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的,蘇晨又不禁在心中感慨一句,這還真是四面楚歌?。?
不僅大魏想他死,虎州想他死,就連這南越,也想他死?
但好在伽羅耶,雖然脾氣暴躁且嗜殺成性,但卻不蠢。
深知這個時候動手殺人,那便是給了,大魏對她下手的機會。
所以她只是,冷笑著指了指蘇晨:“等他日虎州城破之日,本將軍第一個馬踏王府,也第一個殺你!”
“大膽!你竟然敢威脅我大魏王爺?!”
李如夢立馬高聲駁斥。
伽羅耶嗤之以鼻:“對,我威脅了,又如何?”
“想和我動手?你們配嗎?!”
伽羅耶騎馬上前,一把抓起那一桿霸王戟,槍口正對蘇晨等人,一臉不屑!
她雖然不敢對蘇晨出手,但也不代表她就懼怕蘇晨。
倘若真要動起手來,她大可不管不顧的,殺出關去。
她的這些將士,興許會死在虎州,但他伽羅耶絕對能逃出關外。
她有這自信!
蘇晨眼看對方這般耀武揚威,臉色也頗為難看。
好一個兵痞!
但下一刻,那伽羅耶就丟來一張請柬,冷聲道:“王爺,我南越國師有請!”
“請王爺于風雷臺做客,坐而論道!”
國師?
風雷臺?
蘇晨頓時眉頭一皺。
那風雷臺原本是大魏地界,被南越侵吞后一直霸占。
兩國之間目前漸漸趨于穩(wěn)定,但這南越卻始終厚著臉皮霸占不還,大魏勢弱也就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而這風雷臺,當初南越可是在那上頭,斬殺大魏上千精銳甲士,筑成京觀以此震懾大魏!
可以說這風雷臺,就是大魏畢生恥辱。
那南越國師在風雷臺上宴請他,若說不是故意羞辱,只怕連南越自己都不相信!
如此一來,蘇晨終于知道這伽羅耶,為何敢大搖大擺的進入虎州了,原來是來給自己傳信的!
可論道?論什么道?
想要折辱本王,才是真!
蘇晨對李如夢遞了個眼神,李如夢便上去接信。
可才接過信件,那伽羅耶身下的那匹烈馬就猛地嘶鳴抬蹄,朝著李如夢的臉上就狠狠地跺了下去!
“小心!”
“大膽!”
蘇晨和張云起同時暴喝。
但終究是張云起更快一步,一把拽起李如夢,將她扯了個趔趄,噗通一聲甩飛出去幾米外,重重的砸在地上。
同時張云起猛地一咬牙,以血肉之軀硬撼那落下的馬蹄。
砰!
一聲巨響,那馬蹄徑自踏在張云起肩頭的甲胄之上,震得他后退一步,臉色難看。
此時,蘇晨也火了!
從這一蹄子的力度來看,這伽羅耶的確是有意暴起傷人,若不是張云起出手,李如夢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下馬威?!
蘇晨臉色難看的,望向伽羅耶。
卻見伽羅耶一臉無辜道:“哎呀,這畜生又不聽話了?!?
“我南越的馬匹大多如此,性子烈,不服管教,王爺可莫要怪罪啊!”
“怎么會呢?”
蘇晨呵呵一笑,然后隨手一抓身旁一個禁軍腰間的馬鞭,直接就抽了過去!
啪!
一聲巨響,伽羅耶身下那匹烈馬頓時慘叫哀鳴,連連后退!
那烈馬竟然是以一種,極度兇狠惡毒的目光盯著蘇晨,宛如那草原餓極了的餓狼一般。
這讓蘇晨頗為驚訝,這駿馬竟能兇狠如餓狼,倒是罕見啊。
與它那主子,簡直如出一轍!
“你!”
伽羅耶也瞬間變色,怒視著蘇晨。
蘇晨呵呵冷笑:“沒事,本王已經替你教訓過?!?
“將軍聽本王一句勸,這畜生若是不服管教,那就得打,狠狠地打!”
“要是打了還不聽話,那就干脆殺了!”
二人說話都意味深長,可偏偏雙方都聽懂了。
伽羅耶便冷哼一聲:“伽羅耶,記下了!”
記下這仇了!
蘇晨也是冷笑,道:“什么時候赴約?”
“不急,等我家國師將你這大魏文壇,所有的文豪詩仙盡數(shù)折辱一番,最后才輪到王爺您!”
伽羅耶大膽羞辱道。
蘇晨便是聽明白了,南越是想借由以文會友的名頭,狠狠地羞辱他們大魏文壇!
可為什么會找上自己?
哦,明白了,想來是自己當初,在那鸞鳳樓表現(xiàn)的太過驚艷,以至于聲名遠播南越。
加上他是皇室宗親,代表著大魏皇室。
若是他被羞辱,不就等于是大魏皇室被羞辱嗎?
這心思,不可謂不歹毒啊。
看出了蘇晨的猶豫,伽羅耶也冷笑道:“王爺要是怕了,大可以現(xiàn)在就說?!?
“我南越也不是,那欺負弱小之輩。”
“只要你坦言,你大魏文壇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
“不如我南越文壇,我們就考慮饒你一次,如何?”
伽羅耶滿臉戲謔。
蘇晨冷哼一聲:“告訴你家國師,本王隨時恭候他的大駕!”
“但想折辱我大魏,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伽羅耶對蘇晨豎起大拇指:“有種!那屆時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完,伽羅耶便調轉馬頭,朝著來時的路返回。
蘇晨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氣得渾身直打哆嗦,旋即喝道:“讓賈玉去查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晌午時分,賈玉便回到府中匯報。
“緣由是那南越,今年秋季因天宮不做美,導致糧收不佳?!?
“虎州水災王爺應當清楚,那南越雨水更多,受災更加嚴重?!?
“南越已經到了,嚴重缺糧的地步,便想到我大魏來借糧。”
“借糧還敢這么囂張?把我大魏當什么了?!”
李如夢都忍不住,勃然大怒。
賈玉苦笑道:“誰讓南越兵強馬壯,群英薈萃呢?”
“自然就瞧不上,我們大魏!”
“此次說是借糧,實際上更像是一場賭局?!?
“那南越皇帝與我大魏皇帝,以詩詞歌賦等文學作對賭?!?
“若是南越贏了,大魏便無償贈與十萬石糧食。”
“若大魏贏,南越則贈與一萬上等馬匹!”
“那南越這么傻?瘋了嗎?!”
李如夢驚愕不已。
南越向來重武輕文,而大魏則恰恰相反,重文輕武。
南越提出以文對賭,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蘇晨也是皺起了眉頭,南越此舉的確看似是找死。
也正是因為覺得他們必輸,所以蘇玄胤才放心答應,這賭約的吧?
只是,唯恐有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