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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盤點家底

“東旭,你回來啦!今個兒上了一天班,累了吧!快點坐下來歇會!”

不久后,賈東旭下班剛一回到家,就看到了賈張氏那一張喜氣洋洋的笑臉。

這讓他不禁感到有些疑惑,然后急忙扭頭朝一旁忙著做飯的秦淮茹看去。

身為賈東旭的枕邊人,秦淮茹一看就知道賈東旭在問什么,當即就開口把徐東跟賈張氏借了十塊錢,然后又給還了十一塊錢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這怎么可能?徐東他有錢燒的?這么敗家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

賈東旭聽完,當即就被徐東的操作給震驚了,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

“哎,你這話可不能這么說,人徐東那是沒人愿意借錢給他,然后求到我的頭上,所以才會答應給我那么高的利息的。”

賈張氏聽到賈東旭似乎有替徐東打抱不平的意思,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然后急忙開口給徐東的操作找了一個非常合理的原因。

聽到她的話,賈東旭和秦淮茹互相對視一眼,臉上紛紛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

雖然賈張氏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那么高的利息,為什么非得要便宜賈張氏這個年過半百,又沒有工作的老寡婦呢?

“哎,你們這都是什么表情啊?徐東他找我借錢,那是因為他知道我面冷心善,是咱們院里為數不多的好人,當初他大伯去世,我還幫著出過主意呢!”

賈張氏看到賈東旭和秦淮茹的反應,立馬就有些不忿地開口辯解道,完全忘了她當初給徐東出的主意,是讓徐東把工作和房子都便宜點賣給他們家,然后拿著一張欠條回鄉下種地去。

“是是是,媽您說得對,是我們一時想岔了。”

秦淮茹看到賈張氏越說越激動,急忙點了點頭開口安撫了一句,說完順便還不忘給賈東旭使了個眼色。

賈東旭一看,連忙跟著點頭開口說道:“沒錯,要我說,媽您就是咱們院里心地最好的人,徐東那小子能夠想到跟您借錢,那簡直就是踩了狗屎運了。”

“那是!”

賈張氏聽到自家寶貝兒子的夸贊,下巴微微一揚,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

只可惜,還沒等她得意多久,里屋便傳來了一陣嬰兒哭啼聲,讓她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隨后,她扭頭看向秦淮茹,有些不滿地開口說道:“孩子哭了,你快點進去看看吧!”

“哦!”

秦淮茹聞言,也沒有開口說什么,只是默默點頭答應一聲,把做好的二合面饅頭放在一旁,然后一邊用圍裙擦著手,一邊快步走進了里屋。

賈東旭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一皺,然后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是最終卻什么都沒說出來,只能有些苦悶地坐在椅子上,掏出一包八分錢的經濟煙,抖出一根塞進了嘴里。

話說不管是在哪個家庭,婆媳關系都是讓男人感到非常頭疼的一件事。

特別是他還是賈張氏變成寡婦之后,含辛茹苦拉扯大的。

這也導致他即便是非常心疼自己的媳婦,也不敢怎么去責備賈張氏。

除此之外,更讓他感到有些亞歷山大的,是他家里總共有著六張吃飯的嘴,卻只有他一個人的糧食定量。

要不是他前兩年,僥幸通過了考核,成為了二級鉗工,一個月有著38.6元的工資,可以花錢跟人換些糧票,再加上他師傅易中海時不時幫襯著點,估計他們家這日子早都過不下去了。

而且,眼看著再過兩個多月,就要到年關了,他手里卻沒攢下多少錢,到時候不管是置辦年貨,還是給孩子做新衣服,又或者是媳婦回娘家,樣樣都要錢,他又該怎么辦呢?

