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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手藝人,開個面館

“瞞不過你!”

王道玄訕笑著搓搓手,從袖口中,掏出一朵野花,卻是路上采來的,遞給妻子,提高聲調說。

“確實去過了!她們還買了不少饅頭!”

榮玉芷冷哼一聲,接過花,順手插在窗邊的花瓶內,嘴上卻不饒人。

“哼!你要看上哪個,就跟我明說,娶回家來,我好給你騰個位置!

省得,一天一天的,竟往那地方跑!

她們都是風月老手,慣會奉承人,功夫又好,嘴巴又甜。

哪里真個看上,你這棒槌!

人家心眼兒多著呢。

把你賣了,你還在幫人數錢呢!”

見媳婦吃起飛醋,王道玄又好氣又好笑,抓住她柔軟的胳膊,溫言安慰道。

“那些不過是客戶!

況且她們一個個,都是庸脂俗粉,怎比得上你,天生麗質,上得廳堂,入得廚房。

不說別的。

單論相貌,不客氣的說。

這峨縣里,誰不知道榮家大小姐,生得天仙一般,又知書達理,溫柔賢惠。

能娶到你,可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哼!下次再去,仔細你的皮!”

“不敢了!夫人,今天吃什么菜?”

“燜豆角和燒豆腐!”

“還是夫人懂我!”

王道玄拉著妻子,走進屋內,見半舊的八仙桌上,擺著一盤豆腐,知道豆角,就悶在灶中。

將女兒放在木凳上,不愿妻子再勞累,將她按在凳上。

待她坐好后。

他自己才拿了兩個大碗,打開鍋蓋,見鍋上放著蒸格,蒸著米飯,鍋底正是悶的豆角。

盛了豆角和米飯,端上桌子。

坐定后,聞到清新的飯香,他食指大動,高聲喊道。

“小滿,吃飯了!”

他兒子,王文滿已經兩歲了,自小聰慧,如今已能識百字了。

只是略有調皮。

平時一到吃飯時,就口水直流,跟餓狼一樣,坐在桌邊。

今天卻全沒影子!

實在奇怪。

叫了兩聲,不見人來,他站起身,正要去里屋尋找。

卻聽榮玉芷輕聲道。

“別喊了!他被我哥接去了,說是給他壓壓床,來年好生個胖小子!

等到傍晚時分,就親自送回來!”

“哦!”

童子壓床!

怪迷信的哩!

王道玄撇撇嘴,卻也入鄉隨俗,不便多言,喂女兒吃了幾口飯,就大口吃起來。

清新的米飯,顆粒飽滿,入口微甜,混著爛透的豆角,十分美味。

他三兩口,便吃完一碗,卻將食欲勾起來,忙去填飯,等回到桌邊。

又聽榮玉芷說道。

“那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他知道,妻子說的,是去榮寶齋當掌柜的事。

榮家與原來的王家,家境相當,身家在兩千兩左右,除了城外一百畝良田,在城內也有一間鋪子,叫榮寶齋,經營古玩字畫。

他老丈人,看女兒受苦,想請他當個掌柜。

每個月,一兩銀子。

若是前兩年,王道玄自然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誰跟錢過不去!

可是眼下,只要學會了兒子的巧手,他打算自己開個面館。

峨縣背靠峨山,南鄰青神河,東近岷水,是個交通要道,有個港口,又靠近云溪邊境。

來往商船,絡繹不絕,所以商業極為發達。

面館雖小,但人來人往,盈利也極為可觀。

想到這里。

他搖頭笑道:“你家有三個兄弟,也沒分家,都盯著這掌柜的位置呢!

我要當了掌柜,便如虎口奪食,必然與他們交惡。

岳父雖是好意,但這掌柜卻不好當!

我不去,隨他們爭去吧!”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榮玉芷聞言,也幽幽嘆了口氣,低頭盯著桌上的裂縫,似乎要從里面,扣出些銀錢來。

正這時。

“叮當!叮當!”

窗外傳來貨郎的搖鈴聲。

王文欣喜得丟了飯碗,連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跑到門邊,用小手指著外面,喊道。

“娘親,糖!糖!糖……”

“乖!不吃,要生蚜蟲!”

眼見女兒小嘴一癟,晴轉多云,便要哭出來。

王道玄早跑出門外,從貨郎處,買了三塊糖餅回來,用油紙包著,遞給女兒一塊,即刻讓她破涕為笑,伸出小舌頭,喜滋滋在糖上,舔了一下。

像只偷嘴的小饞貓。

可她只吃一口,便停下來,尋來個空碗,把糖餅放好,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地方。

王道玄正將一塊糖,遞給妻子,見到她的行為,疑惑道。

“欣兒,你不吃,準備藏起來,當私房么?”

“等弟弟回來,一起吃!”

“乖!你吃吧!這塊留給弟弟!”

看女兒如此懂事,王道玄眼眶濕潤,揉了揉她的腦袋,把糖塞入她嘴中,見她吃起來,才放好另一塊糖餅,欣然回到桌上,繼續吃飯。

而榮玉芷早將那塊糖餅,分為兩半,夾起半塊兒,塞到他碗中,忽然低下聲音道。

“你花錢,也別大手大腳了!這甜食,雖好吃,卻當不了飯。

孩子也要大了,花銷也大,要進學修業,哪一樣都要錢不是。

光靠你賣饅頭,怎么供得起!

要不,等兒子大些,我也去成衣鋪,找份工,多少賺點,也能補貼家用!”

患難見真情。

多少夫妻,因為錢少,便分道揚鑣。

聽到這話,王道玄心中暖烘烘的,放下碗筷,拉住榮玉芷溫軟的手,安慰道。

“你在家養著!有我呢。

我準備開個小面館!

