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和殷無心的出現,很快引起了院子里那群壯漢的注意。
喧囂的笑罵聲漸漸停歇,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投射過來。
特別是那個坐在正中央的肥大漢子,他放下酒壇,一雙被酒精熏得通紅的綠豆小眼,直落殷無心的身上。
當他看清殷無心那驚為天人的絕美容顏時,眼中瞬間爆發出毫不掩飾的淫邪光芒。
那油膩的肥臉上更是堆起了令人作嘔的諂笑:
“喲嗬,今兒是什么風,把這么個天仙兒似的大美人兒吹到咱這破地方來了?
嘿嘿嘿……要不要過來陪哥哥喝杯酒,保管讓你,快活似神仙!”
而殷無心對于肥叔的污言穢語置若罔聞,仿佛他只是一只聒噪的臭蟲。
她微微側頭,目光落在緊緊抓著陸銘衣角、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的小無玉身上。
“無玉,告訴姐姐,是不是這些人,打了你,欺負了你?”
無玉從陸銘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小腦袋,飛快地掃了一眼那群兇神惡煞的壯漢,尤其是那個讓她恐懼到骨子里的肥胖大漢,小臉瞬間煞白。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哭腔:“嗯!就是他們,肥叔打我最兇!”
她伸出小腦袋的瞬間,也被肥叔等人看到了。
“媽的!小賤蹄子!”
肥叔臉上的淫笑瞬間變成了猙獰的暴怒,他猛地一指無玉,厲聲咆哮:
“怎么現在才回來,今天的錢要夠了嗎,敢帶外人回來,皮又癢了是不是,趕緊給老子滾過來,不然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聽得肥叔的話,無玉被嚇得立馬就把小腦袋縮回到了陸銘的身后,她小小的身體更是抖得好似篩糠。
殷無心見狀,美眸一緊,“帶她出去。”
聞言,陸銘瞬間秒懂,隨即他也沒有多言,一把將嚇得渾身發抖的無玉抱了起來,
“無玉乖,走,哥哥先帶你出去。”
說完,他抱著無玉,便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出了小院。
在陸銘將無玉抱出去后,殷無心的臉色驟然一冷。
而肥叔他們見狀,還以為那小男人被他們的氣勢給嚇傻了,這才不顧這小美人的安慰,就跑了。
隨即,他們個個更是如狼似虎的淫笑了起來。
“嘿嘿,美人兒,你那相好的膽小鬼,丟下你跑了?”
“別怕,哥哥們會好好疼你的。”
“就是就是,肥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來,陪哥兒幾個喝一個。”
“這身段,這臉蛋…嘖嘖,比窯子里的頭牌強一萬倍啊。”
污言穢語如同污水般潑灑過來,帶著令人作嘔的淫邪和下流。
殷無心依舊靜立不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波動,然而,她周身的寒意卻越來越濃重。
見殷無心不說話,肥叔淫笑著,向著她踱步走來,隨后更是伸出那只沾滿油污和酒漬的肥碩大手,朝著殷無心那絕美的臉頰摸去。
“小美人,來讓哥哥摸摸……”
然而,就在他那骯臟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殷無心肌膚的剎那。
一件非常可怕得事情就這么發生了,
只見從他指尖開始,肥叔的手臂正以一種極其詭異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扭曲變形,
他的整條手臂在某種無形的強大力量下,其血肉和骨骼都瞬間被撕裂。
這恐怖的一幕,看的所有人都不由頭皮一陣發麻,頓時都被嚇得呆在了原地,
更是讓得那肥叔忘了喊疼,以至于過了好幾息,他這才反應過來,
而當他看到自己那早已不成人形,露出森森白骨后,他那慘叫到幾乎絕望的痛苦嘶吼,則徹底的在這小院中炸響。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不過,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殷無心冷眸掃過那群壯漢時,他們的身體也都開始扭曲變形起來。
只見一個壯漢的下半身,便毫無征兆地被齊整切斷,待得他上半身栽倒在地時,只見驚恐地看著矗立在原地的下半身。
而另一個想逃的漢子,剛邁出一步,除了腦袋整個人便急速凍結,這詭異的一幕,只能讓他張著嘴大喊大叫。
剩下的好幾位大汗,更是瘋了一樣的開始狂抓死自己的胸膛來,那怕鮮血淋漓,抓出了白骨,
他們依然沒有停下動作,因為他們只感覺,自己的心臟處,有無數螞蟻在爬一樣,奇癢無比,
不過最慘的還是肥叔,殷無心似乎刻意折磨他,沒讓他立刻死去。
被擰碎的手臂只是開始,接著,另一條手臂扭曲碎裂,雙腿的骨頭也被一寸寸碾成齏粉,
他癱軟在地,像被拆散的人偶,只能抽搐著發出凄厲絕望的哀嚎。
整個小院徹底化作了血腥的地獄,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刺骨的寒氣。
殷無心全程沒有和他們哪怕說一個字。
篝火的光芒在冰雕和扭曲的肢體上跳躍,投下詭異晃動的影子。
那些被鐵鏈拴著的、原本麻木呆滯的孩子們,此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驚呆了。
他們空洞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里面的慘嚎聲穿透了破敗的院墻,傳到外面。
抱著無玉站在稍遠處的陸銘,更是下意識地捂住了她的耳朵,同時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小院的方向,不讓她看到一絲一毫。
無玉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小小的身體在他懷里不安地扭動了一下,但被陸銘溫柔地拍撫著后背安撫住了。
“沒事了,無玉,很快就好了……”陸銘低聲安撫。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但對于院內的人來說,卻如同永恒。
院內的慘嚎聲漸漸微弱下去,最終只剩下斷斷續續、如同破風箱般的痛苦喘息和低低的嗚咽。
終于,那扇破舊的院門,“吱呀”一聲,被從里面輕輕推開。
就見殷無心冷著臉走了出來,她身上的艷紅長裙依舊纖塵不染,仿佛只是去院子里散了散步。
她看也沒看抱著無玉的陸銘,徑直走到他身邊,目光掃過無玉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小臉,眼神似乎緩和了那么一絲絲。
“好了?”陸銘低聲問道。
殷無心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頷首。
陸銘沉默了一下,抱著無玉,走到院門口,探頭朝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景象好似地獄的畫卷,到處殘羹斷臂,唯一還算“完整”的肥叔,癱在血泊里,只剩下一口氣還在痛苦地抽搐著。
那些被拴著的孩子們,此刻都驚恐地看著門口,如同受驚的小獸。
陸銘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殷無心,沉聲道:“里面的孩子……我們怎么辦,不能把他們隨意丟在這里吧?”
殷無心瞥了一眼院內,眼神依舊冰冷:“你想如何?”
陸銘看著那些孩子空洞又帶著一絲期盼的眼神,他想了想道:“報官吧,讓此地的官府來處理,或者還能幫他們找到家人。”
殷無心沉默了片刻,似乎對這種“麻煩”的處理方式不甚在意,
但最終,她還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