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兵授銜儀式
- 你都要退伍了,還殺爆全場?!
- 流水之墨
- 2185字
- 2025-07-08 00:01:00
臨時搭建的禮堂里,紅色的幕布讓這里顯得格外肅穆。
新兵們身姿筆挺地坐在馬扎上,腰桿挺得像一桿桿標槍。
陳遠站在隊伍的最側(cè)面,目光掃過一張張堅毅的臉龐。
這些小子,從入伍時帶著的一身社會氣,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具軍人模樣。
這三個月的捶打,值了。
“全體起立!”
隨著連長林舟行洪亮的聲音,所有人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動作整齊劃一。
“奏唱國歌!”
雄壯的國歌奏響,每一個音符都像是砸在心口上的重錘。
新兵們的聲音,從一開始的略帶拘謹,到后來越來越響亮。
最后匯集成一股沖天的聲浪,仿佛要將禮堂的屋頂掀翻。
許多人的眼眶都紅了。
他們從未像此刻一樣,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國家”“軍人”這兩個詞語的分量。
國歌畢,連長林舟行走到臺前。
他目光威嚴,掃過臺下每一名新兵。
“同志們!”
“今天,是你們軍旅生涯中一個極其重要的日子。”
“從今天起,你們的肩膀上,將扛起一道拐,扛起一名戰(zhàn)士的責任。”
“這身軍裝,不僅僅是一件衣服,更是我們的信仰,是人民的期盼,是國家的盾牌!”
“我希望你們,永遠記住今天的誓言,永遠無愧于這身軍裝,無愧于人民軍隊的稱號!”
林舟行的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新兵們的心頭熱血翻涌。
“下面,請新兵代表馮家俊,帶領(lǐng)大家宣誓!”
聽到自己的名字,馮家俊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邁著正步走上主席臺。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又快又重。
站在主席臺中央,他轉(zhuǎn)向臺下,面向那片墨綠色的海洋,舉起了自己的右拳。
“我是……”
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fā)顫,但卻異常清晰。
臺下,所有新兵齊刷刷地舉起了右拳,目光如炬。
“我宣誓!”
這一次,是數(shù)百人匯成的雷霆之聲。
“服從……”
馮家俊的聲音越來越穩(wěn),越來越洪亮。
他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融入了身前這片鋼鐵洪流之中。
每一句誓詞,都像是刻刀,深深地烙印在靈魂深處。
當最后一個字落下,禮堂里安靜得可怕。
只能聽到一陣陣壓抑著的,粗重的呼吸聲。
許多戰(zhàn)士的臉上,已經(jīng)掛上了兩行滾燙的淚珠。
“下面,由指導員孟欣音同志,宣布授銜命令。”
孟欣音站了起來,她清麗的面容上滿是莊重。
她打開手里的紅色文件夾,清亮的聲音在禮堂回蕩。
“根據(jù)命令,批準以下同志,授予列兵軍銜!”
“……”
“二排三班,孫弈……”
“二排四班,馮家俊,賈奇……”
每念到一個名字,被點到的新兵都會用盡全身力氣答一聲。
“到!”
那聲音里,充滿了無上的光榮。
“下面,請同志們互相佩戴軍銜!”
命令下達,新兵們立刻轉(zhuǎn)身,與身旁的戰(zhàn)友相對而立。
賈奇拿起那對帶著紅色底板,中間一道金色折杠的肩章。
他看著眼前的馮家俊,咧嘴一笑,眼眶卻紅了。
“老馮,以后你就是兵了。”
馮家俊吸了吸鼻子,也拿起肩章。
“你也是。”
他們笨拙地,卻又無比認真地為對方佩戴上那象征著責任的軍銜。
這不僅僅是一道拐,這是國家的信任,是人民的托付。
從這一刻起,他們的人生,將與保家衛(wèi)國這四個字,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
儀式結(jié)束,禮堂里的肅穆氣氛瞬間被沖散。
新兵們興奮地互相拉扯著,看著對方肩上的那道拐,又摸摸自己肩上的,傻笑個不停。
“快快快,給我拍一張!”
“這個姿勢帥不帥?”
“你別擋我鏡頭!”
整個營區(qū)都成了他們的拍照背景板。
訓練場,宿舍樓前,甚至是食堂門口,到處都是擺著各種姿勢合影留念的“一道拐”們。
陳遠靠在訓練場的雙杠上,看著這群精力旺盛的家伙,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個弧度。
年輕,真好。
一股淡淡的馨香飄來,秦蘭初站到了他身邊,雙手抱在胸前。
“看著他們,是不是覺得自己老了,陳排長?”
她今天的語氣里帶著促狹。
陳遠瞥了她一眼。
“我這是成熟穩(wěn)重,不像某些人,都當排長了,還跟新兵一樣咋咋呼呼。”
“你說誰呢!”秦蘭初立刻瞪起了眼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誰接話就說誰。”陳遠淡淡地回了一句。
秦蘭初氣得牙癢癢,卻又拿他沒辦法,只能哼了一聲,把頭轉(zhuǎn)向一邊。
不遠處的孟欣音看著他們倆斗嘴的模樣,眼神里掠過復雜的情緒,最終只是化作嘆息。
“陳排長!秦排長!”
賈奇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他跟孫弈幾個人跑了過來,滿臉堆笑。
“能跟您二位合個影嗎?”
陳遠還沒說話,秦蘭初已經(jīng)大方地一笑。
“好啊!”
幾個新兵立刻興奮地圍了上來,簇擁著陳遠和秦蘭初,旁邊的女兵排也有幾個膽大的湊了過來。
咔嚓一聲,笑容被定格。
拍完照,賈奇卻沒有立刻走,而是賊兮兮地湊到孫弈耳邊。
“哎哎哎,你快看,陳排長被女兵包圍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幾個人聽見。
孫弈也跟著起哄。
“可以啊陳排,深藏不露啊,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
賈奇擠眉弄眼,聲音壓得更低了,卻透著一股唯恐天下不亂的勁兒。
“這叫什么來著?腳踏兩只船?你看啊,秦排長一只,那邊……孟指導員不也看著呢嗎?又是一只!”
這話一出,空氣瞬間安靜了。
秦蘭初的臉頰“騰”地一下就紅了,又羞又惱,瞪著賈奇說不出話。
陳遠的臉則直接黑了下來,像鍋底一樣。
他盯著賈奇,眼神冷得像冰。
“賈奇。”
“到……到!”
賈奇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下意識地立正站好。
“胡說八道什么呢?”
“我……”
“五十個俯臥撐,準備!”
“啊?”
賈奇的臉瞬間垮了下去。
“現(xiàn)在,立刻,馬上!”陳遠加重了語氣。
“是!”賈奇哭喪著臉,不情不愿地趴了下去。
孫弈和其他幾個起哄的家伙見勢不妙。
脖子一縮,腳底抹油,瞬間溜得無影無蹤,生怕被殃及池魚。
陳遠看著地上哼哧哼哧做著俯臥撐的賈奇,冷哼一聲,沒再理他。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不遠處的孟欣音,對方正有些尷尬地避開他的視線。
陳遠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任何解釋在此刻都顯得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