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老君下界水簾洞見師父
書名: 西游:我靠當幕后黑手修仙作者名: 太白宗第一門生本章字數: 4006字更新時間: 2025-07-27 23:00:00
金光暴閃。
那仙將只覺一座大山撲面砸來,護身仙光如同紙糊般瞬間破碎。
胸甲寸寸龜裂。
他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
口中狂噴著混合內臟碎塊的鮮血,被硬生生打飛出數百丈遠,轟隆一聲撞在天庭玉柱之上,再無聲息,眼見是活不成了。
其余幾個天兵嚇得魂飛魄散,兵器都拿不穩了,連滾帶爬地四散奔逃。
孫悟空看都沒看那倒霉蛋,手持染血的金箍棒,大步流星,踩著云階直奔凌霄寶殿方向而去。
棒打南天門,仙將喋血!這動靜驚天動地,瞬間傳遍了整個天庭!
未等孫悟空走到寶殿,殿中早已鼓響鐘鳴,群仙震怖。
玉皇大帝端坐御座之上,臉色極其難看。
值日功曹跌跌撞撞奔入殿內,語無倫次地稟報了孫悟空棒打南天門又殺傷仙將的事件。
玉帝強壓怒火,宣孫悟空進殿。
只見美猴王手提還在滴血的金箍棒,大步走入殿中,神情桀驁不馴,卻也帶著幾分凜然。
“孫悟空!”玉帝聲音蘊含著雷霆之威,“你因何事擅闖天庭,棒打南天門,殺傷朕的守將!可知此乃萬死之罪!”
孫悟空朝上拱了拱手,聲音洪亮,毫無懼色:“玉帝老兒!俺老孫打殺那擋路的蠢貨,是那廝辱罵俺老孫在先,又阻俺老孫前來為你老分憂解難。”
“此事暫且不提,俺老孫今日上天,只為流沙河卷簾大將沉冤一事!”
他頓了一下,環視一圈臉色各異的眾仙,朗聲道:“俺老孫尋著了往日在流沙河背后陷害卷簾、告發邀功,最終奪了他數百年苦修根基氣運的小妖朱福!”
“此人如今是你天庭云澤司掛職的巡水仙吏朱福。俺老孫已將他擒拿,就關在俺花果山水簾洞中。”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卷簾案在不少老臣心中尚有印象,卻沒想到其中竟有如此曲折。
孫悟空根本不理群仙議論,繼續道:“卷簾之所以淪為怨鬼河妖,濫殺無辜,根子就在當年這場徹頭徹尾的構陷和不公上!”
”有人故意舉報他私通妖邪,實則子虛烏有。有人趁機榨干他的修為氣運,還落井下石去刺激于他。
“其根其源,就是這賊人朱福!”
他從懷中取出那枚張三煉制的玉簡,高高舉起:“朱福其人,此刻就在俺洞府內。此間有他的言語實錄,可為證憑。”
“其中他親口承認當年對卷簾心懷嫉妒,故意前往流沙河岸,用那等侮辱性言辭刺激卷簾,足見他忘恩負義,用心歹毒。
“他告發卷簾動機不純,那所謂的證據只怕也水分極大!
“這等小人竊據天庭仙職,才是真正的禍源!”
“玉帝!”孫悟空聲音在寶殿里來回。
“是非曲直,人證物證俱在!卷簾之冤,流沙河之禍,皆由這朱福而起。
“俺老孫將他擒回,便是要還卷簾一個清白,也是要替那些被他引誘吞噬的無辜生靈討個說法。
“人,俺老孫替你帶來了,就在花果山水簾洞。
“是殺是剮,還是讓他認罪伏法,給卷簾給下界一個交代,全憑你玉帝處置!”
