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夜面無表情:“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身份、你的目的。”
羅睺聽懂她言外之意了。
這是隔著棒打鴛鴦啊……
輝夜似怕他聽不懂,給出進一步解釋:“我們終有一天會離開這里,而這里的人終究跟我們不會再有瓜葛。”
羅睺擺擺手,不想聽輝夜老媽般嘮叨:“知道了,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
輝夜沉吟半響,直言道:“她似乎對你……很有好感。”
“我知道。”
羅睺的回復,讓輝夜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還……?”
“喜歡我的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輝夜聽他這么一說,倒是想起班上的女生都很喜歡羅睺的樣子。
“別想太多,我有分寸。”
羅睺淡淡:“她媽媽對我多有照顧,我稍微照顧點不很正常嗎?”
“現在有分寸,那以后呢?”
羅睺看輝夜一眼。
奇怪這種男女感情規律,不像能從她口中說出來。
“自然也會有分寸。”
輝夜目光審視:“拿什么保證?”
羅睺對這種說話語氣,心里不舒服:“你管得也太嚴了吧,你又不是我媽。”
輝夜自認站著理,冷冷道:“我只是在提醒你,別陷太深,哪天她出于村子立場,要和你作對,你該怎么辦。”
“行了行了,我真是怕了你。”
羅睺無奈呼出一團氣,伸出小拇指。
“這是?”輝夜目露困惑。
“約定。”
“約定?”
“第一步,先用小拇指拉鉤,象征握手,第二步,彼此雙方說出約定內容,第三步,大拇指交貼象征蓋章,也就是說契約生效。俗稱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羅睺慢斯條理介紹。
輝夜聽著有點類似和解之印,沒當回事:“這不過是小孩子的東西,根本沒有說服力。”
羅睺反問道:“那你說我要怎么辦?”
輝夜沒了聲音。
羅睺聳肩攤手:“看吧,用我方法你又不愿意,而你又拿不出個具體方案。”
輝夜:……
“況且,你說我會陷得太深,那你呢?”
“我?”
輝夜一下子沒跟上節奏,半響有余才意識到對方在說什么,語氣絕對:“怎么可能。”
“誰知道呢,只有我一個人要起誓,你不覺得太不公平了嗎?”
輝夜閉上眼睛,空氣順著鼻腔流入呼吸道,當再度睜開眼時,言語里已是多了幾分不情不愿:“好吧。”
她伸出手,小拇指很不情愿彈出來。
見狀,羅睺怕她反悔似自己小拇指給她扣上,觸感軟嫩而又溫暖。
感受手指傳遞來奇妙觸感,輝夜心中涌出一種說不出奇怪情緒。
“我羅睺發誓,在沒有正式離開村子前,不對任何女孩子心動,如若違抗,天打五雷轟。”
羅睺發完誓,語氣無奈:“這樣子你總放心了吧。”
輝夜捕捉到漏洞:“等等。”
羅睺微微一怔,暗忖難道輝夜發現自己玩羅睺發誓跟我日向羅睺什么關系的文字游戲?
輝夜認真道:“離開村子后,你就對女孩子產生興趣?”
羅睺:……
“回答我。”
“你不是廢話嗎?”
“?”
“只要是人總得結婚生子吧。”
輝夜聽他這么說,好像一下子還真沒找到理由反駁。
羅睺好笑道:“你是不是對我感情生活太關注了點,簡直就像一個媽媽,不希望自己孩子長大遠離自己所產生的焦慮,從而作出的阻撓。”
輝夜閉了閉眼,平靜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希望在完成我們目標前,你不要有太多雜念。”
羅睺大咧咧:“這個你大可放心,畢竟計劃原本就是我提出來的。”
輝夜:……
羅睺拇指貼住輝夜的拇指,倒過來中間空隙正好形成一個愛心,標志契約正式成立。
“那么……接下來我們回去吧。”?羅睺松開扣在輝夜上的手指,像拂落一片沾衣即走的柳絮,轉身走向了前方。
輝夜霧凇白的眼睛微微下垂,眸光微斂,落在小拇指那一圈圈皙白皮膚上。
哪里那里殘留著溫度,遲遲不肯滑落。
沙沙……
風吹過,樹林微微搖曳,樹葉摩擦發出竊竊私語的窸窣聲。
輝夜默然跟在羅睺身后,手臂垂落,拇指輕拂小拇指像是要擦掉上面還頑固的溫度。
◎
忍者學校,教室里。
松坂梅站在臺上講課,學生們坐在臺下聽講。
羅睺人在心在,思緒神游太空。
講臺上的老師想要叫學生們起來回答問題,可一個人都沒有主動。
沒辦法的她,只好祭出每個老師都會用的殺手锏,叫好學生破局。
羅睺滿腦子還在想今晚離開村子的事情,這時候聽到這話,始料未及,一下子沒回答上來。
班上男生們總算找到機會,一副就八卦記者似架起長槍短炮大型伺候。
女生這邊不甘示弱,紛紛聲援:“羅睺同學,絕對是昨晚修煉太辛苦了,所以注意力才會不集中。”
兩方勢力不甘示弱,最終還是松坂梅給這事情定調,羅睺昨晚修煉太辛苦導致,引得男同志們一陣噓聲。
松坂梅轉移話題:“對了,接下來學校邀請給大人物來我們學校講課。”
“大人物?”
剛還抱怨的男學生們頓時被吸走注意力。
“誰啊。”
“男的女的。”
“厲害嗎?”
諸如此類問題,層出不窮。
松坂梅神秘一笑:“秘密。”
同學們再次發出一陣噓聲。
下課后,松坂梅特意讓羅睺去她辦公室一趟,搞得羅睺一臉問號。
他不就是上課開小差,用不著這么嚴格吧。
周圍男孩覺得又行了,紛紛幸災樂禍。
辦公室,松坂梅笑微微:“知道我為什么單獨叫你來這里嗎?”
“因為我上課走神?”羅睺弱弱問道。
松坂梅搖搖頭:“其實老師想問問你,要不要考慮畢業。”
“畢業,畢什么業?”羅睺有點跟不上思路。
“隔壁班的那個卡卡西申請畢業了,雖然還沒批下來,但以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下忍標準了。”
“半年就從忍者學校畢業,他好像還比我小一歲吧,很厲害嘛。”
羅睺先是一驚,隨后不解:“可真跟我有什么關系。”
“羅睺,在老師眼里,你可比卡卡西更出色哦。”
松坂梅自豪說著。
自己這個學生不僅天賦出眾,性格還好。
有次中午還給她送雞腿吃,至今記憶猶新。
羅睺想了想道:“我不想這么早畢業。”
“那你想什么時候畢業?”
“嗯,等我十歲左右吧。”
羅睺記得這個年齡,夕日紅、帶土等人都從忍者學校畢業。
“這對你會不會太遲了點,老實講,老師都覺得沒什么可以交給你了。”
“沒關系,我可以自學。”
松坂梅臉露出像是咬了柑橘表情,苦中帶甜。
有時候學生太優秀,這個當老師的也是相當苦惱啊。
“可以聽聽理由嗎?”
“我的實力放在學校姑且算得上優秀吧,但出了學校,其實我這點實力根本不算什么,要是不幸碰見實力高強的忍者,我覺得哪天可能會是我祭日了。”
羅睺半開玩笑說著,理由卻很充分。
至此松坂梅也不能在說些什么。
天才在沒成長起來那只是天才……
羅睺扯開話題,眼露好奇:“話說回來,松坂梅老師,你說咱們學校有大人物來要,你說的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