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從貼身的小包中取出一瓶魔藥。

暗紫色的黏稠液體在瓶中緩緩旋轉，如同活物般散發著不祥的光暈。

“算你運氣好，這是我前兩天剛做好的痛苦類精神力增長魔藥。”他臉上滿是自豪，一副你賺大了的表情。

“痛苦類魔藥……”盯著那瓶不祥的液體，洛倫眉頭微蹙，“介紹介紹。”

查爾斯咳嗽兩聲，正色道：

“魔藥名尖刺叢林，痛苦類精神力增強魔藥，服用者將體會靈魂被荊棘纏繞，尖刺穿透身體，血液和生命被抽吸一空的劇烈痛苦。”

洛倫：“……”

聽著就很作死。

“會有實質性的傷害？”

要是這樣，就不能買了。

“自然不會。”查爾斯臉色略有些驚訝，“據我所知，精神力增強魔藥都只是作用于靈魂層面。”

“它只是……讓你經歷這樣一個過程。”

“類似幻境？”

“類似幻境，但不完全相同，幻境是虛假的，而這個……每個人體驗到的痛苦都是真實的。”

“真正的幻境類精神力增強魔藥，要在正式巫師才能接觸到。”

洛倫微微頷首：“多少錢？”

“一百二十魔石。”

“一百二？”洛倫臉色一沉，“你這沒有認證的魔藥，比店里面認證之后的都賣的貴？”

“店里面最便宜的也才一百吧。”

“那能一樣嗎？”查爾斯陡然提高。

他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情緒激動地揮舞著手臂。

“店鋪里那種只要一百魔石的‘黑石墓碑’，我之前買來詳細研究過。”

“同樣是一瓶，‘黑石墓碑’精神力增長的效力只有我這尖刺叢林的三分之二！”

“只高了二十魔石，效果強了一半，你覺得哪個劃算？”

如果是真的，的確是尖刺叢林更好。

洛倫想了想：“埃里克說‘持有他的名片可以打九五折’？”

查爾斯不情愿地皺眉：“那就一百一十四魔石一瓶，你要買多少？”

“你建議買幾瓶？”

“短時間內，同一類型的最多使用三瓶。”查爾斯豎起三根手指。

“若是你沒使用過精神力增強魔藥，不管是哪一種，第一次效果最佳，之后就會迅速產生抗性。”

“第二次使用效果降低四分之一，第三次效果只有第一次的一半。”

“一瓶能提升具體多少點精神力？”洛倫需要知道更詳細的數據。

查爾斯脫口而出：“0.2~0.3，具體因人的靈魂天賦而異。”

洛倫快速心算出結果，三瓶約莫能提升0.45~0.675。

這速度已經相當驚人了。

三等天賦只依靠冥想需要七年才能晉升，而服用魔藥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一般。

財侶法地，財居首位，這說法果然不無道理。

但奇怪的是，從未聽說過哪位家底豐厚、天賦僅為三等的小巫師能依靠魔藥快速突破到三等階位。

是意志符文，還是說有別的什么難關？

洛倫追問：

“如果我交替服用不同類型的魔藥，導致精神力增長過快，是否需要相應的意志符文來穩定？”

“當然，這是必須的。”查爾斯摸著下巴。

“要是精神力成長速度超過意志符文鎮壓的上限，精神力會變得散亂，造成意識海不穩。”

“久而久之，傷及根基。”

“不僅影響精神力掌控精度，還會影響巫術的施放，斷送整個巫師之路。”

查爾斯說得很沉重。

看著洛倫沉思，他又話鋒一轉：

“不過符文圓環鎮壓上限極高，若是不在意巫術的使用，即便是7點精神力也不在話下。”

“通過大量的精神力進行練習，反而能加速后續意志符文勾勒的速度。”

簡而言之，依靠符文圓環那強大的穩固能力，可以先上車（增強精神力），后補票（勾勒符文）。

洛倫不住點頭，施放巫術可以強行用血火穩定模板，只要符文圓環能勉強壓得住他就能接受。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限制嗎？”

“有！”

反正沒人，查爾斯不介意多介紹一下：

“你剛才所說，換著不同類型的精神力增強魔藥喝，實際上達不到精神力快速增長的效果。”

“不論是什么類型的精神力增強魔藥，三瓶下去，都會面臨一個共同的問題——靈魂疲憊！”

靈魂疲憊聽名字就知道其含義。

靈魂的潛力短時間被耗盡，再錘煉也產生不了什么增長，反而可能對意識海造成損傷。

“這是真正限制精神力成長速度的根源。”查爾斯凝視著洛倫。

“有解決辦法么？”既然有這個詞，洛倫猜測應該是有的。

查爾斯給出答案：

“史蒂文斯家族的商店中就有賣，其名為‘靈性精粹’。”

“靈體粉碎并凈化后遺留下來的精華碎片，服用后能毫無副作用地滋養靈魂。”

“但這是正式巫師的珍稀材料，每克售價高達五十魔石，太過昂貴，僅僅為了縮短學徒階段兩三年的成長周期，實在是得不償失。”

原來是吃什么補什么……

洛倫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很簡單一個道理，靈魂的疲憊自然得用靈魂消去。

這就簡單了。

考驗財力嘛。

買！

只要能加速晉升三等學徒的進程，魔石的花費就是值得的。

“你這里有類似魔藥嗎？”洛倫拿出魔石卡，“直接補益靈魂的。”

感覺就像作用于靈魂的飽食魔藥。

吃飽了飯，就又有力氣前進了。

“沒有，我不會做。”

他還沒在導師那兒買到相應的配方就被開除了。

查爾斯雙手一攤，略有些不耐煩：“說了這么多，你買幾瓶？”

“三瓶。”

洛倫大致計算了一下。

自己只有三等天賦，那就以每瓶0.2的增幅計算，算上抗性，三瓶大約能增長0.45的精神力。

以尖刺叢林的數據類比到所有精神力增強魔藥，包括黑石墓碑在內，六種魔藥各三瓶服下，共能增強約2.7的精神力！

這個數值可能會有上下浮動，但總體應該是大差不差。

結合靈性精粹或是類似能緩解靈魂疲憊的魔藥，完全可以讓精神力飛躍似的躥升至7點！

正好洛倫接下來打算深居簡出，狠狠學習識憶之庭前置知識。

精神力散亂、掌控不佳？

都無所謂。

“三瓶一共三百四十二枚魔石。”查爾斯取出自己的魔石卡。

“等等，再來瓶冰晶魔藥。”

冰晶魔藥能有效降低血火的副作用，需常備在身。

這種少見的魔藥……

查爾斯意味深長地瞥了洛倫一眼：“十五魔石。”

他從大包里的小包中拿出一瓶冰藍色的魔藥：“承惠，一共三百五十七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