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澄澈而又堅定的金色眸子，輝夜白色眸子一點點擴大。

輝夜頓了頓，語氣多了幾分深沉：“……什么意思。”

羅睺沉聲道：“字面意思。”

四目相對，輝夜問出個關鍵點：“為什么？”

羅睺義憤填膺，反問的語氣近乎唾沫橫飛：“為什么，你難道沒看到宗家對我做的事情嗎？”

輝夜對這激烈的反應，表現得很平靜就像事不關己：“這是為了保護分家的副作用罷了。”

“副作用，這種狗屁借口你也信？”

羅睺冷笑：“圍城，你知道這個名字分家私底下叫什么嗎？”

“……”

羅睺面容肅穆，吐出一個詞匯：“籠中鳥。”

輝夜一言不發，靜靜聽他述說。

“本來我想當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想想就算了。”羅睺自嘲一笑，緊接變輕愈發冷冽：

“可隨著時間推移，我愈發無法忍受，憑什么我生來就要低人一等，宗家一個念頭就要置我于死地，尤其是這次，讓我真正感受籠中鳥帶來的痛苦。”

聽到這話，輝夜今早還殘留的記憶再度被喚醒，換位思考，身上顫出些許寒意。

羅睺冷臉繼續:“所以我必須做些什么，要不然再這么消磨意志下去，終有一天我會變成其他分家那樣，渾渾噩噩，然后找個女人結婚生子為日向一族所謂的榮耀，世世代代，添磚加瓦。”

輝夜面無波瀾，低聲道：“宗家是不會允許的。”

“我不需要他們允許，我會離開日向一族，甚至……是離開村子。”

輝夜從腦海里搜索出一個詞語：“你要當叛忍？”

“我不想，但我沒有選擇。”

輝夜雙唇微張，輕聲道：“……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這還不明顯嗎？”

羅睺懷疑輝夜還在裝糊涂：“我想邀請你跟我一起離開村子，僅憑我一個人力量，我是無法擺脫日向一族的。”

輝夜垂下眸子。

“冰璃，跟我一起離開吧，難道你想你以后的孩子，生生世世要打上奴隸的印記嗎？”

輝夜當年被封印記憶猶如眼前，冷霜霜道:“我不生孩子。”

“行行，就當你以后不生孩子，難道你想一輩子受到宗家驅使，仰人鼻息？”

“有什么關系，至少在家族的庇護下，不用淪落街頭。”

也不知道輝夜是在考驗自己，還是覺得自己不靠譜，反正羅睺情緒必須要很到位，怒其不爭：

“冰璃，你怎么這么沒出息。”

輝夜迎著羅睺瞪圓的眼珠子，聲音冰清：“你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

“你怎么會這么想？”

羅睺表情難掩難過，身體更像是泄了氣皮球，無精打采：“我明白了，我會自己想辦法離開村子，不會連累你。”

輝夜靜默望著那離去的背影，伴隨一聲輕輕關門聲，隨之消失。

她將目光落在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留下來的紅蘋果，雙眸微闔，雙頰筋脈條條綻出，隨后再度睜開眼睛。

行邁靡靡，抵至窗戶附近，掀開窗簾一角，眸光從縫隙中溜了出來，尾隨在來男孩身后。

……

……

發泄似訓練完，羅睺滿頭大汗，上半身更是被汗水濡濕，充滿汗臭。

回到家時，已經近乎凌晨，在浴室里簡單沖了個熱水澡，邊用干毛巾擦頭發，邊往房間里回。

咦？

沙發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道身影，留給羅睺一個后腦勺，黑發披肩。

“你沒睡？”

羅睺記得回來的時候，輝夜房間燈可是黑著。

“被你吵醒了。”

“是嘛。”

輝夜：……

一陣無言過后，還是輝夜主動打破了沉默，叫住就要回房間的身影：“你的計劃是什么？”

羅睺：？

輝夜頓了頓，更進一步解釋：如果你要叛村的話，那么總有計劃吧。”

“你答應我了？”

羅睺面色一喜，不枉自己演習做全套啊。

明明也想跟自己叛村，硬是要找個被自己吵醒的蹩腳理由。

“協助一下還是可以的。”

輝夜說得留有余地。

“所以，你的計劃是什么？”輝夜重申問道。

當然是找理由使用過去的能力……羅睺不假思索：“沒有。”

話音剛落，輝夜頓時后悔答應了，臉都降溫了。

“不過你別擔心，我們現在想就好了。”羅睺連忙安撫，然后自顧自去了輝夜房間，拿回一個蘋果：“還好你還沒吃。”

輝夜：？

羅睺當著她面，掰開蘋果，一半留給自己，另一半給過去：“吃了這個蘋果，以后我們就是一伙了。”

輝夜遲疑片刻，雙手接過捧在掌心，微微發怔。

想她堂堂大筒木輝夜，竟然會跟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合作，也真是墮落了。

羅睺瞅她蠢萌蠢萌的樣子，催促道：“你快吃啊。”

輝夜眸子微抬，大概是看在羅睺今早的表現，竟然相當給面子啃了一口。

這讓羅睺本人都有些詫異，嘻嘻一笑：“味道不錯吧。”

輝夜咀嚼嘴里的果肉，脆爽甘甜。

成為人類后，迫于生理，倒是體會了不少過去不曾體會過的東西。

當然，壞的方面也體會了，比如上廁所啥的……

“對了，你吃完蘋果，剩下的別丟了。”

“？”

“我要把它種到土里，當作紀念。”

輝夜：……

吃完蘋果，輝夜把剩下交給羅睺，羅睺打包后等找個時間埋下，順便還找了紙筆。

羅睺找了個紙筆，用以記錄接下來商討，他提議道：“在提升實力的同時，首先就要破解額頭上的籠中鳥這個沒意義吧。”

輝夜微微頷首。

“你有什么想法嗎？”羅睺問道。

輝夜搖頭。

她不是沒想過離開存在，可那是在不知道籠中鳥的情況，至少是在不知道籠中鳥具體作用的情況。

“不能直接離開村子嗎？”

羅睺對輝夜不經大腦的想法，感到好笑：“是你傻，還是宗家傻？”

輝夜面無表情。

她生氣了，大概吧……

羅睺從她臉上解讀出這種情緒，咳嗽兩聲：“你不會天真以為籠中鳥上面不存在什么感知功效吧。”

籠中鳥的咒印應該跟大蛇丸咒印在某些功能上差不多，比如大蛇可以依靠咒印感知佐助的方位，同理籠中鳥也可以辦到。

“而且這個籠中鳥能存在這么久，你也別把它當成普通的咒印，要有做好打持久的準備。”

羅睺中肯道：“為此，我們或許需要一個勢力，一個只聽命于我們的勢力。”

勢力？

輝夜神色微怔。

“畢竟我們是木葉的忍者，很多情況、很多時候我們不方便出馬，也沒時間處理。”

羅睺說得有道理，輝夜沒太過糾結贊同想法。

羅睺繼續說道“而且我懷疑村子應該由什么結界所保護，我們要想溜出不被發現，為此就要用到你的力量。”

“我？”

“沒錯，你的白眼擁有多種功能，其中一項就是感知結界的存在。”

“我知道了。”

……

……

兩人對于如何叛村，探討了很久，從大聊到小，再到其他，其中就包括不久的學生生涯。

有意思的是這次忍者學校貌似不同以往，改制了。

原本應該六歲才能上學的忍者學校，改成五歲也能入學。

換言之，羅睺這屆會有不少比他小一歲的孩子跟他同時上學。

羅睺要是沒記錯，帶土、卡卡西、靜音之流比自己年齡小一歲，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