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雜役院前血花開
- 概念天尊:我靠文娛證道諸天
- 燼羽淵渡
- 3108字
- 2025-06-20 14:21:48
【水墨丹青領域】!瞬發!
領域之內,劉洪那快如閃電的墨綠刀芒,如同陷入了無形的水墨泥沼之中!
速度肉眼可見地遲滯下來!凌厲的鋒芒被柔韌綿長的水墨意境層層消磨、遲滯!
那陰寒的氣息也被領域內彌漫的、帶著一絲檀香余韻的溫潤意境所中和!
領域外,刀芒依舊致命。
領域內,它卻像是被放慢了無數倍的慢鏡頭!
就是這剎那的遲滯!
蘇硯動了!
他身如游魚,足下仿佛踏著無形的墨色水波,身姿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違背常理的飄逸角度,險之又險地貼著那慢了一拍的墨綠刀芒滑了過去!
飄逸靈動,如同筆鋒在宣紙上劃過一道羚羊掛角的弧線!
嗤啦!
刀芒擦著蘇硯的肩頭掠過,凌厲的勁風將他本就破爛的灰衣撕開一道口子,帶起一溜血珠!
但,也僅僅如此!
“什么?!”
劉洪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他志在必得的一刀,竟然被如此詭異的方式躲開了?!
那是什么鬼東西?!
就在他心神劇震,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間——
蘇硯躲過致命一刀的身形沒有絲毫停頓!借著領域內身法被強化的飄逸靈動,他如同鬼魅般欺近劉洪身前!
兩人距離,不足三尺!
蘇硯的眼中,燃燒著冰冷到極致的殺意!
所有的新仇舊恨,三年的屈辱,瀕死的絕望,都在這一刻化作了焚盡一切的怒火!
“劉!洪!”
蘇硯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帶著血腥氣的字眼。
下一秒!
“吼——!!!”
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凝聚、蘊含著蘇硯所有憤怒與殺意的【戰魂怒吼】,如同近距離引爆的炸彈,對著近在咫尺的劉洪,轟然爆發!!!
這一次,聲波不再是環狀擴散,而是被蘇硯強行凝聚成一道近乎實質的、帶著刺目玄黃光芒的怒吼音柱!
如同神罰之矛,狠狠貫向劉洪的眉心識海!
“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
震耳欲聾、直透靈魂的怒吼歌詞,如同億萬不屈戰魂的咆哮,在劉洪的腦海深處瘋狂炸響!
“呃啊——!!!”
劉洪發出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
他感覺自己整個腦袋像是被無數柄重錘從內部狠狠砸爛!
識海瞬間被狂暴的不屈戰意和靈魂沖擊撕扯得支離破碎!
七竅之中,鮮血如同噴泉般狂涌而出!他凝聚的靈力瞬間崩潰,護體靈光如同紙糊般破碎!
噗通!
這位凝元境中期的執事,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雙眼翻白,口鼻噴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堅硬的青石地面上,濺起一片塵土!
身體還在無意識地抽搐,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死寂!
絕對的死寂!
演武場上,數千人如同被集體石化!連呼吸都停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釘在問道臺上那個身影上。
蘇硯微微喘息著,肩頭的傷口滲出鮮血,染紅了破舊的灰衣。
臉色蒼白如紙,身形甚至有些搖晃,仿佛隨時會倒下。
但,他站著。
站在倒下的兩名執事弟子中間,站在如同死狗般抽搐的劉洪身前。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過頭。
那雙燃燒著戰火與寒冰的左眼,如同死神的凝視,再次落在了癱在塵土與尿漬之中,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如同癡傻的趙虎身上。
然后,蘇硯抬起腳。
一步,一步,走下問道臺。
腳步虛浮,卻帶著一種踏碎一切枷鎖的沉重力量感。
他穿過死寂的人群,走向趙虎。
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不…不要…蘇…蘇師兄…饒命…饒命啊…”
看著那如同魔神般一步步走近的身影,趙虎徹底崩潰了。
他涕淚橫流,襠下再次失禁,腥臭的液體混著泥土,糊滿了下身。
他掙扎著想要后退,手腳并用,像一條蠕動的蛆蟲,嘴里發出含糊不清、帶著哭腔的求饒。
蘇硯在他面前站定。
居高臨下,眼神漠然,如同看著一堆骯臟的垃圾。
“你很喜歡,看我爬不起來的樣子?”
蘇硯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心頭發寒。
“不…不…”
趙虎瘋狂搖頭,恐懼讓他語無倫次。
“你很喜歡,讓別人生不如死?”
蘇硯又問。
“我錯了…蘇師兄…我狗眼看人低…我是垃圾…我是廢物…”
趙虎涕淚橫流,拼命磕頭,額頭撞在青石上,砰砰作響,很快一片血肉模糊。
蘇硯靜靜地看著他磕頭,看著那卑微到泥土里的丑態。
然后,他緩緩抬起了腳。
沒有動用任何靈力,沒有施展任何神通。
只是抬起腳,對著趙虎那只曾經無數次踹在自己身上的、穿著厚底快靴的右腳腳踝。
然后,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
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清脆到極點的骨裂聲,伴隨著趙虎殺豬般的、撕心裂肺的慘嚎,驟然撕裂了演武場的死寂!
