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

“等下，我接個電話。”

聽到熟悉的鈴聲，艾克斯隨手打開了車上的全息投影，一張大臉便出現在了前玻璃上。

“嗨！EX，你或許聽過我的名字。”

“沒聽過，你特么誰啊？”

“……我叫穆阿邁爾·雷耶斯，道上人都叫我‘老船長’。”

“我三歲就不玩兒海盜游戲了……好吧，就不能有話快說嗎？”

“喔喔喔，別激動，EX，我可是一聽說你來了我的地界，可就火急火燎地給你打電話了，別這么不友善。”

“你的地界？圣多明戈？抱歉，我還真不知道。”

“好吧，我的本行其實是好車中間人，只是最近想擴展一下業務，剛好聽說了你的大名，辦事靠譜……我向來信奉一點，有錢大家賺，之前你一直在瑞吉娜那里，沒有機會跟你好好聊聊……”

“得了吧，我可不想當水手，暫時，而且這個委托不是瑞吉娜給我的，是羅格，一桿子買賣，明白嗎？我大概不會在這一塊兒久留的。”

“是這樣嗎？那好吧，歡迎你之后……”

咔嚓。

“真特么絮叨。”

艾克斯無情地掛斷了電話，車子也隨即行駛出了圣多明戈，開始上了通往往歌舞伎區的大橋。

“老船長，他是誰？”

“一個中間人……你不懂，這是干我們這一行才有的東西，一個個人五人六的，實際上如果沒什么事兒求到他們頭上，連個屁都算不上。”

“嘶……”

“當然，別學我，如果你沒混出個名堂，你的中間人就是你親爹，就看這個吃飯了……當然，你未來是要當公司高管的，不是嗎？”

不知為何，大衛看艾克斯說這句話的表情，似乎依舊帶著一絲促狹。

一頭霧水的大衛干脆也不再開口，只是失神地望著窗外的風景。

“你們雇傭兵……生活很精彩吧？”

過了很久，大衛才重新開口道。

“什么？”

“我看過一些……超夢，就是那種……限制級的。”

“超夢啊……別信那個，能拍成超夢的都是能上新聞的大事件了，平常的日子可沒那么有趣兒。”

“至少也比……算了。”

“怎么？學業不順？”

“怎么會順利，像我這樣的人，呵，用腳后跟想都知道，我跟那幫二世祖根本合不來。”

大衛情緒低落，最近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心生迷茫。

“但該說不說，如果能夠成為公司的正式員工，生活質量的保障已經超過夜之城的大部分人了……可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不想我媽媽失望……”

“喂。”

“嗯？”

“嘮叨什么？”

“什么？”

“我說，我跟你很熟嗎？別扯這么多沒用的影響我心情。”

“我……”

“別這么沒有防備心，小子，一個人在外要有點防備心，別把心里話隨隨便便倒一籮筐……當然，你信任我，我很開心。”

“可是你……”

大衛還想要再說什么，艾克斯一個猛打方向盤，穩穩地停在了一個岔路口。

“到了，下車。”

“這么快？”

“夜之城才多大？”

大衛從車上下來，一抬頭便看見一串閃爍著微弱亮光的霓虹燈。

“米斯蒂的通靈屋？我們不是去醫院嗎？”

“哈，其實我早就看出你媽媽不行了，干脆找個通靈師招一招魂，讓你見你媽媽最后一面。”

看著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大衛，艾克斯笑了笑，從車里將大衛的媽媽抱了出來。

“逗你呢，醫院在后巷，進去。”

……

……

“歡迎光臨米斯蒂的……EX？”

米斯蒂頓時有些失望的聳了聳肩。

“看起來不像是我的活兒。”

“哈，怎么？最近生意不太好嗎？米斯蒂？”

艾克斯把人扔給了大衛，指了指后門。

“過去，后面有個樓梯，下去就是。”

“哦……好。”

看著大衛急匆匆地向著后巷而去，艾克斯則悠然自得地坐在了米斯蒂的通靈桌前。

“現在沒多少人信這個了，生活的苦惱似乎讓人們放棄了玄學……寧可投身葉子和黑超夢里去。”

“我可不是威爾森，一點兒都不想聽你發牢騷。”

“誰讓你大晚上來店里呢，只好逮著你了。”

“饒了我吧米斯蒂……我這么積極向上的人。”

米斯蒂給艾克斯倒了一杯熱茶，艾克斯卻沒有急著喝，而是澆了點在手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漬。

熱乎乎的茶，最適合用來清洗已經干涸的血污了……當然，這只是艾克斯看來，對于米斯蒂來說，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明明抬起屁股走兩步就是水龍頭來著……

“剛忙完？”

“是啊，收拾了幾個雜碎。”

“你還真是不得安生啊，大晚上都還在工作。”

“干我們這行的，客戶就是老大，委托說什么就是什么……這不，七點多給我來的電話，原本我今晚打算去麗茲酒吧樂呵樂呵來著。”

“所以，這兩個人是怎么回事？”

“順手救下的一對母子，再晚一步，那女人的腸子估計都要被掏干凈了。”

“又是清道夫？”

“是啊，這群該死的割腎狗，簡直就像蟑螂一樣，怎么都殺不干凈。”

將一杯好茶糟蹋了個干凈，艾克斯恬不知恥地將空茶杯推了過去。

“續杯……對了，有段時間沒見杰克了。”

“好像他的一個朋友出差回來了，他要去見一面。”

“朋友？這貨的朋友真是到處扎堆啊，這次又是哪路神仙？”

“唔，似乎是一個叫V的，好像在荒坂公司工作。”

“V？！嘶……”

艾克斯倒吸了一口涼氣。

“壞了……還真是神仙……”

“怎么了嗎？”

“不，沒什么……只是沒想到杰克這么個垃圾堆里刨食的犇熊，居然能結交到公司的人。”

艾克斯也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真的還有V？而且是公司狗開局的V？

“不知道……或許只是普通員工？”

“沒準兒是反情報部門的高管呢？”

“你還真會說笑。”

“是啊，哈哈。”

艾克斯笑著，將桌子上的熱茶一飲而盡，卻差點給自己燙一嘴泡。

“說了多少次了，茶是要慢慢品的。”

“嘶～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先裝個防燙的舌頭……下次吧，米斯蒂，下次我會慢慢品的。”

艾克斯站了起來，向著通靈屋的后門走去。

“那，我去看看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