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我將殿內一切能被砸毀的東西,統統摔得粉碎。
宮人們守在殿外,低垂著腦袋,不敢輕舉妄動。
容鶴進來時,一塊瓷片正好從他那俊美的臉頰擦過。
那比女人還要白皙的皮膚上,瞬間滑下一道血痕。
「容鶴,我后悔了。」
我踩著一地的碎片,走到他面前,抬手撫摸上他臉頰鮮紅的血。
「陛下,后悔什么?」
容鶴自得的笑著,眼眸幽深中透著冷意。
「后悔當初救了你,我那一刀,就應該直接刺進你這里。」
我的手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他胸膛前。
容鶴笑出聲來,打橫將我抱起,跨過那些碎片,將我放到床榻上。
他蹲下身,替我脫掉早已沾血的靴子,接過宮人遞來的藥膏,細心地給我上起藥來。
「不知道陛下說的是救我的哪一次?」
我憤怒至極下,不顧腳上被瓷片劃傷的傷口,狠狠地往容鶴的胸膛踹去,卻不料被容鶴穩穩當當地接下。
「陛下還是省省力氣,畢竟一會還要會情郎呢。」
我警惕地看向容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容鶴妥當地將我的傷口包扎好,將我的腳輕輕放下。
「去幫我把常青的常家軍要來。」
容鶴輕描淡寫地說著,就好像是孩子間過家家般地借還東西。
「容鶴,我們到底算什么?你自顧自地給予我一切,又自顧自地拿回去?騙我常青已死的是你,如今將他從邊關召回的也是你。」
我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滿臉悲戚地看向容鶴。
「容鶴,如今的我憑什么要幫你?」
「陛下,天子我殺得,難道一個小將軍,我會殺不得嗎?」
是啊,這天下有什么人是他容鶴殺不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