腳踝,粉碎!
蘇硯的腳沒有挪開,甚至在那碎裂的骨茬和血肉上,緩緩地、用力地碾了碾。
“啊——!!!”
趙虎的慘叫聲拔高到極致,然后戛然而止,竟是活活痛暈了過去!
蘇硯收回腳,看也沒看地上如同爛泥般的趙虎和劉洪。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全場那些呆滯、驚恐、敬畏、復雜的臉孔,最后落在高臺上那位先前出聲阻止劉洪、此刻臉色無比凝重復雜的長老身上。
“弟子蘇硯。”
他抱了抱拳,動作有些生澀,聲音沙啞卻清晰,
“問道臺上,劉洪縱容行兇在前,悍然襲殺弟子在后,弟子被迫反擊,傷及管事,按律…該當如何?還請長老示下。”
他直接將皮球踢給了宗門高層,同時也點明了“被迫反擊”的性質。
演武場上,落針可聞。
只有趙虎昏迷中無意識的痛哼和劉洪身體抽搐的細微聲響。
所有人都在等待長老的裁決。
就在這時——
“執事堂有令!”
一聲高亢的傳令聲由遠及近。
一名身著內門弟子服飾、氣息沉凝的青年,手持一枚散發著淡淡威壓的令牌,分開人群,快步走到場中。
他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現場,在蘇硯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異,隨即朗聲道:
“奉執事堂首座法諭:雜役弟子蘇硯,問道引動天道異象,天賦卓絕!特擢升為內門弟子,賜洞府一座,靈石百塊,丹藥若干!即日起,入‘問道院’潛修!”
內門弟子!問道院!
人群瞬間嘩然!這待遇,遠超普通內門弟子!
問道院,那可是宗門真正的精英搖籃!
傳令弟子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昏迷的趙虎和抽搐的劉洪,聲音轉冷:“外門執事劉洪,馭下無方,縱惡行兇,更在問道臺前妄動殺機,襲擊宗門新晉天才!罪證確鑿!
即刻起,革除執事之位,修為封禁,押入‘黑風崖’思過十年!趙虎等一干人等,欺凌同門,罪責難逃,一并押入刑堂,嚴懲不貸!”
塵埃落定!
劉洪被廢!趙虎入刑堂!
蘇硯一步登天,直入內門,入主問道院!
蘇硯面無表情地聽著宣判,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他展現出的“價值”,足夠讓宗門做出取舍。
傳令弟子宣讀完法諭,走到蘇硯面前,臉上擠出一絲還算客氣的笑容:“蘇師弟,恭喜了。首座有令,讓你即刻前往執事堂,領取身份玉牌及賞賜,并安排洞府和問道院事宜。”
蘇硯點了點頭,沒再看地上那兩攤爛泥一眼,抬步便欲跟隨傳令弟子離開。
“蘇…蘇師兄!”一個帶著哭腔和無限希冀的聲音,顫抖著響起。
是雜役丙院那個尖嘴猴腮的跟班,他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連滾爬爬地撲到蘇硯腳邊,抱著他的褲腿,涕淚橫流:“蘇師兄!饒命啊蘇師兄!以前都是趙虎逼我的!我也是雜役,我也是被逼的啊!求求您看在同是雜役的份上,饒我一條狗命吧!我給您當牛做馬…”
蘇硯的腳步停住了。
他低下頭,看著腳邊這個曾經跟著趙虎對自己拳打腳踢、極盡侮辱的幫兇。
此刻,這人臉上充滿了卑微的恐懼和求生的渴望。
演武場上,無數雜役弟子的目光,也帶著復雜難言的情緒,聚焦在蘇硯身上。
有畏懼,有羨慕,也有一絲…同病相憐的悲哀。
蘇硯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緩緩彎下腰。
在尖嘴猴腮跟班驚恐又希冀的目光中,蘇硯伸出沾著血污的手,并沒有打他,而是…抓住了對方抱著自己褲腿的手腕。
那跟班嚇得渾身一抖。
蘇硯用力,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站起來。”
蘇硯的聲音依舊沙啞,卻沒了之前的冰冷殺意,只有一種平靜的漠然,
“雜役的命,也是命。不是用來跪的。”
說完,他松開手,再不看那呆若木雞的尖嘴猴腮一眼,也仿佛沒看到周圍那些雜役弟子眼中瞬間燃起的、名為希望的火光。
他轉身,對著傳令弟子微微頷首。
“有勞師兄帶路。”
蘇硯邁開腳步,穿過自動分開的人群,走向演武場的出口。
陽光落在他沾滿血污和塵土的破舊灰衣上,落在他挺得筆直的背脊上。
身后,是癱倒的豺狼,是死寂的震撼,是剛剛被一腳踏碎的、名為“雜役”的沉重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