋪已有大半年,對日常事務已然熟悉。
尤其是自從施恩于宋楷后,對方煉器更加盡力。
還時常主動指點周青煉器技藝。
這使得周青的煉器造詣繼續(xù)保持高速增長。
剛剛邁出靜室,一名侍女快步走來,恭敬稟報:“少爺,蕭琴管事來找過您,見您正在閉關修行,未曾打擾,已在廳中等候了獎近一個時辰。”
周青聞言,眉頭微挑。
莫非是店鋪出了什么事?
他略一整理衣袍,徑直前往會客廳。
推門而入,只見蕭琴起身行禮:“見過主事大人。”
周青擺了擺手:“免禮,說吧,出了何事?”
蕭琴神色略顯凝重,開口道:“回主事,高供奉來了。”
“高宏?”
周青目光微動。
“正是。”
蕭琴點頭解釋起來:“據高供奉所言,在玉泉山淪陷之時,他憑借練氣后期修為,以及手中極品法器護持,僥幸突圍而出。”
“之后,高供奉在外躲藏近一年,直到聽聞吳家龜縮防守,不再四處搜捕家族修士,這才重新現身坊市,回歸家族。”
“族內對他獎賞了一番,安排他來我玉泉器閣任職,擔任管事。”
周青聽完蕭琴的稟報,微微頷首:“知道了。”
高宏此人,他并不陌生。
當年在玉泉山時,高宏曾經指點過他一段時間。
雖然時間不長,但對方技藝精湛,給周青留下了深刻印象。
如今玉泉器閣雖有宋楷坐鎮(zhèn),但畢竟只有一人,上品法器產出有限。
因此,還得需要族內供應部分上品法器。
而高宏作為上品煉器師,他來店內擔任管事,無疑能大大緩解法器供應的壓力。
想到這里,周青便帶著蕭琴,徑直前往玉泉器閣。
……
玉泉器閣。
周青走進三樓會客廳,見到了久違的高宏,以及他的兒子高耀祖。
周青目光微動,心中略感驚訝。
高宏整個人比從前蒼老了許多,原本挺拔的身形也顯得佝僂了一些。
他的右臂竟已徹底斷去,空蕩蕩地垂在一旁。
至于高耀祖,似乎被保護的很好,看不出大礙,但也少了往日那股輕浮之氣。
顯然是經歷劫難之后,變得更加穩(wěn)重了。
見到周青進來,高宏立刻起身行禮:“主事大人。”
高耀祖也緊隨其后,恭敬行禮。
周青擺了擺手,語氣平和:“高供奉當初指點過我,不必如此拘禮。”
高宏卻依舊恭敬地說道:“禮數不能廢。”
“您如今是店鋪主事,我在您手下任職,自當以尊稱相待。”
周青見他態(tài)度堅決,也不再多言,點了點頭,隨后緩緩落座。
稍作寒暄后,周青開口問道:“聽聞你在突圍途中受了重傷,怎么連右臂都沒了?”
高宏神色一黯,隨即低聲講述起那段經歷。
“當日玉泉山淪陷,我因住在山下,前來圍殺的修士大多只有練氣中期,這才僥幸脫困。”
“我?guī)е右宦废驏|,本想直接返回坊市求援,誰知半路遭遇吳家襲擊。”
“我遇到了兩名練氣后期修士,右臂卻被一劍斬斷,差點當場隕命。”
“所幸,我身上還有一件極品法器,有著防護之效,這才勉強遁入山林,藏匿至今。”
他說完,眼中閃過一抹悲憤,不似作偽。
周青靜靜聽著,心中亦是感慨萬千。
倘若自己當初直接返回霧林崖坊市,只怕已然身死道消了。
周青開口說道:“既然你已回歸家族,便安心在店鋪中任職。”
高宏拱手道:“老朽定當盡心竭力,不負所托。”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只是犬子也愿為家族效力,不知主事大人可否安排一二?”
周青聞言,目光落在高耀祖身上。
昔日那個浪蕩紈绔,如今卻是神情沉穩(wěn),眼中透著幾分堅毅,顯然已在生死磨礪中成長不少。
他略一思索,便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