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蜜蜜像是徹底忘了昨晚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跟著周睿來到歡瑞授權開發的《古劍奇譚》手游的活動現場。

聚光燈下，她穿著量身定制的劇服，裙擺上繡著精致的云紋，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角色里的靈動。

面對主持人的調侃和粉絲的歡呼，她應對得游刃有余，時而和臺下互動說笑，時而拿起手機演示游戲操作，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里，絲毫看不出昨晚上她和周睿有矛盾。

周睿那叫一個佩服。

活動結束時已近中午，周睿剛走到停車場，就被大蜜蜜攔了下來。

她不由分說地拉開車門坐進來，一進酒店套房，剛才還笑語盈盈的女人像是突然變了個人。

她踩著高跟鞋幾步跨到周睿面前，指尖勾住他的領帶往懷里帶，眼神里翻涌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昨天的賬還沒算呢。”她低聲說著，不等周睿回應，就吻了上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大蜜蜜像是要把積壓的情緒全宣泄出來，瘋了似的索取著，從客廳的沙發到臥室的地毯，處處都留下了糾纏的痕跡。

周睿被她纏得毫無辦法，只能被動地承受，直到她渾身脫力地癱倒在床上，發絲凌亂地貼在汗濕的額角，這才帶著濃重的鼻音松了口：“你走吧……”

周睿走出房間時，腿肚子還在發軟。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抓出紅痕的手臂，無奈地搖搖頭——這女人發起瘋來，還真是沒人能扛得住。

好在他體質強大，電梯里吹了幾分鐘冷風，腳步就穩了下來，等走進酒店提供的會展中心時，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從容，西裝筆挺，頭發雖然稍顯雜亂，但也是帥的。

誰也看不出他剛才經歷了一場“惡戰”。

這個酒店會展中心就是粉絲見面會的舉辦場地。

會場地算不上太大，差不多能夠容納一千人的樣子。

畢竟周睿也不清楚，到底有幾個人愿意大老遠跑過來，只是為了和他見一面，說說話。

哪想到劉雪雪剛在各大粉絲群里放出五百張免費門票的時候，瞬間就被搶空。

后來加設的五百張抽獎票，劉雪雪特意設置了三道“送命題”——比如“周睿在《古劍奇譚》第17集里穿的靴子有幾顆銅扣”“他在采訪中說過最想合作的老戲骨是誰”，本想篩掉些路人粉，沒成想三分鐘不到就被搶光。

當酒店這邊派過來的主持人念出“周睿”兩個字時，他深吸一口氣推開側門，瞬間被震耳欲聾的呼喊吞沒。

“周睿！周睿！”的聲浪像潮水般涌來，前排的粉絲漲紅了臉，把應援燈牌舉得老高，其中一塊粉色燈牌上印著的“陪你從籍籍無名到光芒萬丈”格外刺眼。

周睿腳步頓了頓，眼底掠過一絲茫然——他什么時候有過“籍籍無名”的階段？

出道即主角，劇還沒播出就因為“偽三角戀”小火一把，首播即爆火，連陳源都調侃他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可那塊燈牌上的字跡被摩挲得有些發白，顯然不是臨時趕制的。

“大家好，我是周睿。”

他拿起話筒，聲音透過音響傳遍全場，臺下瞬間安靜下來，只有細碎的抽氣聲和壓抑的激動。

他笑著朝四周鞠躬，剛拿起話筒，前排就有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紅著眼喊：“周哥！我們等你好久了！”

周睿忍不住笑了，朝四周深深鞠了一躬，西裝袖口的銀扣在燈光下閃了閃：““本來還怕大家嫌麻煩，不想來這么遠的地方，看來是我想多了。”

這話剛落，臺下立刻炸開了鍋。

“不遠！我從哈爾濱飛過來的！”

“我坐了十小時火車！”

“能見到你，再遠都值！”

此起彼伏的喊聲里，周睿也不知道該郁悶還是該高興——他總覺得自己沒經歷過什么坎坷，但此時有人為了見他一面，卻要跨過千山萬水。

第一個互動環節是“快問快答”，粉絲們的問題天馬行空。

有人問他拍哭戲時是不是真的難過，他坦白：“有場戲導演讓我想象最遺憾的事，結果想起十二歲之后就沒怎么和女生接觸，越想越虧，眼淚就下來了。”

臺下頓時哄堂大笑，他自己也忍不住笑。

前排有個扎高馬尾的女生紅著臉喊：“周哥！我喜歡你！考慮一下嗎？”

周睿挑眉：“等你考上清華大學再說。”

女生頓時郁悶了，那可是清華誒。

第二個環節自然是固定的劍法展示環節。

周睿之前打這套劍法都快打吐了。

但現在看著臺下粉絲們聚精會神的眼神，他突然感覺現在渾身充滿了勁。

隨著《古劍奇譚》的BGM響起，他手腕輕轉，道具劍在燈光下劃出流暢的弧線，刺、劈、挑、挽，每個動作都行云流水，最后收勢時劍指前方。

臺下的歡呼差點掀翻屋頂，有個穿漢服的小姑娘激動地喊：“是百里屠蘇！是活的百里屠蘇！”

最后是簽名環節，粉絲排著隊上前，有人塞給他手寫信，有人把自己畫的漫畫遞過來。

周睿還特意看了幾頁，嗯，還算正常，百里屠蘇和風晴雪的的CP向漫畫。

還有個高中生紅著臉遞上成績單：“周老師，我這次考進年級前五十了，我媽終于讓我來見您！”

周睿接過成績單，在背面認真寫下“繼續加油，未來可期”，抬頭時正對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像盛著星星。

見面會接近尾聲時，全場忽然暗了下來。

周睿正納悶，就見無數光點從臺下亮起——粉絲們舉起手機，打開手電筒左右搖晃，匯成一片流動的銀河。

《古劍奇譚》的主題曲前奏響起時，他忽然愣住了——那首歌他聽過無數次，卻從沒聽過這么多人一起唱的版本。

跑調的、哽咽的、破音的，甚至有人忘詞了就哼旋律，可那些聲音混在一起，竟比錄音棚里的版本更動人。

周睿站在舞臺中央，看著那些光點里，有人邊唱邊抹眼淚，有人舉著燈牌跟著節奏輕輕晃，還有人對著他無聲地說“喜歡你”。

“謝謝你們啊。”他對著話筒輕聲說，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以后我會拍更多好戲，爭取讓你們每次來見我，都能多一個驕傲的理由。”

離場時，周睿站在舞臺邊緣，看著臺下的燈海隨著他的鞠躬起伏，忽然明白——所謂的“光芒萬丈”，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發光，而是無數人捧著光向你走來。

后臺的劉雪雪正對著手機笑，屏幕上是粉絲群里的消息：

“他朝我揮手了！我能記一輩子！”

“回去要好好努力，不能讓周哥失望。”

他忽然想起那塊“籍籍無名”的燈牌，或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真的有人從他剛出道時就默默關注了。

即使那個時候他身上只有資源咖的黑料，只有和鄭雨蕁和楊蜜的緋聞……

這樣一想，他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