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豆大油燈,在狹小密閉的石室墻壁上投下幢幢鬼影,空氣凝滯,彌漫著陳舊羊皮卷與燈油混合的沉悶氣味。幾個身影如同石雕般靜立,其中一人躬身,將一摞厚得驚人的文書遞向首座:“殿下,這是屬下竭盡全力收集的,關于那【秦淵王朝】及其太子蕭啟淵的全部資料。”
被稱為“殿下”的人隱在燈影深處,只露出一截蒼白而修長的手指,他隨意接過,紙張摩擦發出沙沙輕響,指尖漫不經心地翻動幾頁,目光掃過那些記載著驚人崛起速度的文字,嘴角卻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翻了幾頁后便被隨手丟回冰冷的石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呵,一個走了狗屎運的暴發戶罷了。”殿下的聲音低沉而帶著金屬般的質感,在幽暗中回蕩,充滿了不屑與漠視,“無需浪費心神。那件……我們籌劃已久的大事,進展如何?”
“回殿下,”遞書者頭顱垂得更低,聲音帶著絕對的服從,“一切皆在暗中推進,布局已近完成。”
“很好。”燈影中,殿下的眼眸似乎亮起一瞬,如同潛伏的毒蛇,“這一次,務必要一擊斃命,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最后幾個字,帶著滲入骨髓的寒意,讓石室內的溫度仿佛又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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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正好,灑落在一座極其開闊、地面鋪著細密青石板的演武場上。數名身著精良玄色皮甲、氣勢彪悍的衛士,手持木劍,正團團圍住場中一人,被圍者身形高大挺拔,如淵渟岳峙,他僅著一身便于行動的勁裝,右手木劍斜指地面,左臂一面硬木圓盾護住要害,氣度從容不迫。
“喝!”衛士們齊聲低吼,木劍帶著風聲從不同角度攻來,那人身形靈動如豹,盾牌格擋、木劍反擊,每一次動作都精準高效,簡潔有力,木劍交擊的“噼啪”聲不絕于耳。他竟是以一敵眾,非但不落下風,反而如虎入羊群!短短十數息,衛士們便被他精妙的身法和力量紛紛擊倒在地,木劍脫手,或捂臂,或按胸,面露欽佩與痛楚。
一名侍從立刻捧著溫熱的茶水和絲巾上前,“三殿下,消息已經確認,世天亡了,那秦國.....不,現在是秦淵,和輝宇各占一半世天疆土”。三殿下接過絲巾,隨意擦拭著額角滲出的細汗,呼吸勻長,仿佛剛才的激戰只是熱身。
三殿下飲了口茶,目光投向遠方,眼神銳利如鷹。“派人去接觸一下那個……蕭……蕭什么來著?”他微微蹙眉,似乎對名字并不在意。
“蕭啟淵,殿下。”侍從連忙補充。
“嗯,名字無所謂。”三殿下揮揮手,仿佛在拂去一粒微塵,“試試看能否為我楓靈所用。此等人物,若不能收服……”他停頓片刻,目光掃過侍從衣襟上那枚象征著無上地位的徽記——盤繞的楓葉與靈劍,代表著一等王朝【楓靈王朝】的威嚴,“那就尋個合適的時機,盡早除掉,這等變數,留著終是后患。”語氣平淡,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與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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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布置得素雅至極卻又處處透著非凡匠心的書房內,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后,一道窈窕的倩影正專注于手中的卷宗。她肌膚勝雪,冰肌玉骨,玲瓏的身段裹在一襲淡雅的月白色宮裝中,一頭如瀑青絲未加繁飾,柔順地垂至纖細腰際,在靜謐中流淌著光華。
房門輕啟,一名侍女捧著厚厚一疊資料悄然入內,恭敬地放在書案一角:“殿下,您要的關于【秦淵王朝】和那位蕭啟淵太子的所有情報,都在這里了。”
侍女看著自家殿下依舊專注的側顏,忍不住輕聲問道:“殿下,不過是一個新晉的二等王朝罷了,您為何如此費心關注呢?”
