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靈姑射盤膝而坐，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噬靈玉懸浮在他面前，散發著幽幽黑光。三天來，云與月一直在教他如何控制體內那股狂暴力量，但進展緩慢得令人發狂。

“呼吸再慢一些。“云與月坐在他對面，白綾下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噬靈體就像一頭餓狼，你越緊張，它越躁動。“

靈姑射咬緊牙關，努力按照她教的方法引導體內靈力。但那些黑色能量像是有自己的意志，每當他要控制住時，就會突然反撲。

“該死！“他猛地睜開眼，瞳孔已經變成豎瞳，“它不聽使喚！“

云與月微微皺眉：“今天到此為止吧。強行修煉只會...“

她話未說完，靈姑射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黑色紋路從他脖頸處迅速蔓延，眨眼間覆蓋了整張臉。噬靈玉劇烈震顫起來，發出刺耳的嗡鳴。

“不好！“云與月立刻抓起玉笛，“噬靈體反噬！”

靈姑射已經聽不見她的聲音。他只覺得體內有什么東西炸開了，狂暴能量如決堤洪水般奔涌而出。山洞石壁開始皸裂，碎石簌簌落下。

云與月的笛聲響起，卻如同杯水車薪。靈姑射的身體正在發生可怕的變化——骨骼扭曲生長，皮膚下浮現出鱗片狀的硬質，十指化作利爪。他仰頭發出一聲非人的咆哮，聲浪震得洞頂出現裂痕。

“靈姑射！看著我！“云與月扯下眼上白綾，露出那雙銀白色的盲眼。此刻，那眼中竟有奇異符文流轉，“看著我！“

靈姑射血紅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動作有瞬間停滯。云與月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撲上前一把抱住他。

“你干什么？“靈姑射嘶吼著，本能地要撕碎這個膽敢觸碰自己的人，“我會殺了你！“

“噬靈體需要容器！”云與月緊緊貼在他身上，聲音顫抖卻堅定，“我的‘玄陰體’能暫時分擔能量！”

靈姑射感到一股清涼氣息從兩人接觸的地方傳來。云與月的身體仿佛一個無底洞，正在吸收他體內過剩的狂暴能量。但這遠遠不夠——噬靈體的饑渴遠超想象。

“不夠...還不夠...“靈姑射痛苦地抓住云與月的肩膀，指甲陷入皮肉，”它會撕碎你...“

云與月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滲出血絲：“還...還有一個辦法...“她艱難地抬頭，銀白雙眼直視靈姑射，”雙修...靈力交融...“

靈姑射殘存的理智告訴他應該拒絕。但噬靈體已經控制了他的大部分意識，本能驅使著他將云與月壓倒在地。

“這是你自找的。”他嘶啞地說，一把扯開云與月的衣襟。

云與月沒有反抗，只是輕聲念誦著某種古老咒文。隨著衣物褪去，靈姑射看到她白皙的身體上布滿了金色紋路——那是與手臂上追魂印同源的符文，此刻正發出微弱光芒。

靈姑射俯身下去，嘴唇粗暴地貼上她的脖頸。云與月悶哼一聲，手指深深掐入他后背。當兩人身體真正結合的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動爆發開來。

金色與黑色的光芒交織成繭，將兩人包裹其中。靈姑射感到自己仿佛墜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這里沒有形體，只有純粹的能量流動。他“看“到自己的黑色能量與云與月的金色能量如同兩條巨蟒般糾纏、撕咬，最終開始緩慢融合。

“這是...你的意識空間？”靈姑射驚訝地發現，自己竟能以這種形式與云與月交流。

虛空中浮現出云與月的模糊身影：“噬靈體與玄陰體的能量共鳴...創造了這個臨時空間。”她的聲音空靈遙遠，“趁現在，學會控制它！”

靈姑射嘗試引導那些黑色能量，驚異的發現比在現實中容易百倍。在這里，他能清晰看到每一條能量脈絡的走向，甚至能追溯到它們最原始的形態。

“噬靈體不是詛咒...“云與月的身影靠近，輕輕觸碰那些黑色能量，”它是上古‘噬靈族’的血脈傳承...你的祖先曾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存在...“

隨著她的觸碰，靈姑射眼前閃過無數碎片般的畫面——巍峨的黑色城池、背生雙翼的古老族群、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最后是一個被鎖鏈束縛的女子，她的眼睛與云與月一模一樣。

“這是...你的記憶？”靈姑射震驚地問。

云與月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不...不該看到的...”

空間開始劇烈震蕩。靈姑射感到一股強大吸力將他拉回現實。睜開眼的瞬間，他發現自己仍壓在云與月身上，兩人身體緊密結合處散發著淡淡金光。

最驚人的是，他完全恢復了人形，體內噬靈體安靜得如同沉睡。而云與月...

“你的眼睛...“靈姑射怔怔地看著她。

云與月的銀白雙眼此刻變成了淡金色，瞳孔如貓般豎起。她疲憊地抬手遮住眼睛：“暫時的...副作用...“

靈姑射這才意識到兩人仍保持著親密姿勢。他本該立刻抽身，卻鬼使神差地低頭吻住了云與月蒼白的唇。這個吻與先前的粗暴截然不同，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云與月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回應。當靈姑射終于放開她時，只聽到她輕聲說：“能量穩定了...我們可以分開了。“

靈姑射沉默地起身，隨手扯過自己的外袍蓋在云與月身上。他背對她穿上衣物，聲音低沉：“為什么幫我到這種地步？只是交易的話，沒必要做到這一步。“

云與月慢慢坐起來，重新系上白綾：”噬靈體完全失控的話...方圓百里都會化為死地...包括我。“

靈姑射轉身盯著她，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說謊。你明明有其他方法逃走。“他拇指擦過她紅腫的唇瓣，”我要聽真話。“

云與月沉默良久，終于輕聲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終結天機閣暴政的可能。”

這個答案讓靈姑射莫名煩躁。他松開手，冷笑一聲：“所以還是利用。“

“你不也在利用我嗎？”云與月平靜地反問，“我們各取所需。”

靈姑射突然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她的骨頭：“現在不止了。”他咬住她耳垂，聲音危險而低沉，“你是我的了。交易繼續，但加一條——除了我，誰也不能碰你。”

云與月在他懷中微微顫抖，卻沒有掙扎：“噬靈體的...占有欲嗎？“

“不。“靈姑射松開她，眼中閃過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柔和，“是靈姑射的。“

洞外突然傳來破空聲。靈姑射瞬間進入戰斗狀態，將云與月護在身后。三道身影落在洞口，身著繡有星辰圖案的白袍——天機閣的巡天衛。

“果然在這里。“為首男子目光落在云與月身上，“玄陰之體，閣主大人等你多時了。“

靈姑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笑意：“真巧，我也正想找天機閣算賬。“

男子這才注意到靈姑射，隨即瞳孔驟縮：“噬靈體？“他立刻結印，一道金光射向靈姑射，“拿下他們！閣主要活的！“

靈姑射不躲不閃，任由金光擊中胸口——黑色紋路浮現，將那道金光吞噬得一干二凈。

“剛才那句話，還給你們。”靈姑射活動了下脖子，骨骼發出爆響，“我要活的，但沒說不缺胳膊少腿。”

戰斗一觸即發。而云與月站在靈姑射身后，手指悄悄撫過唇上殘留的溫度，白綾下的金色眼眸閃過一絲復雜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