想到這些,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手里的香煙也不知不覺被抽完了。

隨后,在心中煩悶情緒的驅使下,他本能地想要重新拿出一根煙來點燃,卻突然發現煙盒里就剩下了最后一根煙。

這讓他掏煙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后又默默把那根香煙給塞了回去。

此時,賈張氏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家寶貝兒子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然后她遲疑半響,最終還是主動站起身來朝著灶臺那邊走去。

等到秦淮茹喂飽了孩子,從里屋走了出來,就看到賈張氏已經差不多把飯菜煮好了。

這讓她微微一愣,然后急忙扭頭朝賈東旭看去,眼神中隱隱透露出一抹擔心。

雖說她有時候,也是對賈張氏不給她幫忙做事感到挺不爽的,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賈東旭幫她出頭。

因為她知道,這種事情賈東旭越是摻和,就越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更何況,賈張氏除了在她面前,喜歡端一下婆婆的架子之外,對她還算是挺不錯的。

這一點從隔斷墻旁邊,放著的那一臺縫紉機就可以看得出來。

要知道,有不少城里的姑娘嫁人,婆家也沒舍得花錢買一臺縫紉機,更何況是她這個鄉下人呢!

而且,說到底這都是因為她的肚子不爭氣,在生了棒梗之后,一連生了兩個孩子都是閨女,所以也難怪賈張氏會對她心有不滿。

相比較這些,她反而更加擔心賈東旭的肩膀上擔子太重了。

自從她生了第三個孩子,這一兩個月以來,從表面上來看,或許還不怎么看得出來賈東旭有什么問題,可是她身為賈東旭的枕邊人,很容易就可以發現賈東旭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

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對她已經沒有了以往的癡迷,經常一到床上便倒頭就睡,連碰都沒有碰她一下。

對此,她也沒有什么怨言,只是有些擔心賈東旭會被家里的生活壓力給壓垮了。

想著想著,她的腳步就已經走到了賈東旭的跟前,然后輕聲開口喊道:“東旭哥,東旭哥!”

“哦!咋啦?”

賈東旭聽到秦淮茹的聲音,猛地回過神來,然后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見狀,也沒有吭聲,只是朝灶臺那邊忙活的賈張氏怒了努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問詢。

“沒事,這是媽她自個要去做的,你不用擔心。”

賈東旭一看秦淮茹的動作,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急忙擺了擺手,輕聲開口寬慰道。

說完,他稍微遲疑了下,然后接著開口說道:“媳婦,咱媽她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也不容易,你平時就多讓著她點,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行嗎?”

“瞧你這話說的,我哪次沒有讓著她啊!”

秦淮茹聽到賈東旭這么說,當即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隨后,不等賈東旭開口說什么,她就猛地一扭大胯,朝著灶臺那邊走去,把賈張氏給替換下來。

賈東旭見狀,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欣慰的神色。

要說他這輩子做過最讓他覺得驕傲的事情,那就是娶了秦淮茹這么一個漂亮、懂事、勤快、孝順的媳婦。

平日里,每次跟院里的人提起秦淮茹,他都能夠感受到別人話里話外透露出來的羨慕和嫉妒。

因此,為了能夠讓秦淮茹過上好日子,不管再苦再累,他都愿意。

正當他暗自打算從明天開始,要在空余時間多練習一下鉗工技術,好盡快通過考核當上三級鉗工的時候,秦淮茹也已經手腳麻利地把飯菜做好端上了飯桌。

隨即,她先是給賈張氏和賈東旭盛好了飯,然后又快步走了出去,把蹲在院子角落里,拿著小棍子戳螞蟻窩玩的棒梗和小當都喊了回來吃飯。

與此同時,在門房里,經過一番仔細的研究之后,徐東發現儲物空間里那兩頭豬,既可以完完整整的,以活豬的狀態取出來,又可以讓儲物空間幫忙宰殺之后,再分門別類地取出來。

并且,在取出來之后,就不能再收回去了,只能放進那個100立方米的私人空間里。

這么一來,以后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儲物空間里的東西,還是得要按需取用才行,省得取出來之后占用太多私人空間。

另外,考慮到以活豬的狀態取出來會不好抓,儲物空間還提供了昏睡功能,可以讓活豬在取出來之后昏睡10到30分鐘,讓他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把活豬給安置好。

