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宅邸內,道場。
地板層光瓦亮,空間寬敞。
“啪啪……”
拳腳交錯,擊聲回響,
兩道身影你來我往,縱橫交錯。
要是走近會發現,兩人不僅招式差不多,模樣身高甚至都相差無幾,如若不是其中一人佩戴護額,不知道人還以為是一人在跟影分身戰斗。
日向日差棋差半招,被日向日足一掌拍在胸口,后退數步。
他微微鞠躬,一副心服口服:“是我輸了,不愧是哥哥。”
日向日足默默看著這位雙胞胎弟弟,神色平靜,心里卻生出一種莫名苦澀。
在過去兩人比試總是互有勝負,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弟弟總是會輸給自己半招。
是怎么什么時候起呢?
大概是在弟弟真正知曉束縛在額頭的意義時,他們就已經隔上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吧……
“日足大人,羅睺找您。”
匯報打斷日向日足的思緒。
道場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推開,一名男子雙膝跪地,雙手貼在膝蓋,畢恭畢敬。
羅睺?
日向日足睜開的白色眸子浮現一片茫然。
作為引領日向家族板上釘釘的繼承人,日向日足能記住家族每一個人,即便是小到只有幾歲的孩子也是一樣。
只是不明白,羅睺找自己干什么。
“怎么回事?”
“其實準確來說,是他領著冰璃找足滿大人,只是那位大人不在府內。”下屬客觀闡述。
找父親?
當代的家主陪同木葉高層去外交去了。
現在由日向日足全權代理處理家族事務。
“問他什么事情也不說,執意要見足滿大人,如若不然就找日足大人您也行。”
下屬轉述道:“而且他身上看起來很奇怪,衣服破破爛爛的……”
日向日足越聽越奇怪,懷揣疑惑,宣羅睺謁見。
下屬去而復返,此刻身邊多了一對一對金童玉女,男孩白發,女孩黑發,正是羅睺與冰璃。
日向日足注意到羅睺身上情況,還真如下屬所說一樣,衣服破破爛爛連路邊乞討的乞丐恐怕都要比他要強上不少。
“日足大人、日差大人……”
羅睺有禮貌挨個對雙胞胎叫尊稱。
你身上的衣服怎么會這樣子?
日向日差剛想說什么,壓在額頭上的籠中鳥卻壓住了嘴角的啟動。
他不能僭越宗家的話語權——第一發言權專屬宗家。
“你衣服怎么了?”
面對日足的詢問,羅睺挺著腰板,不卑不吭“這跟我此行目的有關。”
“何事?”日向日足詢問。
“我要舉報。”
日向日足:“???”
日向日差:???
隨后羅睺就前面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其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
恰巧某人還巧不巧趕了過來,于是乎就見到了接下一幕。
少年正領著自家妹子,在那控訴:“我家冰璃為人與世不爭,想那賢二輸不起懷恨在心,竟然聯合手下對她伺機報復……”
說著,少年越說越氣,氣抖冷得滿臉漲的通紅,聲嘶力竭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
咆哮響徹寂靜道場,再加上他還有一身破破爛爛衣裳,任誰看了都覺得受了天大委屈。
注意到日足投來審視目光,日向英機頓感有種撞上槍口的感覺,硬著頭皮見面尊稱一聲大人。
日向日足沉吟半響:“把你的尸骨脈能力給我看看。”
“尸骨脈?”
羅睺適時裝出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的詫異。
輝夜微瞇眼睛,緊接著就聽到日向日足介紹起尸骨脈的淵源,在一開始日向一族同時擁有尸骨脈和白眼兩種血繼限界,不過沒有幾代,這種情況就越來越少,最終演變成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境地。
而且性格差距還很大,最終擁有白眼和尸骨脈的兩撥人分家,前者繼承日向一族,后者則取名輝夜一族。
又因為,輝夜一族最早定居地方是一片竹林,所以也稱呼為竹取一族。
一直不吭聲的輝夜,抓住一個遺漏點,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什么叫輝夜一族?”
