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教授看著孫婉晴離去，又接著說道

“現在無論國內國外都不太平，國內人民哀聲怨道，政府陷入塔西佗陷阱。國外，戰爭四起，各個小國不斷刺激大國下場，希望世界重啟再從中撈好處”

“所以目前局勢的緊張程度容不得任何一處錯誤，因此需要一個辦法，一個既能攘外又能安內的辦法”

張清疑惑的看向高教授

“所以？”

“所以他們來找你就是讓你選一個既能攘外又能安內的未來”

張清聽后陷入沉思，選擇未來，這代表著以后會出現更嚴重的代價，如果不選擇未來，自己的價值得不到證明，高層則更不會信任自己

無論如何，張清所做的都會在短期內利好高層

“高教授，我該怎么做？”

張清抬起頭，幾乎是習慣性的詢問起高教授，后者語氣平靜，她對這個問題早就做過思考

“兩權相害取其輕。我的建議是你去選擇未來，讓他們見識到你價值的同時也讓他們明白使用你能力的后果”

“但是之后的代價誰也不確定會有多大”

高教授語氣依然平靜

“他們會處理好，你已經將一切風險都告知過他們，如果你還不放心，明天他們來的時候讓他們簽一個保證文書。讓他們保證，此事我已知曉，后果自負”

張清面色蒼白，不再言語

高教授知曉他的病根所在，及時住嘴并默默為他叫來護士

“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直到視線被孫婉晴的身影擋住，耳邊傳來的是高教授的道別，張清才在藥物的作用下，再次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早上七點，孫婉晴給他送早餐的時候不小心將他弄醒

張清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孫婉晴放下那一盤豆漿油條和雞蛋，回答道

“以你目前的精神狀態，很難估計”

張青也清楚自己目前的精神狀態，也沒再過多要求

“你能幫我把王司令喊來嗎？”

“可以，我這就去給他打電話，大概一個小時他就能來”

孫婉晴給張清送飯后離開病房也正如孫婉晴所說，過了大約一個小時，王文勝司令走進病房

“司令，你的要求是什么，能說來聽聽嗎？”

張清開門見山，趁著藥物的鎮靜作用，自己要立刻處理掉關于未來的一切

王文勝說出昨天沒能說出的想法

“我個人想通過小規模沖突來展示我軍武力”

“可以”

張清也同意這個觀點，是騾子是馬只要能拉出來溜溜比什么唇槍舌炮都強

王文勝話好像是沒說完，但見到張清如此痛快，嚴肅的臉上終于露出些許笑顏

“痛快！小同志。受傷人員要能控制在.....”

“不會有人受傷，也不會有人陣亡。大敗敵軍無一傷亡，這句話比說任何話都更加鼓舞人心嗎？”

王文勝聞言，又再次說道

“用給你準備什么法器嗎？七星劍，越王劍之類的？以我的職權暫時借用還是能辦到的”

張清搖頭

“不用，今天晚上九點左右，林南邊境會出現一小股侯國敵軍，他們的槍會不小心走火然后引發一場戰斗，我軍大勝而歸，俘虜五人，擊斃七人無一傷亡”

“這是預言嗎？”

張清拿起旁邊的豆漿喝了一口，甜滋滋的

“算是吧，記得叫戰士們帶上記錄儀，其他的就靠你們怎么操作了。不過我要事先說好，我可以保證你們能嘗到短期的甜頭，但長期來看，后面不一定會有什么后果在等著你們，到那時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王文勝聽到此處向張清保證

“放心，我們會以事實為主”

這似乎是一個承諾，張清暗自想著又吃下一顆雞蛋

“還有問題嗎？”

“目前就先這樣吧，我將這些東西交代下去，你好好養病”

“嗯”

王文勝常見的客套幾句離開病房，張清也終于吃完這份早飯，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走走

卻在剛剛穿上拖鞋的時候，被孫婉晴攔住，她拿來幾片藥，要求吃下，并且在二十分鐘后還有一次心理治療，自己暫時不能離開病房

看著窗外的夏日景色，張清嘆口氣，是對于不能出去走走感到遺憾，也是對于自己病癥的無奈

吃下藥他又再次上床，對病人這個身份盡責

心理診療.....現在想來估計是另一種審訊

二十分鐘稍縱即逝，心理診療室內，只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

房內布置也很簡單，房間正面是一套辦公桌加一臺電腦，背后陽光能直接透過窗戶照在心理醫生的背上

左邊靠墻是一個長沙發，沙發前有一個沙盤類的東西，上面還堆放著許多小孩玩的玩具

右邊靠墻則是一個書柜，上面大部分都是兒童讀繪，少部分是關于心理的書，還有兩束馬蘭花作為點綴

而且這里的氣味也很特殊，并不是尋常病房的那種藥味，反而彌漫著一種木香，很淡很輕薄，但是又很明顯

男醫生示意張清坐到沙發上，并微笑著開始治療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叫林楓也算是你清醒的時候第一次和我見面吧”

“您好”

張清與他握了握手，但是很奇怪的是林楓的手很涼，像是握住了一塊冰

“早飯還合你胃口嗎？”

“還行，我對于飯菜沒那么挑剔”

林楓翻開張清的病歷，又接著說

“你能先給我描述一下我房間里的物品嗎？越齊全越好”

張清很迅速的將周圍環境一一說出，包括他進門時就聞到的木香味

“剛才我和您握手時，您有什么感覺？”

“很涼”

林楓皺緊眉頭，內心感到詫異，邏輯思維正常，現實生活認知也正常，確實沒有任何的妄想癥狀

那他對未來的記憶難不成是真的？

是的，作為一個心理醫生，他能接觸到的機密很少甚至于完全接觸不到，因此在他眼里，不，或者說在大多數人眼里，張清就是一個妄想癥加因妄想癥而誘發的PTSD

然而，通過目前的診斷，張清完全沒有妄想癥的主要病癥，甚至在不觸發PTSD的情況下，和正常人別無二致

難辦啊

林楓沉思良久，轉念一想，準備換一個突破口

“您能給我講講你從小到大的經歷嗎？”

“童年？”

“不，不止童年，小學也好，初中也好，都可以。您想起什么就講什么”

張清將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在腦中回憶一遍，由于對他來說時間太長許多事回憶不起來，因此滿打滿算張清也就講了五六件記得比較深刻的事

聽完之后，林楓更加頭疼，這就是正常人的認知，無論是經歷還是組織語言的能力都沒有任何問題

眼前這個病患真的就只有PTSD這一種癥狀，難道他真的是穿越而來的？

林楓現在有點明白，隔壁醫院的那個天才醫生是怎么被病人逼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