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辦公室內。

鄭詩晴很是主動的從柜子里摸出了包裝看起來很是華麗的茶葉，給蘇遠泡了濃濃的一杯。

她也不知道泡茶的方法，只知道多多益善，蘇遠一杯茶里，幾乎攢了半杯的茶葉。

看的秦水健一陣肉痛。

他笑道：“看來，你對我會出現在這里很震驚。”

“只能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蘇遠嘆道：“這幾次切磋較量，老師都是單獨指點鄭同學，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現在看來，是因為鄭同學報了您的班的緣故吧？”

“沒錯，你們都只是我的學生，小晴不僅是我的學生，還是我的弟子，雙重身份自然更受照顧些，有問題嗎？”

秦水健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反而讓蘇遠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苦笑道：“而且因為是您的學生，所以您對我們的進步更加的了如指掌，在校外指點起來也會得心應手，效率一定會比其他的教練要強的多的多。”

“你說的不全面！”

秦水健正色解釋道：“就像你之前咨詢我的問題，我其實未必不能幫你解決，但學校一天也就不到八個小時的時間，去掉文化課，武道上我能單獨指點你們的時間微乎其微，可如果我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你的身上的話，對其他同學就不夠公平了。”

他頓了頓，說道：“你也發現了吧？對于真正優秀的學員，學校會給予一定資源上的補貼，比如說教育資金，練功環境，以及一些藥劑的渠道和補貼，但也只是這些外物上，他們不會安排某一名老師去單獨指點某一名學員……”

“但如果是弟子就沒問題了是吧？”

蘇遠猶豫了好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不過身為公職老師，課外授課真的沒問題嗎？”

蘇遠知道自己糾結點在哪里。

受前世里的概念熏陶，在他眼中老師一直都是園丁、無私的奉獻者。

結果突然間跟他講起了利益，尤其這種課堂上藏私，讓他私下買課的舉動。

這讓蘇遠心頭有些難以接受。

“我不是課外授課啊，這是我老頭子的產業，老頭子身體不舒服，身為他的孩子，代父授課有問題嗎？總不能我當個老師還得先跟我老頭子斷絕父子關系吧？”

秦水健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收了錢才叫課外授課，可我不收錢的，收錢的是武館，跟我有什么關系？”

蘇遠：“………………”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因為是老師嘛，所以學費比別的武館要便宜很多的。”

鄭詩晴幫秦水健說了一句話，然后轉頭看向了他，問道：“對吧老師？如果蘇遠報這里的話，你會給他便宜很多學費的，是吧？”

“這個是當然的，你以為我只是為了錢嗎？”

秦水健正色道：“如果我只是想掙錢，早就把班里六十多名學生全忽悠過來了，但事實上，我既然敢向你推薦這個武館，就是因為我有把握讓你們的實力在加入武館后迎來一段飛躍，讓你們感覺這錢花的物有所值！我是想掙錢嗎？我是不忍明珠蒙塵……”

他頓了頓，說道：“事實上，如果不是看到你在跟劉濤的較量中打出極限操作的話，就算你給我錢我也不想教你。”

鄭詩晴嗯嗯點了點頭，說道：“所以老師的學費真的收的很便宜的。”

秦水健沒好氣道：“小晴，你別老是說學費便宜行不行？你這個樣子，我會很沒有講價空間的，而且現在看來，蘇遠同學好像有點轉不過這個彎兒來……”

“不，我只有兩個問題。”

“你說！”

“所以我的問題，老師能給我解決，是嗎？”

“沒錯，很麻煩，在學校里的時間根本就不夠，但在武館，我能解決！”

“那第二個問題……您的學費能有多便宜呢？”

蘇遠為難道：“老師您也是知道我的家境的，我是個孤兒，父母死的早，自己沒收入，人家放假我打工，房貸沒還清，學費自己交，不過好在我不用給自己注射藥劑，因為我根本就去不起藥店！”

秦水健：“………………”

鄭詩晴也幫腔道：“對啊老師，蘇遠同學真的很可憐的，他媽媽是為了馳援虛境去世的，從這點來說，她是為了保護我們所有人才死的，我們所有人都欠她一份恩情呀。”

秦水健：“那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要不我免費？”

蘇遠不好意思道：“那怎么好意思？我覺得意思意思收點還是可以的。”

秦水健：“呵呵……”

鄭詩晴則是對著蘇遠吐了吐小舌頭，說道：“算了，我還是趕緊去練習吧，不然都對不起這一天六百塊的培訓費……其實蘇遠你如果不打算找武館的話就算了，打算的話，找老師還是可以的，老師雖然不怎么靠譜，但勝在專業只是還是很過關的。”

說著，一溜煙小跑開了。

秦水健則望了眼鄭詩晴離開的背影，嘀咕道：“這丫頭今天有點亢奮的過了頭了，小子我警告你，你來是練武的，別把學校里早戀那股不正之風帶到武館里來，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仗著自己長的帥就肆意調戲小姑娘的。”

“是，老師，我知道了，那您看三百塊一節課……”

“小晴已經是折上折了，而且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你的問題……其實不是問題，要么直接放棄，與正常人一樣按部就班的修行流云變武技，然后在考上大學之后，切換為其他更高深的法門，要么，就需要配合藥劑來調整身體了，順帶為自己打下良好的基礎，但三百塊，我根本連成本都收不回來。”

秦水健正色道：“所以你要三百塊，那我就不可能給你特殊關照……我是很看好你，但不代表我需要砸鍋賣鐵的培養你，說白了，你有些優秀，但還不到那種程度！”

蘇遠臉色也變的鄭重了起來，說道：“我明白了。”

當下，經過兩人的協商。

以兩萬四千元四十節課，比起其他武館便宜了幾千元的基礎上，秦水健還承諾，會全程為他檢測身體狀態，幫助他達成超級呼吸法的修煉。

而考慮到蘇遠的家境情況特殊的緣故。

不必一次結清，而是一課時一結，也算是對他的特殊照顧。

根據蘇遠這一路走來的情況觀測，秦水健給的價格未必沒有利潤，但比起其他武館，確實算的上最厚道了。

而聽著秦水健對于超級呼吸法的說法。

蘇遠問道：“聽起來，好像老師您早就知道這種通過日常維持呼吸法，從而在戰斗時提升自己的爆發上限的法門？”

“嗯，我當然知道。”

“我還以為這是什么獨特的竅門呢。”

秦水健聞言頓時失笑，搖頭嘆道：“在五十年前，夏國的筑基武技總共有五十六套，三十年前只剩下了三十二套，十年前還剩二十套，到得現在只剩下十二套基礎武技了，每一套武技，其中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無數武者殫精竭慮所熔煉的精華，看似簡單，內中卻蘊含大學問，你以為烈火之中融出的真金，還會有什么未知的精華散落么？”

“那為什么……”

“兩個原因，太強的爆發會傷害身體，可太弱又會失去自己的優勢，所以就需要維持一個最優解！”

秦水健說道：“而現在的流云變，就是最優解！”

蘇遠若有所思道：“可適合所有人的武技，恐怕也是最平庸的武技吧？”

“反正到時候就換了……或者說，能忍到高中畢業還不換的，其實十不存一，這只是一套基礎武技而已，只有窮人才會真正下心思去鉆研它！”

窮人怎么了？

窮人吃你家米飯了？

蘇遠問道：“那這套呼吸法，我能用嗎？”

“這就要看看你的身體狀態了，跟我走！”

“去哪里？”

秦水健嘿嘿笑了起來，“跟我來吧，老師給你檢查一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