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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情根深種遇考驗

前往黑石城的路越走越險,青色漸變成紅褐色的巖土,連空氣都帶著股鐵銹味。阿果坐在駝車轅上,指尖反復摩挲銀鎖表面的紋路,三塊機杼融合后,鎖身的青光總在子夜時分泛起漣漪,像極了父親實驗室里不穩定的時空波紋。

“該扎營了。”沈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正將地圖鋪在駝毛氈上,風卷著沙粒打在紙頁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阿支已經在山谷入口支起了火銃支架,槍管上林婉晴繡的同心扣在夕陽下閃著金光,少女正蹲在旁邊用碎石圍出防火帶,銀鈴鐺隨著動作輕輕磕碰,與遠處的駝鈴聲交織成曲。

夜幕降臨時,林婉晴端來熱騰騰的米酒,陶碗邊緣還沾著幾粒酒曲花。“阿支哥,嘗嘗我新釀的‘暖身釀’,加了生姜和紅糖。”她遞碗的手剛抬起,突然被一陣地動驚得傾斜,米酒潑在阿支手背上,燙得他猛地縮回手,卻先抓過少女的手腕查看:“燙著沒?”

地動越來越劇烈,銀鎖的青光突然失控般暴漲。阿果眼睜睜看著營地中央裂開道縫隙,黃沙在縫隙中打著旋,竟浮現出青山村老井的倒影。“是時空亂流!”沈硯撲過去按住她的肩膀,玄色衣袖被青光掃過,瞬間變得透明,露出里面若隱若現的現代襯衫——那是他穿越時空時未來的衣物,竟被機杼的力量顯形。

裂縫中突然伸出只枯瘦的手,抓住了林婉晴的腳踝。少女驚呼著被拖向深淵,阿支想都沒想就撲過去拽住她的另一只手,火銃“哐當”掉在地上,槍管磕在巖石上,金線鎖紋頓時黯淡下去。“抓緊!”他嘶吼著將林婉晴往回拉,卻見裂縫里浮現出無數幻象:青山村被金翎衛焚毀的畫面,林婉晴倒在血泊中的模樣,刺得他眼睛生疼。

“這是心魔!”阿果的銀鎖抵住裂縫,青光形成道屏障,“機杼的力量會放大恐懼!”她突然發現沈硯的手在顫抖,男人正死死盯著裂縫中另一個幻象——年輕的自己舉著手術刀,面前躺著個與阿果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沈硯?”阿果的聲音發顫,那些畫面像冰錐刺進心口,“那是誰?”

沈硯猛地回過神,一掌拍向裂縫,幻象瞬間消散。他的指尖冰涼,避開阿果的目光:“是...未來的可能。”話音未落,山谷兩側突然滾下無數巨石,金翎衛的號角聲從山頂傳來,這次的旗幟上,竟繡著與沈硯家族徽記相同的云紋。

“沈公子,別來無恙?”山頂傳來個蒼老的聲音,白發老者拄著鑲金拐杖現身,拐杖頭的翡翠雕著沈家的云紋,“老奴奉家主之命,特來取銀鎖和機杼。”阿支這才看清,老者身后的弓箭手,箭簇上都刻著“沈”字。

林婉晴突然想起江南老嫗的話,沈家本是金翎衛的分支,三百年前因爭奪銀鎖分裂。她下意識擋在阿支身前,銀鈴鐺急促地響著:“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了!”話音剛落,老者突然擲出拐杖,卻不是攻向眾人,而是砸向阿支腳邊的火銃——槍管應聲裂開,露出里面藏著的密信,那是沈硯寫給父親的求援信,墨跡未干。

“你一直在利用我們!”阿支的拳頭攥得發白,火銃的碎片割破掌心,血珠滴在林婉晴的手背上。少女突然將“醉仙釀”潑向沈硯,酒液在他胸前暈開,顯露出個刺青——與金翎衛令牌上的彝文完全相同。“這是...”阿果的銀鎖劇烈發燙,青光將沈硯的影子拉得扭曲,“你根本不是普通書生!”