果然啊……
羅睺不露聲色撇向輝夜的側臉,眼神多了幾分微妙。
聽到提出的這個問題,日向日足倒也沒多想,搖頭道:“年代久遠,這個已經無從考究了,而且這一族天生熱衷戰斗,甚至還有些……神經質,那就更難追根溯源了。”
輝夜大致了解情況,名字莫名成了貶義詞,眉宇之間流露一抹不悅。
日向日足要親眼見證:“把你的尸骨脈能力給我看一下。”
“我試試。”
羅睺伸出手,一枚骨頭從掌心生長而出。
現場除了輝夜,即便心里有了底,可當親眼所見還是難免驚訝。
竟然還真返祖,覺醒尸骨脈了。
日向一族在意識到跟普通人結合,誕下的子嗣會稀釋血脈后,尤其是白眼純凈度,在發展到一定數量后就很少與外人通婚了。
尤其是宗家是明令禁止跟普通人通婚。
日向日足特意看羅睺一眼,白發金瞳,從樣貌就能看出男孩并非純種的日向一族。
或許正因如此,返祖的現象已經埋下吧。
羅睺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眼睛瞪得大大:“等等,照這么說的話,那我豈不是不能覺醒白眼了。”
日向日足結合歷史情況,給出中肯的答復:“應該是的……”
“我不要啊,我想要白眼啊。”
羅睺痛心疾首,仗著是小孩子的身份直言不諱把氣撒在來人身上:“都怪你。”
日向英機面無表情,隱藏心中生出不滿:“與我何干。”
“哼,要不是賢二,嫉賢妒能,我會因此覺醒尸骨脈?”
日向英機冷哼道:“東西能亂吃,話不能亂講,你會覺醒尸骨脈,純粹是你自身血脈不純所導致。”
“我不管,你讓賢二那小子滾過來給我道歉。”
日向英機忍無可忍:“道歉,我還沒說你把賢二打到住院呢。”
“誰讓他,啊不對一姬對我用那個疼得要死的玩意。”
羅睺扯掉頭上的發帶,丑陋的咒印毫無保留暴露在空氣中,暴露在人們的視線。
敢當著面做這種事情,眾人不免有些詫異,尤其是日差看他眼神多了幾分佩服。
羅睺直言不諱,大聲質疑:“這個東西不是保護我們分家嗎?為什么會讓我這么痛苦。”
日向日差看在眼里,心生感同身受的憐憫,可憐的孩子這么早就要知道真相。
面對拋來的尖銳問題,日向日足沒有回應。
籠中鳥這種咒印,家族都是循序漸漸讓人知道真相,也不用家族刻意要求,分家的父母也會主動配合。
畢竟讓一個孩子從小知道自己生死只在宗家一個念頭也未免太過殘忍。
日向英機言領導所不能言,“這是必要的副作用。”
“副作用?”
羅睺冷冷一笑,倒要看該作何解釋。
像長輩面對不爭氣的后輩,日向英機訓斥道:“我們日向一族擁有忍界最具戰略價值的血繼限界,遭到周圍人覬覦,這點常識你都不知道嗎?”
說罷,還不忘挖苦補充:“真不知道家里長輩是怎么教你的。”
羅睺一聽,整張臉就拉下來就像是蔚藍的天空突然被烏云所籠罩,即將下雨。
狗東西你還好意思提?
我父母不是為了保護這狗屁宗家犧牲了嗎?
當初羅睺剛穿越到日向一族的時候,多少還帶點童年濾鏡。
羅睺剛沒出生多久,父母就為保護宗家而亡,然后他被父母好友的冰璃母親收養,三歲那年他和冰璃去接受所謂的榮耀。
不幸的是那天任務失敗,為保護宗家,冰璃母親中了劇毒,抬回村子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他和冰璃甚至還沒來得及去見最后一面。
而原因就是為了能順利進行,維護傳統,宗家故意隱瞞了情況,要不是羅睺內在是個成年人早就被蒙在鼓里,傻了吧唧。
結果你特么還好意思說我長輩是怎么教我的?
“那既然如此,請宗家幫我解除我頭上的圍城。”
羅睺面冷如冰,提出要求。
不大的聲音席卷現場,伴隨而來那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與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