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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只是我的朋友

  • 我就順便愛了你
  • 蘇一姍
  • 4189字
  • 2025-08-27 09:33:28

我不是沒有恨你在和我同樣年紀的時候,霸占了我的父親,我不是沒有恨,可那又如何,他是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

——《晚風日記》

“喔,你……你等我有什么事?”我慌張問道。

他笑了笑,皓齒微露,依然如暖陽般明媚:“許夏,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頓了頓,他似乎又怕我會多想什么似的,又道:“很久沒見,前兩次都太匆忙,今天正好碰上,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好啊。”我點了點頭。

A大是我的母校,我自然清楚這周圍有什么比較好吃的餐廳,正好盡盡地主之誼,把程卓揚引到了A大后門的一家冒菜館。

可當一盆冒菜端上桌后,我就后悔了,冒菜根本就不適合舊愛重逢這樣的場景吃啊,誰愿意嘴唇火辣,全身冒汗地見自己曾經愛的人啊。

唉,沒救了,注定要在前男友面前顏面盡失。

我撈了塊海帶頭,努力秉著我可憐的優雅蘸了蘸醋,然后小小地咬了一口,動作優雅。

對面的程卓然忍不住問道:“你突然這么小心翼翼,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我是什么性格?”我吸了口可樂,回道。

“你說呢?”他抬眼,笑了一聲,“本來就是風風火火一人,沒必要好久不見就裝得跟淑女一樣,以前的你更讓我舒服。”

“我沒有……裝啊。”我心虛地否認道。

“是嗎?”他笑意盎然地反問道。

頓了頓他又說,“難道是在煩惱論文的事情嗎?需要我為你求情嗎?”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說:“還是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

沉默半天,我又說:“我沒想到王教授是你媽媽。”

他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態度隨意地說:“喔,的確很有緣。我也沒想到你是媽媽的學生。”

我默默地吸了口可樂,心里莫名有些緊張,往事的愧疚壓得我無法呼吸,而我似乎想得到他的寬容。

我又問:“你怪我嗎?”

他抬眼看我:“怪你?”

我有些緊張地盯著他看,他卻酣暢淋漓地笑了起來:“別傻了,趕緊吃吧,我怎么會怪你?”

他真的不怪我?可是我卻愧疚了很多年。

那時候,十五六歲,懵懵懂懂,單純地以為愛情就是愛情,和他爸媽根本無關,他媽媽幾歲,長什么樣又或者做什么,和我有什么關系呢,我就是喜歡程卓揚,單純地喜歡他這個人而已。

可是當有一個偌大的教室里,幾十個同學口口相傳許夏男朋友的媽媽作風不正派,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的時候,我卻介意了。

我拼命地否定,卻無法通過自己內心的那一關,仿佛只要聽到這些,我就會想起纏著爸爸不放的那些女人。

那時候,我去許寶升廠里玩,總是能撞到我那位暴發戶的爸,和形形色色的女人曖昧不明的勾肩搭背著鬼混。

童年的記憶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從此以后我越來越少去許寶升的廠,越來越懶得和他溝通。可是我沒有想到上一輩的事情卻能夠影響我,讓我對愛情開始動搖。

我仍然對那天記憶清晰,那天我是校園廣播站的值班廣播員,在試好一切設備,準備播音時,程卓揚卻意外地闖進了播音室。

他神情很難看,開口的第一句就是:“許夏,為什么要和我分手,你為什么連一個理由都不給我?”

“卓揚,你別問了好嗎?”那時候的我害怕傷害他,卻因為馬上就要廣播沒空和他解釋。

他薄唇微動,用喑啞的聲音問:“你是不是聽了他們對我媽媽的謠傳?”

我默默點頭,根本不敢看他,只是輕聲道:“是。”

“你為什么不當面問我,就相信了那些話?”

我抬頭看著程卓揚,他的臉色很難看,那么愛笑的一個人,卻突然變得像是失去光亮的黑夜一般,死氣沉沉。

“許夏,你僅僅因為這些流言就和我分手,要是有一天我一無所有,窮困潦倒,疾病纏身你豈不是會更決絕地離開?”

