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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下雪

坊市繁華,往來修士不少。

時而會遇到一些以知曉某某機緣,拉你入伙,共尋機緣的修士。

陸尋在小林邊居住多年,對這類修士頗為了解。

他們以尋機緣為由,騙入深山之中殺掉,掠走你身上所有值錢的物品,摘走活體器官。

或是直接將你活生生獻祭掉,以獲取短暫壽命。

這世界。

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仙道術法,邪道魔功。

奪舍這等殘忍秘術都有,區區奪壽之法、全身換血之法、更換器官之法,自是數不勝數。

遇到這類修士,能避則避。

他們不僅殘忍,而且與魑魅魍魎、邪祟鬼怪接觸,身上說不定寄生著某種可怕的東西。

小林邊尚且還好,都是些當年從十萬山開荒回來的修士。

玄青坊市則魚龍混雜,外來散修太多,無法分辨好壞。

陸尋秉持著謹小慎微,逛了圈小攤子,買了五十斤丁等靈米、煉制凝血丹所需藥植后,迅速離開坊市。

一路上小心提防,有驚無險地回到家中。

回家后。

陸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徹底過上了深居簡出的生活。

修仙法,練極道,鉆研木風箱,搭臺建灶,累了休息,餓了吃血食。

日子過得無比扎實。

這期間。

靈米和柴火陸續送達。

陸尋將柴火背至側房。

這樣,寒冬到來后,就不需要外出取柴火。

......

安穩的日子還沒過多久。

這天一早。

天氣寒冷異常。

大門被拍的哐哐作響。

“里邊的人出來!”

驚得二女紛紛起床,一臉慌亂的看著陸尋。

“你們在屋子里待著,我出去看看。”

陸尋起身,穿上厚厚衣袍。

打開大門。

門外是三個陌生的面孔,臉色陰沉可怕,一臉不善。

他們的衣著服飾統一。

乃是符師閣的人。

“三位道友,不知找在下何干?”陸尋先是行禮表示尊敬,而后開口問道。

“來找人!”為首的胖修士臉色略有緩和:“最近有人私自販賣我符師閣傳承,我等奉閣主之命,調查此事,南區淮水北岸,有一人被我等發現,以十五塊下品靈石,購得符師閣傳承,已被我等鎮殺,道友可知此事?”

陸尋心頭一凜。

竟是為此事。

“這段時日天氣寒冷,在下修為低下,整日不出,未曾了解過此事。”

“道友若是知曉此事,向我符師閣檢舉,若檢舉屬實,我符師閣必有重謝!”

目送三人離去,陸尋面色微動。

沒想到寒冬快到來,竟會發生這等事情。

幸好沒購買那修士手中的符師傳承,否則必會引火上身。

下午。

馮柱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出現在南區。

陸尋驚訝:“馮道友,你這是......”

馮柱長嘆道:“符師閣符師傳承遭泄,我等散修符師皆被召過去問話,一直被關了三天。”

“這符師閣恁霸道!這里是玄青宗的地盤,他一個外來勢力,竟在這里橫行霸道,當真是無法無天。”

鄰居陶宏垣眼睛一瞪,顯然對符師閣的行為十分不滿。

“陶道友謹言慎行。”陸尋眼皮子一跳,連忙關門。

以后要離這家伙遠一點,省的惹火上身,

五日后。

毫無征兆的,一條消息忽然擴散至小林邊。

泄露符師閣傳承的人,就藏在小林邊。

半日后。

又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傳聞。

得此傳承者,可重鑄符師閣輝煌。

符師閣,乃是玄青坊市最大的符師聚集之地,擁有強大的人脈和數不盡的靈石,哪怕是玄青宗都要與之交好。

若得符師傳承,可建立與之相匹的勢力。

財帛動人心。

一時間。

整個小林邊變得格外浮躁。

往日夜晚極度寒冷,少有人外出。

如今。

陸尋隔三差五便感覺到有人踩著他的屋頂飄過。

兩女心驚肉跳,連覺都沒睡好。

陸尋面色冰冷。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小林邊大亂是必然的。

“這其中,定有人想要借此機會,攪亂這口水潭,渾水摸魚。”

七天后。

遠處天邊飄過來一片黑云。

忽的一股冷風吹得窗戶劈啪作響,門外傳來李佃戶的聲音:

“下雪了!”

陸尋均勻吐息。

打開房門。

一股寒風襲來,卷著片片雪花,如凋零的花瓣般飄落。

“夫君,下雪了。”

喬玉兒開心的像一只小燕子。

自小林邊浮躁,人心鼓動。

喬玉兒也進入半閉關狀態,打坐苦修,日子可謂是枯燥乏味。

“玉兒,莫要凍著了。”

柳靈雁在臥室擔憂地喊道。

喬玉兒雖未入練氣一層,可有了氣感,體內誕生一絲法力,肉身受法力滋養,比凡人強太多。

“雁兒姐姐,你放心,我穿得厚。”

喬玉兒瞧見偏房門打開,蹦蹦跳跳的跑到陸尋面前,開心道:“夫君,我有氣感了。”

“估計今年冬季過了,你就能成為一名修士了。”

陸尋笑著說道。

“嘻嘻,借夫君吉言。”喬玉兒嬉笑道。

“快進屋吧,別凍著了。”陸尋愛憐一笑。

“嗯。”

喬玉兒微微哆嗦,飛快的鉆入臥室內,關門的時候,她喊道:“夫君,側房還有些位置,你來側房閉關吧,要不然雁兒姐姐見到你的時間就少了。”

“好。”

“陸道友。”

門口響起馮柱的聲音。

陸尋推開門,但見馮柱與數位小林邊南區的修士聚在他家門口,有不少都是熟面孔,甚至連李佃戶都在其中。

他一一拱手致意,這才道:“馮道友,可是小林邊事態嚴重了?”

“正是。”

馮柱面色凝重,說道:“如今已過去半月,眼瞅著一天比一天冷,泄露符師傳承的人仍未查到,符師閣決定挨家挨戶搜查,把玄青宗規矩視若無睹,屆時,小林邊必將陷入一片混亂,尤其是南區,與坊市相隔最遠,那人極有可能會躲藏在南區,我等應當團結,維持小林邊南區的安穩。”

馮柱是南區唯一的符師,好友眾多,他說的話,有一定的份量。

“馮道友所言極是,符師閣這樣決議,到時候小林邊又是雞飛狗跳,說不定有人會趁火打劫,南區在小林邊五區當中,安全性本就墊底的,到時候誰會預料到南區會發生什么。”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大伙擰成一股勁兒。”

說話的是個女修,聲音粗糙沙啞,六十多歲,穿著厚厚的棉衣,臉上密布著皺紋,黑銀發相間。

陸尋掃了她一眼。

此人姓郝,與他年紀相仿,是當年入山開荒的一員,被一頭邪祟寄生,雖斬了邪祟,卻損耗了二十多年的壽命。

“哼,玄青宗就任由符師閣這般擾亂秩序?算什么北寒域第三宗門!”陶宏垣冷哼一聲。

陸尋看了眼陶道友,不著痕跡的退后一步。

“陶道友,莫要胡言亂語,玄青宗忙著開荒,據我所知,他們已經出動數名筑基修士,與千余名外門弟子,于十萬深山中開辟安全區。”

“不過。”

“宮管事還在,只要他還在,小林邊就不會亂到無法控制的局面。”

馮柱知曉的事情比他們多太多。

符師,哪怕只是一階下品,都具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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