聞言,女子緩緩抬起頭來,剎那間,仿佛天地間的光都匯聚于此!那是一張足以令日月失色的容顏,宛如神祇以心血雕琢而成,足以令日月斂輝,百花含羞。肌膚細膩勝于初雪新剝,瑩潤通透宛若上等羊脂美玉,在微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華,仿佛呵一口氣便會融化,卻又透著冰肌玉骨的清冽。輪廓線條流暢如工筆細描,鵝蛋般的臉型飽滿而精致,下頜的弧度收束得恰到好處,勾勒出無懈可擊的完美。兩頰天然暈染著淡淡的、桃花初綻般的緋色,不施脂粉,已是醉人心魄。遠山黛眉下,那是一雙蘊藏著整片星河瀚海的眼瞳,形狀如最完美的杏仁,眼尾微微上挑,天然一段風流韻致,瞳仁是極深邃的墨色,卻又在最深處透出點點碎金般的光澤,如同子夜蒼穹中閃爍的遙遠辰星。長睫濃密如鴉羽,輕輕一顫,便在眼下投下小片誘人的陰影。當她凝睇時,眸光清澈如深山寒潭,能映照人心;當她流轉眼波時,那目光便似春日最和煦的風,帶著一絲慵懶的媚意,又似蘊藏了萬千欲語還休的情思,只需一瞥,便能勾魂攝魄,令人心甘情愿溺斃其中鼻梁挺直秀氣,線條自眉心流暢而下,如同神匠以最純凈的白玉精心打磨而成,毫無瑕疵。鼻尖小巧而微翹,帶著一絲不諳世事的嬌憨,卻又透出骨子里的高貴。側面望去,那鼻峰的弧度是如此的優美,為整張玉顏增添了無可比擬的立體與英氣,中和了過分的柔媚,顯得既清絕又凜然不可犯。唇形飽滿豐潤,猶如三月枝頭最嬌嫩的海棠花瓣,輪廓清晰如精心勾勒。色澤是天然的、飽滿欲滴的胭脂紅,仿佛汲取了朝霞最艷麗的精華,又似熟透的櫻桃,誘人采擷。唇珠微微上翹,即使不笑,也自帶三分撩人心弦的嫵媚。當她唇角輕揚,哪怕只是極細微的弧度,那笑容便如春風拂過冰湖,剎那間融化萬千冷寂,足以令世間萬物黯然失色。唇瓣柔軟,光澤瑩潤,仿佛噙著晨露,引人無限遐想,那唇齒間吐露的,究竟是怎樣的仙音妙語?凡塵俗物在她面前皆成庸脂俗粉,唯有她,是造物主最慷慨也最偏愛的杰作,是足以傾覆城池、顛倒眾生的——紅顏禍水,亦是九天謫仙。
即便身為女子,即便朝夕相對,侍女在這一刻仍不禁失神,臉頰悄然飛起兩朵紅云,呼吸都微微一滯。
女子對這般反應早已司空見慣,神色平靜無波。她紅唇微啟,聲音清冽悅耳,宛如玉珠滾落冰盤:“二等?呵,這秦淵……絕不簡單。至于那蕭啟淵,”她指尖輕輕點著資料上蕭啟淵的名字,“更是深藏不露。短短數年間,從三等王朝躍升為二等翹楚,這般速度,近百年大陸可有先例?”