他輕輕哼了一聲,好像在冷笑:“還好今天我看透了你。”

他決絕轉頭,甩門而走,而我卻哭成了淚人。他不知道,我幻想未來的一切可能,那段“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這樣的誓言我已經默默在心里演習過無數次,因為我夢想有一天他牽著我的手,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

那時,我那么年少卻足以有勇氣和他面對未來的一切的困難,卻無法走出童年時父親給我帶來的陰影。

可這似乎不是最糟糕的,因為那天他走后,我才知道全校已經沸騰了一片,原來我開了話筒,我和程卓揚說的那些話進行了全校的直播,整個學校都知道了我們的事情,都知道了他母親的傳聞。事情的最后,越鬧越兇,還好并沒有請家長,我和他只是接受了通報批評,可是從那時開始,我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再不敢和他說話。

在程卓揚高考前夕,我偷偷去他班級找過他幾次,可是他都不在,再后來,我才知道他出了國。

吃完飯已經很晚,由于學校又在郊區,程卓揚堅持送我一程,我看了看時間,這時候學校的末班車也已經沒了,只好答應了下來。

車子行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發現他行駛的方向離我的家越來越近,我只好指著他往另一條路開,順便解釋道:“我搬出來住了。”

“好好的家你不住?”他奇怪地問。

我一面對他這么久還記得我家感到一點點欣喜,一面又在想如何向他解釋我為什么搬出來。

他見我不回答,側頭看了看我,問:“跟爸媽吵架了?”

“我有那么幼稚嗎?我只是想鍛煉鍛煉自己,就要畢業了,以后都得靠自己呢!”說這么一大段話時,我都覺得自己特厚臉皮。

“這可不像以前的你會說的話。”

以前的我?以前的我在你心中是怎樣的一個女孩?是不是讓你揪心過,讓你傷心過?

是啊,那時的自己驕橫霸道,事事以自我為中心,以為所有的事情就應該圍著自己轉,爸爸媽媽包括程卓揚,只有我才是他們心中最重要的人,沒有人可以取代。

可事實上,我在父親的心中不是唯一的公主,現在的我在程卓揚的心中也什么都不是。

轉眼間就到了我租的房子的小區門口,我剛要下車,準備同程卓揚告別,他卻先說了話:“不邀請我上去坐坐?”

我愣了有幾秒,他笑了笑:“邀請老同學上去喝杯茶很為難嗎?”

“當然不會,走吧。”我笑道,頓了頓,又窘然道,“不過我家沒有茶,只有白開水。”

淡淡的路燈下,程卓揚的唇邊勾著一道柔和的弧度,說:“我不介意。”

唉,我長嘆了一口氣,早知道程卓揚要來我家做客,當初離家出走,就該從我那暴發戶的爹那多弄幾包上好的茶葉了,免得現在寒酸得要用白開水招待人。

我打開房門,打開燈的一瞬,就更是后悔邀請程卓揚到家做客了,整個客廳亂作一團,簡直是一片廢墟,矮幾上堆積著幾包零食的包裝袋和方便面的盒子,而沙發上堆著一沓沓的過期雜志。

我扶額,一陣窘然,忙手忙腳地沖到沙發上,把一大沓的雜志移開,終于騰空了個位置,我扯著嘴,僵硬地笑著:“呵呵,好像有點亂,坐吧,你千萬別嫌棄。”

他望了望四周,然后點了點頭。我咬唇,站在客廳中央竟然有點手足無措,半天才說:“我去倒杯開水給你。”

等到了廚房才發現我早上出門時根本沒燒水,現在連開水都沒有了,又在廚房忙了一陣,燒了一壺開水。

“程卓揚?卓揚?”我往里屋走,可是沒有看到他,我輕聲喚了幾聲,沒人答應。

我找了半天,見陽臺的燈此時正亮著。秋風颯爽,果然,程卓揚正在陽臺上。

他依靠在陽臺的欄桿上。我站在半開的玻璃門前面,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

似乎就這樣過了很長的時間,他才轉過身,說:“這陽臺不錯。”

“啊……是還不錯,可以看到對面最高的摩天輪。”我又笑了笑,兀自地說,“為了找這樣一套價格地段都還不錯的房子,我可是走了很多地方,花了很多時間呢。”

他似乎頓了頓:“許夏,你為什么要這樣為難自己?”