沈硯的喉結滾動著,終于坦白:“我是沈家這代的‘鑰匙’,生來就該繼承銀鎖。”他扯下玄色外袍,露出左臂的烙印,“但我爹不愿助紂為虐,被家族囚禁,我接近你,確實想借銀鎖救他...”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可遇見你之后,我...”

“之后就假戲真做?”阿果的青光突然變得冰冷,將沈硯困在光罩里,“那些深夜的對策,那些并肩作戰的時刻,全是假的?”裂縫再次擴大,這次浮現的幻象里,沈硯正將銀鎖交給老者,換取父親的自由。

巨石滾落的轟鳴中,林婉晴突然推著阿支躲開砸來的箭雨:“阿支哥,你信沈公子嗎?”少女的銀鈴鐺在箭雨中格外清亮,“就像我信你不會丟下我一樣。”阿支望著她堅定的眼睛,突然想起江南雨巷她滾下樓梯的模樣,猛地扛起裂開的火銃,對著山頂扣動扳機——雖然槍管損壞,霰彈還是逼退了弓箭手。

沈硯趁機沖出光罩,卻不是逃向老者,而是撲向即將被裂縫吞噬的阿果。“我從未想過傷害你!”他的手掌按在銀鎖上,與阿果的手重疊,“這烙印是他們逼我的,但保護你是真心的!”青光在兩人掌心交融,竟將裂縫暫時封印,幻象中未來的畫面開始改變:沈硯舉著手術刀,救下了那個與阿果相似的女子。

老者見狀,突然將拐杖插進巖石,整座山谷開始坍塌。“既然得不到,就一起毀滅!”他狂笑著啟動機關,無數毒箭從巖壁射出。阿支用身體護住林婉晴,后背中箭的瞬間,他聽見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阿支哥!”林婉晴撲過去咬住射箭者的手腕,銀簪狠狠刺進對方的穴位,動作狠戾得不像個柔弱少女。

阿果的銀鎖與沈硯的掌心徹底貼合,青光化作道洪流,將毒箭全部擋在外面。她看著沈硯手臂上的烙印在青光中淡化,突然明白老嫗說的“血脈羈絆”——不是血緣,而是愿意為對方打破宿命的勇氣。“抓緊我!”她大喊著與沈硯合力,青光托起所有人,在山谷坍塌前沖出了裂縫。

逃出生天的眾人癱坐在戈壁上,阿支的后背腫得老高,箭簇上的毒液正順著血液蔓延。林婉晴撬開他的嘴,將整囊“醉仙釀”灌進去,自己的嘴唇貼上他的傷口,用唾液吸出毒液——這是青山村最古老的急救法,她從未用過,此刻卻做得毫不猶豫。“別死...”她的眼淚混著酒液,滴在阿支的胸膛上,“我還沒告訴你,我繡的同心扣,是...”

“我知道。”阿支虛弱地抓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被毒液灼傷的嘴角,“是定情的意思。”

沈硯的烙印已經消失,阿果的銀鎖卻泛著淡淡的紅光。“時空亂流還會來。”他用匕首在地上畫出機杼的紋路,“三塊合一后,銀梭織命機已經啟動,我們必須在它完全失控前,找到關閉它的方法。”阿果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驅散了最后一絲疑慮:“不管你是誰,我信你。”

夜色降臨時,林婉晴靠在阿支肩頭,看著他用火銃的槍管烤野兔肉。火星濺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竟不覺得燙。沈硯和阿果坐在火堆另一側,銀鎖的青光與火光交融,在沙地上投下兩個依偎的影子。

“黑石城有座古老的織坊。”沈硯突然開口,聲音被風吹得很輕,“我爹說,那里藏著關閉織命機的鑰匙,是阿蘇家先祖留下的。”阿果抬頭望他,月光在他臉上鍍上層溫柔的光暈,突然明白所謂考驗,從來不是為了拆散,而是為了讓情根深種的人,更堅定地走向彼此。

遠處的黑石城輪廓在月光下越來越清晰,城墻上的金雕旗幟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銀鎖的青光突然與城中心的某個點產生共鳴,發出悠長的嗡鳴,像在呼喚,又像在警告。但此刻,沒有人再害怕,因為他們知道,只要身邊的人還在,再大的考驗,都能一起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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