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三年,蘇氏女進宮。
據說這女子容色姝麗,與帝王還有青梅竹馬的情誼,一入宮便被封為貴妃,賜封號,瑤。
瑤貴妃入宮前,帝后之間也算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皇后姜氏出身名門,知書達禮,是個明艷大氣的美人。
只是與瑤貴妃站在一處,便有些相形見絀。
或許,她并不是輸在容色上,只是輸在了帝王心上。
蒹葭宮的氣氛,一日比一日冷凝。
皇后原本平和的眉眼漸漸生出些戾氣,就連最得臉的王海,都受了不少瓜落。
「嘁,自己攏不住男人心,關老子什么事!倒拿老子撒氣!呸!」
王海額角挨了一茶杯后,曾暗地里小聲抱怨著,直到眼珠一轉,他看到了我。
「小衍子,你也過了十二歲了,咱家見你愈發機靈,也能在貴人面前當差了。」
王海打量著我,笑得不懷好意。
他貪權又專權,但凡有在主子面前露臉的事從來輪不上其他人。
只是皇后的脾氣越發差了,他撐不住,樂得別人上去分擔。
我從善如流地應下,當晚就領了從瑤貴妃的蘅芷宮請來皇帝的苦差事。
瑤貴妃入宮就是專寵,皇帝已在她宮中連宿一月。
皇后不是沒有派人請過,也有別的妃嬪在半路撒嬌賣乖,想要攔住帝王的腳步,可惜都失敗了。
后宮眾人議論起來,都說皇帝除了上朝,起居都在瑤貴妃的蘅芷宮,關了宮門,如一對尋常夫妻般呢。
尋常夫妻啊。
便是這四個字深深刺痛了皇后的心。
我在眾人幸災樂禍的目光中,慢慢走向蘅芷宮。
誰都知道,這次我請不來皇帝,要承受的便是皇后滔天的遷怒。
我平靜地來到蘅芷宮前,報了身份,請守門內監通稟。
一炷香后,圣駕停在了蒹葭宮門口。
我真的請來了皇帝。
眾人詫異,有人來問我是如何做到的。
「主子是皇后娘娘,陛下來見娘娘再尋常不過,我一個奴才,不過就是個傳話的罷了。」
我回答得越是云淡風輕,他們便越發疑惑。
尤其是王海,陰惻惻地看向我,知我不會說實話,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咱家早就知道小衍子是個有造化的,果然機靈呢。」
「都是干爹栽培,大恩大德,小衍子必不敢忘。」
這顯然不是王海想聽的,他冷哼著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