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靈心滿意足的睡了,臉上依舊殘留著淡淡的潮紅,蕭啟淵起身來到客廳,習慣性的在身上摸了摸,突然意識到什么,淡淡的笑了一聲。
“呵,要是有煙就好了,俗話說得好,事后一根煙,快活賽神仙啊”
此時,敲門聲響起,“進來吧”,一個小廝端著盤子進來,上面放著一個木盒,“殿下,這是當地最好的珍珠,請殿下賞閱”,那小廝深有意味的看了蕭啟淵一眼,他立刻心領神會。
小廝退下后,蕭啟淵打開木盒,一串璀璨的珍珠手鏈映入眼簾,但他看都不看,將木盒中的絲綢內襯取了出來,再在底部敲了敲,果然發現暗盒,從中取出一張紙。
“沒想到【千絲院】的【千紙鳶】都滲透到這里了,不錯不錯”,蕭啟淵對于暗探的表現很滿意。
蕭啟淵打開紙張,【骨鳶印】的記號躍入眼簾,這是一只簡筆骨鳶,左翼三根主骨呈匕首狀,右翼藏七星孔洞尾翎分叉處暗刻小篆「千」字。
信中內容主要是【世天王朝】最近情報,這也是蕭啟淵最關心的事,所幸最近【世天王朝】并沒有對大秦展開報復,一則現在【世天王朝】正和另一個【二等王朝】開戰,另一個原因便是在他們眼中,即便是吞了三國的大秦依舊不足為懼。
蕭啟淵臉上露出一抹喜色,然后變成了嗤笑,“如此最好,到時候有你們后悔的”
第二天,蕭啟淵來到了此行的目標,原大宋的戰船工坊,但結果卻讓蕭啟淵大失所望。
晨霧尚未散盡,陽光穿透殘破的棚頂,在積滿灰塵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座曾經人聲鼎沸的造船工坊,如今只剩下幾根歪斜的立柱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屋頂,蛀空的梁木間不時落下細碎的木屑,在光束中無聲飄散。曾經喧囂的造船盛景早已消散,只剩下腐朽的木梁與生銹的鐵釘,在咸濕的海風中發出低啞的呻吟。
巨大的龍骨支架仍歪斜地聳立著,像一具被歲月啃噬殆盡的巨獸骸骨,木料早已干裂變形,爬滿了潮濕的青苔與藤蔓。散落的船板半埋在沙土中。曾經用來熬制桐油的鐵鍋翻倒在角落,鍋底銹蝕穿孔,仿佛一只空洞的眼眶,凝視著這片被遺忘的廢墟。
船塢邊緣,幾艘未完工的小戰船孤零零地停靠著,船身蒙著厚厚的灰塵,桅桿上的繩索早已風化斷裂,像垂死之人的手臂無力地低垂。它們的船漆斑駁剝落,露出底下干裂的木材,船舷上依稀可見當年工匠匆忙刻下的記號,如今卻無人問津。
這里曾是戰船誕生的地方,如今卻只剩風與海浪的低語,訴說著往日的輝煌與如今的荒涼。
“大宋的造船業不是享譽周邊諸國的嗎”,蕭啟淵不解地問道。
一旁原大宋的官員急忙解釋道:“殿下說的是之前【海云王朝】的事,那時的王上極為重視造船業,而作為王都的這座【蔚海城】更是聚集了海云甚至其他王朝最優秀的船工,眼前這座船坊更是當時最大的一座”,那人眼中流露出對當時盛景的懷念和對如今殘破景象的深深遺憾。
“而大宋建立后,朝廷只關心車馬步戰,直接廢除了所有造船相關產業,所以.......唉”
蕭啟淵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那如今還有多少當年的船工?”
那人眼中遺憾之色更甚,“原本這【蔚海城】有一造船世家姓劉,手藝之精,令人嘆為觀止,乃當世第一”
還不等蕭啟淵開口,“可惜,劉家人不肯歸順大宋,被朝廷下令滅門,如今族人已下落不明”
“那如今這【蔚海城】中,還有多少船工”
“恐怕不足一百”
“將他們都集中過來”,他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失望。
不一會,所有船工都被集中到船坊前,一眼望去都是五六十歲的老者,竟沒有一個年輕人,蕭啟淵也不廢話,直接說明來意:“本宮聽聞宋國造船業乃當世首屈一指,如今本宮想要制造大型戰艦,各位師傅可有良策”
聽到這位殿下要開啟造船業,所有船工都眼前一亮,但又暗自搖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站了出來,海風在他臉上刻下刀劈斧鑿般的皺紋,古銅色的皮膚泛著像是桐油浸潤多年的暗啞光澤。他佝僂著背,像一張被歲月拉彎的老弓,可那雙布滿老繭的手依然穩如當年勒緊龍骨纜繩時的模樣。
“殿下,如今這【蔚海城】早已不復之前,即便殿下有心,怕是也難啊”
“老先生,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蕭啟淵還是不死心。
“難啊,造船需要人,尤其是年輕人,可如今...”,他環顧了一圈,“當然,我等老骨頭也愿為殿下盡綿薄之力”
老船工嘆了一口氣:“但最重要的是圖紙啊,可宋王當年把所有圖紙都毀了”,他一臉無比心痛的樣子,那可是數代船工的心血啊。
“什么!”,蕭啟淵現在真恨不得將那宋王從地下挖出來,挫骨揚灰。
蕭啟淵最終帶著不甘離開了船坊,他命令官員盡可能招攬船工,重建船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