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要操控！有了內力相助，姬昊反手可敗！’
他冷峻無比。
將意志力提升到巔峰。
然而，能夠打破天賦上限的意志力，此刻卻顯得如此無力。
內力以破竹之勢一路向下，快到沒給衛莊絲毫反應的時間。
……
姬昊松了口氣，看著流淌的溪水一陣出神。
蓋聶推測全是漏洞，可兩人感受真實無虛。
他蹲在岸邊捧起溪水，猶豫要不要喝下去。
如今兩人生出內力，他這個大師哥算是到頭了，除非也和兩人一樣，才有可能……
“它，它不是內力！！！”
‘噗！’
蓋聶的聲音和一聲噗響傳入耳中。
尤其是后者，讓人情不自禁的聯想到煙花盛開的美麗。
姬昊的臉當場綠了，小手一抖，手中溪水散落，流向遠方，顧不得擦手，乍然回頭。
只見蓋聶臉色青白，似乎在苦苦壓抑著什么。
衛莊則面色漲紅，活脫一塊新鮮出爐的豬肝。
蓋聶從牙縫里蹦出這幾個字：“大師哥，請你離開，快些離開……”
姬昊呆呆的看著兩人，兩只眼睛下意識轉向衛莊的背后。
衛莊目眥欲裂，羞憤欲絕：“走！快走啊！要我求你嗎！大師哥！”
姬昊發誓，一個多月來，衛莊叫過的所有大師哥加起來，都沒有現在這般情真意切。
猛地一個哆嗦，溜了溜了……
等到他從視野中消失，衛莊蓋聶對視一眼，變盤坐為蹲坐。
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發指，好似兩人自始至終就沒有盤坐。
……
‘噗！’
‘啪！’
讓人心情復雜的聲音遠遠傳來，到林子里的姬昊頭皮發麻。
好家伙，不知道的還以為過年放爆竹呢！
輪番轟炸，經久不絕，聽得姬昊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心中又慶幸不已。
內力？
招笑的內力！
……
卻說這頭，兩人并排而蹲，也算是難兄難弟一場。
經過初次的釋放，蓋聶青白的臉色好看些許，歉然道：“是我沒有記住師父的話，害得你誤飲了溪中的水……”
被聲音打斷，衛莊面皮不自然的抽搐，斜斜瞥了他一眼：“用不著你來自責，我一樣忘了，只是姬昊……”
露出難受之色，片刻舒緩，恨恨咬牙：“他一定知道，他故意沒有提醒我們，他都沒有喝溪水！”
“不至于，剛才小昊的臉色不是裝出來的，他也是突然記起。”喟然一嘆：“唉！剛才我們如果早點認識到那不是內力……”
目光下意識飄向某處，衛莊狠狠瞪他一眼，羞憤至極：“你以為我不知道？犯得著你來當好人！”
蓋聶收回目光，不吱聲了，兩人默默釋放。
衛莊臉上的豬肝色卻沒有消解，反而越來越重，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么說什么都沒有用。
問題在于，他們兩個喝了水，一瀉千里，姬昊沒有喝。
衛莊越想越氣，越想越累，只覺鼻子陣陣發酸，然而情緒剛剛醞釀了一二分，忽有‘內力’亂竄：“又來了！”
嗟呼！
真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過去多久。
衛莊漲紅的臉色終于慢慢消去，取而代之是一抹蒼白。
腹中仍偶有痛意，卻已經無暇關注，心中一陣陣悲哀。
欲哭無淚是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妒英才？
如果只是他和蓋聶也就罷了，能夠保證彼此都不會亂說，偏偏有個沒中招的姬昊。
這一個半月的相處，姬昊什么尿性他摸得差不多，人心險惡啊，以后說不定……
心神蒼涼無比的衛莊，眼角余光倏地捕捉到異常痕跡，是身旁的蓋聶。
他，在干什么？
“蓋聶？”
衛莊不太確認的喊了聲，蓋聶充耳不聞。
他的兩只手懸在半空，時不時微微晃動。
他人或許會覺得他痛到發抖，可衛莊看得分明，那是入門劍術的招式。
蓋聶的額頭和自己一樣，浸滿了汗水，顯然腹中之痛也在發作，卻渾然不覺。
‘這家伙……這家伙……’衛莊竟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這都什么時候了，蓋聶居然還能夠將心神沉入劍術之中，進入心無旁騖之境！
‘他可以做到，我憑什么做不到！’
衛莊深深吸了一口氣。
惡臭刺激著他的思維，劇痛侵蝕著他的腸胃，但這種種外在的感受，和心中擔憂相比，不值一提。
而不論惡臭還是劇痛亦或者擔憂，在意識深處的不屈面前，一如云煙般夢幻。
衛莊的手，下意識動了起來，演練入門劍術的一招一式，一顆心平靜下來，進入到心無旁騖之境。
如果有外人在此，定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天底下，居然會有這樣的人物，還一出就是兩人！
天才二字，在這一刻，徹底具現化！
歡喜如同溪水在心中流淌，向來淡定的蓋聶，也不禁低低驚呼：“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練劍月半，距離劍術小成，本就是一步之遙。
方才衛莊心慌意亂，他看似平靜，實則沒有好到哪里去。
抱著收懾心念的想法，同時為了不浪費修行的時間，未曾想到……
契機降臨，一舉功成！
劍術小成，一步跨入！
腹內的痛楚這才姍姍來遲，蓋聶的臉上卻洋溢著歡悅笑容，如果每次都能有這種進展，他甘愿天天忍受！
“小莊，我……”
眉頭上抬，目光微凝，發現衛莊也和剛才的他一樣，心無旁騖。
‘如果不是突破天賦三階，我和小莊孰強孰弱，真沒法定論……’
思緒之時，衛莊雙眼一定，剎那間射出的精光，似能鑿開頑石：“原來，這就是劍術小成！”
“恭喜！”
“你也？”
“是的！”
衛莊將頭一扭，心中傲然散去良多。
不得不承認，要不是被蓋聶啟發，想要達到劍術小成之境，不會有現在輕易。
‘姬昊，吾必取而代之！’
……
在林子里等候的姬昊，聽著聲音慢慢消停，如釋重負，還好只是拉肚子。
腳步聲響起，兩人相伴而出，姬昊第一時間察覺到他們身上的變化，不太確定開口：“你們，這是？”
衛莊下巴一挑：“沒錯！”
姬昊面皮狂抽，被雷得不輕，有沒有搞錯，這他媽也行？
衛莊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雙眸中的自信銳利如鐵：“你準備好了嗎，大師哥的位置是我的！”
姬昊皺緊眉頭，捂住鼻子，后退一步：“呃……你褲子洗干凈沒有？”
信心滿滿的衛莊當場紅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