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能通玄賞萬錢
- 魂穿董卓,我是真不想燒洛陽
- 看天花板的靈長
- 2211字
- 2025-06-28 14:22:46
洛陽城南郊,靈臺。
聽李儒說要占卜吉兇,董卓本以為是去軍營,或是去什么神秘場所。
沒想到竟是直接占用了帝國天文觀測中心,并且規格,比他想象中高。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大型設備,董卓很好奇,上了靈臺之后就帶著親兵四處觀摩,祭祀要做的準備讓李儒先行操辦。
與董卓同行的還有天文臺官員,太史令韓翊及下屬官。
見他們幾人并未戴冠,只是在頭上扎一個小揪揪,有的還在手臂上綁著一條細細的白繩。
董卓意識到,他們這是在替荀爽服喪,但也并未言語。
畢竟現在太學那邊傳來的哭聲,靈臺這邊也能隱約聽到。
“這玩意叫什么?”
“回相國,此乃圭表,每日觀之,可定二十四節氣。”
看著這個如高墻一般的建筑物,在日光照耀下投射的影子,在地面的量天尺上延伸,已經快到盡頭。
董卓詢問:“是不是快到冬至了?”
倒不是董卓會看,只是因為這量天尺上有刻度,上面標明了對應位置的二十四節氣。
“回相國,經屬下觀測,再過六日便是冬至。”
“好,之后是不是就該準備臘祭和社稷祭祀了?”
“是。”
“那現在,太常逝去,該由誰來準備,你行嗎?”
被董卓這么一問,韓翊臉上的顏色變得難看,說話的聲調也低沉了幾分。
“回相國,屬性只能擇吉日,報天象以確保天命。其余事宜,屬下無法勝任。”
“嗯,行。”
看來這種事,也只能丟給李儒和劉艾來辦了,畢竟進洛陽后,李儒就跟個救火隊員一樣,總是身兼多職,哪里有事,董卓就把他往哪里調。
又看了只在書本上見過的渾天儀和地動儀之后,董卓才帶著親衛回到占星盤所在的臺子。
“相國到——”
見董卓入場,呂布李傕等將領紛紛上前施禮。
“文優,準備好了么?”
“嗯,隨時可以開始。”
隨著董卓的一聲令下。
排列兩旁的鼓手同時擊鼓,“咚咚咚......”
“釁禮——”
“咩——”
宣禮官一聲令下,旁邊排列的牲口一一被宰殺。
所得到的血液,全部涂抹到戰鼓和禮器、旗幟之上。
“燔柴——”
聽到這個詞,董卓知道他要上去點火了,接過侍者遞交的火把,點燃祭臺前方的柴堆。
然后拿過盛酒的圭瓚,把酒灑到地上,之后宣讀禱文。
而于此同時,甲士們把剛剛屠宰好的牲口,全部丟進柴堆焚燒。
看著這老些豬牛羊,就這樣被丟進柴堆,董卓在心里暗罵,造孽啊,這老些肉,也不知他們一天能吃幾頓,就這樣白白的燒了,可惜。
讀完禱文,董卓一并丟入火中焚燒,連同焚燒的還有立在兩旁寫滿字的幡幢,大致內容就是,老天爺,我要出去打仗了,保佑老子能打死這幫傻逼,鞏固江山社稷。
燒完禱文,董卓來到祭臺前方,跟臺上的老天爺對視。
見臺上擺滿各式香案,以及煮熟的各類祭品,董卓想伸手拿一塊來嘗嘗,但卻見老些人看著沒好意思拿。
索性就這樣跟老天爺對視,慢慢等吧。
不過一旁的鼓磬,卻不在無時無刻的撩撥他的心弦,像是在對他說,來,敲我,敲我。
董卓還沒站一會,就下意識的用手敲打著身旁的編鐘,叮叮當當的亂響。
不遠處的李儒見狀,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相國這兩日舉動異常,莫不是真染上什么邪祟?
而他此時,已經請來薩滿大祭司,等下流程走完,就讓大祭司悄無聲息的給董卓驅邪。
“相國!祭天當有敬意,怎可胡亂分神?”一旁矗立的韓翊見狀,趕緊糾正董卓。
還在敲鐘的董卓,聽聞回頭看了眼,這才站回原位繼續跟老天爺對視。
等到這些牲口都基本上燒成灰燼,宣禮官才喊出,“瘞埋——”
讓侍從們把這些燒剩的殘渣都埋進土里,祭地。
就這樣,祭天地的儀式就差不多完成了,接下來就輪到巫祝上龜甲、跳舞、占卜,解析讖緯。
這也是李儒安排這場祭祀的用意所在,名正言順的給董卓驅邪。
看著這群衣著不倫不類的巫祝,在占星臺上又唱又跳還瘋狂甩頭,連帶還有些癲狂的自我行為。
董卓當真是一臉嫌棄,心中只有七個字,子不語怪力亂神!
“啪!”忽然一把泥土甩到董卓身上,董卓看著面前朝他撒泥巴的大祭司一臉懵逼,眼神變得想刀人。
外圍的親兵已經開始拔刀,但卻都被李儒制止,“沒事,沒事,儀式而已。”
“啪!”又是一把。
“誒,草!”董卓罵完轉頭看向李儒,想問這尼瑪什么意思?
眼看董卓想殺人,李儒趕緊小碎步跑到董卓身旁耳語,“董公,莫怪,此為吉兆,寓意您將傳承土德,頂替炎漢!”
見李儒這么說,董卓眉頭緊鎖,感覺是一臉問號。
就這樣隨便撒兩把泥巴就能頂替炎漢?
那南陽的那個,總喊著代漢者當涂高的袁公路不早當皇帝了?
“董公,莫怪,莫怪,吉兆也。”
見董卓并未繼續言語,李儒才轉身小碎步回到原位,觀察著董卓。
似乎是想看到附身董卓的邪祟脫離他的肉體。
但當他看到,大祭司突然猛猛炫了一口酒,噴向董卓時,頓感不妙,危矣!
“李儒!”
“在。”
“這也是土德?”
“額......”
“等下結束了,其余巫祝每人賞千錢,就剛剛朝我吐水的,先吊起來鞭打一個時辰,要是沒死,老夫就信他通神,賞萬錢。”
“額......諾。”
與此同時的荀府內,荀棐正攜妻兒圍坐棺槨旁,迎送往來吊唁的賓客。
“賢侄,節哀。”
“棐跪謝司馬公冒死前來吊唁,此舉,棐永生不忘。”
“哎,時局動蕩啊,想不到董卓竟連荀公都敢加害,此后,這洛陽城怕是待不下去咯。”
“先生也要離開?”
“我已被辭去洛陽令,現今重回白身,留在洛陽也無用武之地,只能回老家專研學問咯。”
“哎,先生此去萬望保重。”
“賢侄操辦完荀公葬禮,也一并遠離這是非之地吧,洛陽已不再有適合你我生存的土壤。”
“...”
“嗯?莫不是賢侄還想?”
“董卓戮我父,竟還敢去靈臺祭天!《論語·八佾》有言,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聽到荀棐此言,司馬防當即雙手按住荀棐肩膀:“賢侄!卓今勢大,莫做此想,但看昔年伍子胥!”
“哼,不過一死爾,先生請回,棐意已決,莫要被棐所牽連。若要告發,君自行。家丞,送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