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老舊的木門被司空奕一腳踹下成了木渣。
我正坐在房內唯一一張桌椅旁,被司空奕嚇得一縮。
實則余光撇了眼那成了木渣的門,只暗嘆了聲,又要從哪拆下來修葺。
「大兄……」
司空奕滿臉厭惡地瞧著這滿屋,似是走進這件破陋屋子臟了他的身份。
他身旁的何榕則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看戲。
「你,滾出來。」
院子里種了些花果蔬菜,司空奕顯然是瞧見了,眼底不屑。
「昨日你出府了?」
「是,大兄。張大夫開的藥沒了,他交代我每月十五去城北取。」
司空奕聲音帶著點冷意。
「你回來之時,可見過張朝?」
我抬起頭,語氣不解。
「昨日回府時,見過一面。」
極重的一巴掌呼嘯至我臉上,司空奕冷冷站著。
「你可知,張朝死了。」
「昨日我手下小廝親眼見著你同張朝起了沖突,你明知自個是個災星,還去害無辜的人。」何榕調笑著搭腔,像是說了一個無足輕重的玩笑。
何家何榕,我對這人印象又深了一些。
未婚先孕,懷的還是司空奕這個已娶親的狗東西的孩子。
跟司空家有關的這群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的找死。
面上我卻沒有應聲,唯唯諾諾地捂著臉,將卑微軟弱的模樣刻畫得十足十。
如你所見。
我叫司空煦,青州刺史司空渝的第七個孩子。
我生來命中帶兇煞,先是幼時喂養我的乳母意外出事,后是一個江湖術士途徑司空府時直呼大難臨頭。
司空渝重金請人來破府中此劫,得出的是要我這樣的煞星受盡折磨地留在府中,但留著這條命長大成人。
于是,他們開始日日夜夜地折磨踐踏我。
我成了府中最卑賤之人。
在這個破爛的、無數次縫補的院子里,無聲無息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