“嗯?”我側頭看他。

“一個人很辛苦吧?”他問道。

我沒敢看他,只是咽了咽口水,似乎離家出走了那么一大段時間,我過得并不好,交完房租和押金,身上的錢所剩無幾,沒過多長時間,我就已經彈盡糧絕。

我是那么愛美又愛裝高大上的人,一周必定會和朱珠逛兩次購物廣場,緊跟著朱珠的步伐換下過季的衣服和包包,可現在的我過著如此落魄的日子,卻還是不愿意回家,還是選擇逃避,不愿意去面對這一出已經發生的鬧劇。

“還好吧……”

我笑了笑,走到他跟前,側過頭看了看他。

那一瞬,仿佛世界剎那間靜止了,時間好像慢慢往回倒退,他還是四年前那個程卓揚。

夜色下,他眸光靜靜流淌著的脈脈柔情,很讓人心動,他的身體慢慢向我靠近,我臉頰發燙,只能咬著唇,拼命地咽下唾沫,按照劇情,這樣的情形好像……

好像就快要有事發生了……

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我拼命地眨著眼睛,內心亂成一團麻。我咽著口水,想著這時候要說些什么,可還沒想好要說什么,就被一陣狗叫聲打斷了思路。

“汪!汪汪!”

該死的狗這時候亂吠個什么勁啊!!

我和程卓揚同時正過臉,兩人都不免有些局促,卻半天沒有說話。

我吸了口氣,瞥向隔壁的陽臺,那只“長耳朵”躍躍欲試地攀上欄桿,伸出長舌,像是對我們這面的情形很是好奇。

我很想沖著那只狗大罵一句:找死啊,竟然敢破壞老娘的好事!

可是我還是秉持著優秀的教養抑制住了這個沖動。

很久之前,朱珠以曾經被她家的貴賓犬咬破千元絲襪的實例,告訴我:千萬不能一只狗抬杠,因為你會輸得很慘。

可,今天這只狗也不知道發什么瘋發狂地叫個不停。

“汪……”

“汪汪……”

唉,長耳朵你能別叫了嗎?我都快被你叫得心煩意亂了。

“哈哈……”我尷尬地笑了笑,道,“今天隔壁的狗可能看到陌生人有點激動,平常它不這樣的。”

“是嗎?”程卓揚反問道。

此時,門鈴聲卻開始響了起來,程卓揚笑笑道:“門鈴好像響了?”

我有些奇怪,這時候還會有誰找我,難道是朱珠?她大半夜找我能有什么事。我迅速跑去開了門,當看到面前的男人,我卻微微有些驚訝

他微微彎了彎唇,似笑非笑:“許小姐,你好。”

宋遠晟?這么晚找我能有什么事?

“宋先生,你……找我什么事?”

“許小姐,你沒聞到什么嗎?”宋遠晟面色平靜問道。

“啊?聞到什么?”我一副不解的模樣。

他皺了皺眉頭,有些著急地推開了我,兀自地進了門。

“喂,誰允許你進門了啊?”我跟在他身后嚷嚷道。

他急急忙忙地趕到廚房時,我才發現我做了什么蠢事,剛剛燒開水忘了時間,現在水沸了,澆滅了爐火,怪不得剛剛“長耳朵”叫個不停,原來聞到了煤氣味。

宋遠晟關了煤氣開關,打開了窗戶。我緊張地呼了口氣,真是太危險了,差點就要煤氣中毒和前男友共赴黃泉了。我連忙道謝說:“謝謝你啊,宋先生,真……不好意思。”

他望了望我身后的程卓揚,看似漫不經心,卻意味深長道:“許小姐,下回要小心一些。”

“啊……你別誤會,真不是你想得那樣的……”

我著急解釋些什么,可身后的程卓揚卻打斷了我的話,道:“許夏,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略微有點失落,他連我一杯水都沒喝就走了,我心中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此時宋遠晟也到了門口,他一雙眼眸幽黑漆亮,意味深長地望了望我,我咽了咽口水,繼續解釋道:“咳咳,宋先生,他只是我的朋友,事實上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遠晟輕笑一聲,反問道:“這和我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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