辛苦一點,薄利多銷,養你們娘三個,問題不大!”

榮玉芷輕顫睫毛,猛扒兩口飯,才小心翼翼地問。

“真的......能成嗎?”

“真的!”

“不賣饅頭就好!省得見那些騷狐貍!”

她咬字極重,齒間咯咯直響,似乎在嚼一根臘肉干。

……

大兇之兆。

王道玄吃過飯,見媳婦氣還沒消完,不便久坐,直接出了家門,在城中閑逛起來。

為了開面館,他早選定了三個位置。

一個位于碼頭附近,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一個在原來王家的酒樓,福滿樓左近,卻是商業區。

賣布的,賣米的,賣成衣的,賣字畫的,應有盡有。

另一個靠近煙花巷。

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男人的天堂。

可為了晚上安寧,生活和諧,這一選擇,被第一個排除了。

他先去了碼頭,臨近河道。

河風裹著魚腥味,直撲到臉上,吹得人鼻腔發癢。

“阿嚏!”

他打了噴嚏,見到不遠處,沿河一排桑樹。

樹蔭下。

十幾個干練的挑夫,正光著膀子,三五成群,聚在樹下,賭牌九,斗骰子。

一個個后背仿佛像銅鏡般,沁滿汗珠,在陽光下閃著油光。

大聲嚷嚷,“大大”,“小小”。

真是一群快樂的單身漢。

船來時開工,船去后賭錢。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王道玄也湊近看了一會,便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挑夫都是沒有土地的農民,賺些辛苦錢,并不容易。

平時只是吃得饅頭,就咸菜,少有吃面的。

省吃儉用,參與賭博大業,幻想著一夜暴富,娶妻生子。

命苦呀!

他離了碼頭,沒去煙花巷,行至峨縣的商業區,名叫水井坊,見街上鋪著青石,兩邊商鋪林立,招牌招展。

酒香,飯香,茶香,藥香,混在一起。

吆喝聲,馬蹄聲,討價還價聲,茶館說書的聲音,在耳邊,此起彼伏。

人來人往,十分繁華。

做為峨縣最繁華的地段,商鋪并不好找。

他路過福滿樓的金字招牌,怔怔看了兩眼,見掌柜伙計,全沒變化,直低頭快步走過去,找了半天,只在街尾處,一條拐進的巷子口,尋到一處鋪面。

鋪面整潔,大小也合適。

原來的租戶,是做醬油的,如今發達了,去了眉山郡中。

這間鋪子便空置了。

尋來房東,王道玄打聽了一下,知道房租每年要十兩銀子,也不由暗自咂舌。

這錢,足夠他在南城,買一個小房子了!

他那小房子,便是母親花十兩銀子買的。

這事,得找妻子商量商量。

他辭別房東,轉回家中,剛走到門口,便遇到大舅哥榮向東,帶著自家兒子歸來,忙招呼道。

“向東,你來了!屋里坐!”

“爹!”

兒子王文滿,招呼一聲,籠著袖子,小大人一樣,走到他身邊,只拉拉他的衣角,便不做聲了。

王道玄一把將他抱起,又招呼榮向東進屋。

榮向東卻借口有事,丟下父子二人,急匆匆地走了。

“爹!舅舅怎么不進屋?他看不上你?”

“呸!哪有這樣說你爹的!找打!”

“啪!啪!”

王道玄朝著兒子肉嘟嘟的屁股,拍打兩下,便抱著他走入屋內。

童言無忌。

兒子,說得不錯!

娘家人,除了岳父,沒人看得起自己。

畢竟。

如今他已不是錦衣玉食的王公子,而是整天走街串巷,賣饅頭為生的老王。

有道是“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榮家的兄弟,聽別人說起“王道玄”,頓覺臉上無光。

早巴不得他點死了,好讓妹妹,脫離苦海,再嫁良人。

“用雙手,掙錢養家,不寒磣。”

王道玄也不以為意,抱著兒子,走進屋內,見媳婦不在,顯然是抱了女兒,出去納涼了。

將兒子放在條凳上,他用手摩挲著兒子稀疏的頭發,沉吟半晌,才打定主意,提升兒子的天賦,輕聲道。

“小滿!爹傳你個妙法,你閉上眼睛,細細體悟!”

王文滿聞言,坐在凳上。

忽然袖口油光一閃,

一個雞腿,滑出來,“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哎呀!把它忘了!”

他猴一樣,躥下凳子,撿起雞腿,連吹幾口,卻也只吹掉些浮塵,不由連呼“可惜!”。

“雞腿哪來的?”

“大舅媽,夸我乖巧,拿給我的。

我沒舍得吃,想留給姐姐,便籠在袖子里,帶了回來,誰知竟然埋汰了!”

那個摳門的女人,會這么大方?

“真的?不是你偷拿的?”

“不是!”

“給我!用水沖一下,就是了!”

王道玄接過雞腿,用水沖洗干凈,想起留給兒子的糖餅,笑道。

“你乖乖坐好,今兒中午,有個貨郎,打門口過,我買了糖餅!”

“真的?太好了!在哪?”

“你想吃,就閉上眼睛,乖乖坐好,等我傳你妙法,才能吃!”

王文滿聞言,伸出舌頭,在唇上繞一圈,咽了口口水,才閉上眼,乖乖坐在凳上。

天賦要提升失敗,自己這乖巧兒子就沒了。

王道玄心中忐忑,把手放在兒子頭上,猶豫片刻,直接動用一顆星珠,提升王文滿的天賦。

一秒,兩秒,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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