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計還沒有從自己辦公室里新購置的大床上躺起來，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電話里法務部的法律顧問的聲音帶著點埋怨：“老板，鵝廠那邊的案子排期下來了，下周一上午九點開庭。”

“下周一？”宇計迷迷糊糊，頓時驚醒，笑道，“這效率倒挺高，合著也不等我們喘口氣呀！”

宇計提醒說：“上次提交的證據，他們有異議嗎？有需求補充嗎？看來法院的日程表，怕是早被鵝廠的‘顧問’排滿了。”

法務部那頭苦笑：“對方律師團隊提交了新的質證意見，說我們《冰層蟲洞》的核心玩法屬于‘行業通用設計’，還附了一堆十年前的老游戲截圖。”

“行，知道了。”宇計掛了電話，對著空氣嘖了一聲，“通用設計？那咱們等《千年》的正式服上線再看。”

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肖玉抱著平板走進來，腳步很輕，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也沒什么聲響。

“老板，昨天的銷售數據出來了。”

肖玉把平板遞過來，愉快的表情介紹說：“《千年》單日售出三十萬份，累計已經破百萬了。同時在線人數峰值也達二十萬，已經趕上大部分的3A游戲正式服的數據了。”

宇計算聽到一個好消息：“二十萬呀，等聯機PVE模式上線后，只會越來越多，我們現在還得擴充中繼服務器。”

“余智輝早上剛提了申請，說想再加十組中轉服務器。”

肖玉指尖劃過屏幕，調出另一份文件，“另外，簽約主播葛蕊蕊和她推薦的羅凌川，他們的直播間也在我們以他們為原型制作宣傳片之后流量暴漲。”

宇計點頭一笑說道：“行啊，買一贈一挺劃算，把握兩個頭部主播，可以增加我們對于游戲社區的影響力。”

肖玉把合同副本放在桌上，宇計則提醒說道：“剛才法務部給我打電話，鵝廠又玩盤外招了，麻煩學姐去法務部盯一下。”

“好的，老板！”肖玉一聽道宇計膩膩的叫自己學姐，總會想起那一天。

游戲里的葛蕊蕊自從剝完熊皮之后，沿著干涸的河床往前走。

獵熊者稱號帶來的體魄加成讓她走得又穩又快，找到附近一處城鎮，是啟城，啟城的糧價已經非常之高。

城中百姓也紛紛外逃，葛蕊蕊找不到地方賣掉熊皮。

最后去拍了最后一家沒有跑的大戶的大門，在門外就能夠聽到里面的嬉笑之聲。

隨后葛蕊蕊在一番討價還價，道理物理，展現武力，還打翻三四個想要強買強賣的護院，才以一個略低于市場價的價格賣掉熊皮。

葛蕊蕊也清楚這個大災之年，于是要求實物兌換，然后又被砍了一刀。

最后短弓一把，箭矢十支、短刀一把、長刀一把、十斤雜糧和粗布衣裳、步靴兩套，還有一些碎銀兩。

管家還覺得自己給東家結了個善緣，葛蕊蕊則一直在罵奸商。

當天夜里，一心不滿的葛蕊蕊趁機在外院燒火，燒了他們外院幾間房子。

于是，葛蕊蕊便離開了啟城。

葛蕊蕊在路上遇到一個流民隊伍，二十多戶人家，大多餓的前胸貼后背。

領頭的是個背駝得像弓的老者，手里拄著根磨得發亮的木杖。

“少年，你真要跟我們走？”老者回頭看她，渾濁的眼睛里帶著警惕。

他們昨夜一直狼群騷擾，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沖上去，砍死了一頭狼。

葛蕊蕊拍了拍腰間的刀，葛蕊蕊看起來極具威懾力，但老者卻就是覺得葛蕊蕊像是好人。

葛蕊蕊回答：“你們要去霍城？我也想找個城鎮換點糧食。”

第二天夜晚，狼群依然沒有放棄，隊伍末尾突然響起驚呼聲。

三只灰狼從趁著夜色悄悄摸了過來，正要襲擊人群。

葛蕊蕊下意識矮身，一箭射中一匹狼，其他狼想要圍攻葛蕊蕊。

“就是現在！”她順著身體的本能側身，避開最前面那只狼的撲咬，同時攥緊長刀往狼的前腿砍去。

刀刃切開皮肉，她手腕一轉，借著狼掙扎的力道往后跳開。

狼群被這幾下打亂了節奏，葛蕊蕊卻感覺自己能看清狼下一步要撲向哪里。

一番纏斗，流民隊伍的男丁也舉著火把，拿著木棍農具同葛蕊蕊一同驅趕狼群，狼還留下一具尸體。

他們第二天吃了狼肉，流民還幫葛蕊蕊處理了狼皮，并折給她一些草藥之類的東西。

老者拄著木杖走過來，咳嗽兩聲：“少年，你太能打了——這世道，太能打未必是好事。”

他們一直沿著大路向前，直到更新之后。

葛蕊蕊一醒來，從鄰居大娘家吃上一頓米粥，便傳來系統提示【恭喜領悟武功?山行拳】

隊伍走到正午，前方就出現出現了岔路。

路口旁站著十幾個穿布甲的官兵，手里的長矛在太陽下閃著冷光。

“此路不通！”領頭的官兵把長矛往地上一頓，“霍城令：所有啟地流民一律不準入內，原路返回！”

葛蕊蕊為了避免惹事便將武器藏起來，在后面看著。

老者趕緊上前作揖，聲音帶著顫：“官爺行行好，我們村已經斷糧半個月了，就想去霍城買點糧食”

“買糧？”官兵嗤笑一聲，一矛桿抽在老者背上，“誰家買糧拖家帶口，我看你們想就食霍城！”

另一個官兵一腳踢翻老者，說道：“霍城自己都快斷糧了，哪有糧給你們這些叫花子？快滾！”

后面的民眾是敢怒不敢言，有人自言自語說道：“同為禹國民，如此大災，官府竟然毫無作為！”

老者躺在地上，踉蹌著跪倒，背上的破布瞬間滲出血跡。

葛蕊蕊看得心頭火起，她想起石洞里那具殘骸，想起那些被食人熊吃掉的人，想起在啟城歌舞嬉戲的士紳，這些出身和食人熊有什么區別？

只是食人熊吃肉，而他們吸骨髓！

“你憑什么打人？”葛蕊蕊赤手空拳往前一步，擋在老者身前。

官兵上下打量她，突然笑了：“又來個不知死活的？給我一起打！”

兩個官兵舉著矛桿就沖過來，葛蕊蕊下意識使出剛學會的山行拳，借著對方揮桿的力道側身，右拳結結實實砸在官兵的肋骨上。

那官兵痛得倒飛，她順勢奪過矛桿，反手橫掃，另一個官兵被掃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流民們看她的眼神變了，有敬畏，也有掩飾不住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