她微微蹙起那好看的眉頭,這一絲困擾的神態,非但無損其美,反而更添一種動人心魄的韻味。她拿起一份關于蕭啟淵作戰的密報,仔細審視著:“看他的戰例……運籌帷幄,料敵機先,仿佛……仿佛他能俯瞰整個戰場,纖毫畢現。這……倒真是有趣。”一絲探究的興味在她絕美的眼眸中閃過。
侍女微微無奈,自家殿下與尋常女子不同,喜歡打仗,這一位便是名聲響徹整個大陸的奇女子——陸清漪,號稱大陸第一美女,亦是大陸第一軍師,她不僅是一等王朝【御極王朝】備受寵愛的小公主,更是令無數名將都為之嘆服的戰略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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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只能用“極盡奢華”來形容的龐大寢宮,穹頂高聳,繪滿神祇壁畫;地面鋪著溫潤如脂的暖玉;空氣中彌漫著名貴香料混合的、令人微醺的甜香。最引人注目的,是懸掛在中央的一座由秘銀和星辰金打造的精致鳥籠。籠中并非凡鳥,而是通體流淌著淡金光澤、生著赤紅利爪、頭頂一簇宛如微型龍角的華麗羽冠的奇異鳥類“龍羽”,此鳥乃天地異種,珍稀無比,價值連城,一只便足以讓尋常王室傾家蕩產,而此地竟豢養著整整五只!
“殿下,時辰到了,您該起身了。”一名容貌姣好的侍女,強忍著內心的悸動,輕輕推開沉重的殿門。
層層疊疊的鮫綃紗幔后,傳來一聲慵懶至極的回應:“嗯~”那聲音仿佛帶著無形的鉤子,柔媚入骨,能酥軟人的心魄。紗幔被一只欺霜賽雪的玉手撩開一道縫隙,一具不著寸縷、宛如頂級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絕美胴體若隱若現。修長筆直的雙腿,精致玲瓏的腳踝,盈盈不堪一握的水蛇腰肢,以及那飽滿傲人的峰巒……更令人心神失守的,是紗幔縫隙中透出的一雙眼睛——那是一雙如同深淵魅魔般的瞳孔,深邃、妖異,流轉著勾魂攝魄的魔力。即便是同為女子的侍女,此刻也感到一陣口干舌燥,心跳如鼓,雙頰瞬間染滿紅霞。
“那個……蕭啟淵的資料,查得如何了?”少女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甘愿沉淪的魔力。
“回殿下,奴婢……奴婢已整理完備。”侍女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神,恭敬回答,但仍忍不住疑惑,“只是奴婢愚鈍,殿下您貴為永曜之尊,為何對一個區區二等小國的太子如此上心?”
幔帳內傳來一聲輕靈又帶著幾分玩味的低笑,那具完美的嬌軀終于款款走出紗幔,坦然展露在光線下,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驚心動魄的光澤。她赤足踩在暖玉上,步履搖曳生姿,走向那華麗的鳥籠。
“呵呵,小傻瓜。”她伸出完美無瑕、如同最上等瓷器般的玉手,輕輕打開了鳥籠的金鎖,“你可知,我們【永曜王朝】,當年也不過是從一個風雨飄搖的四等小國起步?”五只珍貴的“龍羽”猶豫了一下,隨即爭先恐后地振翅飛出牢籠。
她望著飛走的鳥兒,眼神深邃,那慵懶的語調中,此刻卻透出一絲令人心悸的冷酷與清醒:“能有今日俯瞰大陸的地位,正是因為我們……從不輕視任何一個潛在的對手,無論他此刻看起來多么渺小。”隨手放走價值數十萬白金元的奇珍異鳥,在她眼中卻如同丟棄幾顆石子,連一旁的侍女也早已習以為常,不以為然。
那五只龍羽奮力振翅,終于飛出了這座龐大得令人窒息的寢宮。外面,是更加恢弘壯麗、連綿不絕的宮殿群落,金瓦朱墻,雕梁畫棟,無邊無際。龍羽們足足飛掠了半刻鐘,才終于飛越宮墻,翱翔于藍天之下。它們俯瞰大地,眼中倒映出的,是一座龐大到一眼望不到邊際、如同神話巨獸般盤踞的超級巨城。這里,大陸上僅有的四個頂級王朝之一的【永曜王朝】,這才是這片浩瀚大陸上,真正執掌生殺予奪、翻云覆雨的霸主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