這簡直就是太貼心了。

有了這個功能,他也沒有怎么考慮,直接就確定了明天交任務的方式。

隨后,趁著做飯的工夫,他又好好盤點了一下前身的家底,甚至還拿出鑰匙,把院大門另一邊那兩間倒座房,打開來看了一下。

只見其中一間倒座房被當做了客廳、餐廳和廚房,另外一間倒座房則是被當做臥室和洗漱間,中間相隔的那一面墻,還開了一道小門,可以讓人直接在這兩間倒座房之間來往。

除此之外,屋里擺放著一張架子床、一張四方桌、一個小方桌、兩張長條凳、兩把靠椅、一個洗漱架、一個五斗櫥柜、一個衣柜、兩個大木箱等。

如果忽略這些家具殘破的外表,好歹也算是湊夠36條腿了。

原本,在這兩間倒座房里,還有著一個煤爐子和一張案板等東西的,后來都讓前身搬到了門房那邊用來做飯了。

再加上門房里,那一張用兩張長條板凳和幾塊木板,拼裝出來的簡易木板床,就是他現在所有的家具。

而前身的大伯,因為治病花了不少錢,所以臨死之前也沒有給他留下多少錢票,并且大部分都讓他拿回家里交給父母用來還債了。

這么一來,再除去近段時間的花銷,和之前給賈張氏投喂的一塊錢,在他手上就只剩下了三塊五毛八分錢,還有兩斤糧票。

當然,最重要的,肯定還是戶口本、糧本和副食品購銷本。

有了這幾樣東西,他才能夠吃上商品糧,成為一個真正的城里人,而不是跟賈張氏、秦淮茹等人一樣,只是生活在城里的鄉下人。

對于這種比較重要的東西,他直接就收進了私人空間里,避免一個不小心就給整不見了。

等他回到門房,吃完自己按照前身的記憶做的棒子面粥和清炒大白菜之后,外面的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

并且,隨著一股股寒風,從門縫里鉆進來,他的心緒,慢慢就被一陣孤寂給包裹住了,就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是真的不想穿越過來的。

畢竟,在這個世界里,既沒有他所熟悉的現代社會,也沒有他的親戚和朋友,讓他時常會感到有些不太適應。

只是現在木已成舟,他即便是再不愿意,也得要逼著自己去慢慢適應才行。

想著想著,他突然想到今天投喂過的秦淮茹、賈張氏和于莉,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慶幸。

雖說上輩子大多數觀眾對于這個院子里的人,評價都不是很好,可是不管怎么樣,這些曾經的“熟人”,多多少少還是能夠讓他的心里得到一些安慰的,不至于讓他對這個世界感到太過陌生。

而這,也是他沒有第一時間就抱著批判的眼光,和敵對的心態,去看待秦淮茹和賈張氏等人的主要原因。

除此之外,他對于自己接下來的生活,也沒有太多的打算,只想要先解決掉采購任務,保住采購員的工作,然后再找機會摸清楚前身家里的情況再說。

如果前身的家里人,都是像前身的記憶里那么友愛和團結,那還好點。

如果不是,甚至還有什么偏心的父母、自私自利的兄弟姐妹和奇葩的親戚,那他可就要好好琢磨一下該怎么辦了?

就這么想著想著,迷迷糊糊中,他慢慢就進入了夢鄉。

等他再次睜開眼,外面的天色都已經大亮。

他有些迷迷瞪瞪地看了眼門口,然后翻了個身,剛想要再睡個回籠覺,突然就意識到了什么,噌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緊接著,他也來不及多想,急忙把衣服和鞋子穿上。

然后,他又拿來暖水壺往搪瓷盆里倒了點水,沾濕毛巾擦了把臉,接著便拉開房門,急匆匆離開了四合院。

沒過多久,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軋鋼廠采購科所在的辦公樓下面,目光也鎖定在了停車棚里的一輛破舊三輪車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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