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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李墨欲離

只見白雪纓從自己發間解下一根紅繩,然后屏息凝神,悄悄湊近陳南鶴,

接著趁其沒有發現,伸出兩根白嫩的手指,飛快地拈起他的一縷發絲,開始編起小辮子來!

并且還不止一縷,一會兒扯扯左邊,一會兒又去撩撩右邊,

發絲被輕輕拉扯的感覺持續傳來,讓陳南鶴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也沒有在意,任由白雪纓玩鬧,他還是專心致志地背著書。

時間一點點過去,

很快,天邊燃起瑰麗的火燒云,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將最后一絲暖意灑入屋內,而陳南鶴也終于背下了十味藥材,只覺得身心俱疲。

他輕輕舒了口氣,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同時也察覺到腦后的幾縷小辮子。

他伸手想解開,卻聽見身邊傳來均勻輕淺的呼吸聲。

他微微一怔,側頭看去。

只見白雪纓不知何時已經歪靠在他疊放在床頭當枕頭的舊棉襖上,蜷著身子睡著了。

睡得很沉,小臉上還帶著一絲玩鬧過后的滿足和微不可察的笑意,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陰影。

那張平時總是盛氣凌人的小臉,此刻竟顯出幾分難得的恬靜與純真。

陳南鶴靜靜地看著,心中那點因被反復打擾而升起的郁氣,不知不覺間煙消云散。

他輕輕推開房門,發現關浩早已不見身影,猜測應該是去找王虎娃了。

于是,他也就沒有去叫醒白雪纓,而是點了一盞夜燈,繼續看起書來,

他覺得,雖然呂先生只要他背下十味藥材,但多背下一些總歸不是件壞事。

就這樣一直到夜色籠罩。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宿舍里,傳來一陣熟睡過后醒來的嚶嚀聲,

白雪纓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

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后頓時驚呼一聲。

“呀!我,我怎么睡著了?”

陳南鶴聞聲抬起頭,嘴角微揚,促狹地輕聲道:

“誰知道呢?睡得那么沉,豬似的。”

“你,你才跟豬一樣!”白雪纓雙頰瞬間飛紅,腮幫子氣鼓鼓地脹起,

“我只不過是有些倦了罷了。”

“哼,不跟你說了!再不回去,老白又要念叨我了!”

說罷,她便跳下床,蹬上自己的小靴子后便沖出門去,只給陳南鶴留下一道火紅的身影。

“......”

看著其離去的背影,陳南鶴嘴角抽了下,搖了搖頭繼續看起書來。

...

...

轉眼一周過去,又是一個休沐的日子,

將關浩和王虎娃依次送到家后,陳南鶴跟在陳時身后,

剛剛他已經將呂仲和收自己為學徒的事情告知了父親,

但此刻還有一件事壓在他的心頭。

陳時瞥見兒子欲言又止,轉過身道:

“說吧,等你半天了,別藏著掖著?!?

陳南鶴躊躇片刻,才緩緩開口:

“爹,武館的教習說,我需要補充氣血,要加強滋補?!?

聞言,陳時腳步頓了一下,

隨后他轉過身,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我知道你小子想的是什么,不就是怕家里負擔太重嗎?!?

陳南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父親,顯然他確實是如此想的。

見狀,陳時哈哈笑了笑,道:

“放心吧,你爹我還是有點本事的,這段時間攢了不少錢,夠你用的了?!?

這些日子,推演系統雖然沒能再給他帶來什么大驚喜,但平常什么獵物信息什么的還是有不少的。

他拿著那些野味賣給福運酒樓,賺了不少銀子。

“啊,真的嗎,爹?”

陳南鶴眼中閃過驚訝,但下一秒便被驚喜取而代之。

他自然知道習武中補充氣血的重要性,

武館里的平民弟子一直被富家弟子壓著,根本緣由就是平民弟子沒有足夠的錢去購買補充氣血的藥材、食補。

“當然,爹還能騙你不成,你安心習武就成?!?

“嗯,我知道了,爹!”

陳時看著兒子乖巧的模樣,眼睛微微一瞇,心中暗道:

“傻小子,你爹我可還有個好東西呢?!?

不多時,回到家中,

孫婉在伙房張羅著午飯,陳南鶴稍微休整一下便主動過去幫忙,

見此,夫妻倆相視一笑,

看來在武館的這兩個月,小南鶴確實成長了不少。

陳時背靠門框看著妻兒,心中微暖,連屋外陰沉的冬云都顯得不那么壓抑了。

而這時,

“叩叩叩,”

一陣門扉扣動的聲音傳來,

陳時稍稍疑惑,一般來說,這個時辰少有訪客,

他大步穿過院子拉開木門,瞬間,寒風卷著干冷空氣撲面而來。

而門外,李墨穿著一身棉袍拄著拐站著,

“陳兄,”李墨發白的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冒昧打擾了?!?

“快進來!”

見是李墨,陳時立刻側身讓路,

兩人來到屋中,陳時給火盆添了新炭,片刻,暖意便驅散了屋內寒氣。

李墨捧著陳時遞來的熱茶暖手,躊躇片刻才開口:

“劉醫師說斷骨已愈合,拄拐行走無礙。

小生思慮再三,想著該啟程赴京了?!?

他放下茶盞,從懷中摸出幾頁寫滿字的紙,鄭重推向陳時,

“明日便走,這月余多蒙照拂,無以為報,

這是我所知黑玉雞孵育要訣,另附了些雞雛照料方子?!?

陳時沒有立刻接紙,而是稍作沉思道:

“李老弟的心意我明白,只是,”

他斟酌著詞句,語氣溫和,

“眼下臘月過半,北地風雪最是酷烈,我常年在龍舞山行走,見過不少旅人困在暴雪中而不幸遇難。”

聞言,李墨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陳時見狀,順勢道:

“況且春闈尚早,何苦冒這風雪趕路?不如留在村里過個團圓年?!?

他指著雞舍方向,言辭懇切:

“黑玉雞剛下蛋,孵育之法我尚有許多不明之處,還盼李老弟再多指點些時日,

待開春雪化路通,我親自備車馬送你出山,豈不兩便?”

“這......”

炭火噼啪作響,映在李墨那思索的臉龐上,顯然,他是被陳時給說動了。

片刻后,他雙手抱拳,淡笑道:

“陳兄思慮周全,是小生心急了,”

“那,便厚顏多叨擾些時日罷?!?

“哈哈哈,好,這就對了嘛,”陳時展顏歡笑,“到時候讓你好好嘗嘗我媳婦的手藝!”

笑聲未落,布簾一掀,陳南鶴走進堂屋。

習武月余,少年身形挺拔不少,肩背已有了勁朗的輪廓,

乍見生人,他腳步頓住,微微一怔。

“南鶴,快來?!标悤r招手示意,轉頭對李墨道,“這是我那小子,陳南鶴。”

“快,見過李叔?!?

陳時又向兒子說道。

“李叔好?!?

陳南鶴依言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李墨微微頷首,目光落在這少年身上,贊道:“果然是少年英郎啊,簡直和陳兄一模一樣!”

“哈哈哈,賢弟過獎了?!?

陳時笑著擺擺手。

接著又閑聊了一會兒,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對李墨略一拱手:

“說來慚愧,犬子還未有字,賢弟學識深厚,不知可否煩請賜字?

我們這鄉野之間,實在尋不得幾個能正經取字的人?!?

他雖然是個穿越者,可前世學的是國際貿易,在這個世界無半點用處,四舍五入之下也就是個會識字的村夫。

而李墨再怎么說也是正兒八經的舉人,文化水平肯定要比他高。

“取字?”

李墨聽罷陳時的請求,先是一愣,接著便淡笑著點了點頭道:

“自無不可?!?

隨后,他看向陳南鶴的目光添了幾分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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