孫悟空這番話擲地有聲,句句點中要害。
玉帝端坐御座,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波瀾起伏。
卷簾舊案他略有模糊印象,當時只當是卷簾犯禁被貶,未曾想底下竟有如此不堪的構陷。
這朱福能入仙職,雖是微末小吏,也說明當時查案審案的官員疏忽失察。
棒打南天門雖是大罪,但眼前這潑猴抓來的關鍵人證,拿出的確鑿言語證據,卻直接指向天庭內部的一樁冤情。
這反而成了迫使他必須表態、追究查明的鐵證。若再不理會,天庭顏面何存?
威信何在?
何況孫悟空已將朱福困在下界,等于把包袱也甩了過來。
玉帝目光掃過殿下心思各異的群仙,緩緩開口,聲音恢復了平日的威嚴。
“孫悟空,你雖莽撞傷人在先,念在擒獲疑兇、陳明冤情事出有因,又有證物呈遞,此過暫記。
“卷簾舊案,若果如你所言,自當重審,以正視聽。”
他將眼神投向殿下:“那朱福既在花果山,還需穩妥之人下界提審,徹查當年案情真相。
“眾位愛卿……”
他話語尚未說完,那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站在前排的太清道德天尊太上老君。
緩緩出列,打了個稽首,聲音倒是平淡無波:“老臣愿往東勝神洲走一遭。”
他抬起眼皮,目光平靜地看向殿中的孫悟空,又轉向玉帝。
“此事牽扯天庭舊案,更有關下界怨煞源頭。
由老道去處置此人,提回卷簾案真兇,厘清其中是非曲直,或較為妥當。”
玉帝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老君位高德劭,神通廣大,由他親自下界處理這燙手的朱福和復雜的舊案。
“既能顯出天庭的重視,也可避免孫悟空等再生事端,更能將此事的主動權完全掌控在天庭手中。
“如此甚好。便有勞老君辛苦一趟。”
玉帝說完,看向孫悟空:“孫悟空,老君既愿前往,你便為前導,引老君同去花果山提人審案,不得再生枝節。”
孫悟空雖對天庭官僚不爽,但對這位兜率宮主老君還是頗有好感,畢竟當年八卦爐都烤不死他。
他收起棍子,應了一聲:“好說!有勞老君隨俺老孫走一趟!”
他心里也清楚,老君出馬,這事兒才算真正捅破天了。
那個躲在洞中等待審判的小妖朱福,還有那卷簾大將,終于要迎來這件事情的終局。
……
“叨擾老友清凈了。”
老君向星譎師尊微微頷首,目光掠過張三時平淡無奇,如同掃過一片落葉。
張三垂首肅立,恭敬執禮:“晚輩張三,見過老君。”動作一絲不茍,卻未多言半字。
星譎師尊咳嗽兩聲,勉力還禮:“為天庭分憂……咳咳……是老朽本分。”
寒暄草草結束。
老君隨孫悟空進入水簾洞提審朱福,洞口藤蔓垂下,隔絕了外界視線。
星譎師尊體力不支,被猴兒們扶去靜室歇息。
張三獨自留在洞外,夜幕漸沉,山間薄霧漫過腳踝。
瀑布轟鳴聲里,月輪爬上中天,將飛濺的水珠鍍成碎銀。
夜色濃重時,張三沿著溪水緩步而行。
林間有磷火浮動,空氣帶著草木與露水的涼意。
行至一處開闊石臺,月光恰好穿過樹隙投下光斑。
虛空無聲漾開波紋,一幅流光溢彩的八卦圖憑空浮現。
陰陽雙魚徐徐流轉,柔和清輝籠罩四野。
“師父。”張三毫不意外,朝著八卦圖深深一揖。
人影自清光中凝聚,老君踏虛而立,拂塵輕搭臂彎,笑意溫潤:“你怎知是老夫?”
“白日人多眼雜,師父身份貴重,弟子不得不作不識。”
張三直起身,語氣帶點無奈,“此時夜深人靜,更有這先天八卦為引……除了師父,誰能無聲無息引動此象?”
老君笑意更深,拂塵一點張三眉心,暖流涌入靈臺:“此行所為,老夫皆看在眼里。”
“以三星枝解悟空心結,是信。
“推星象明卷簾冤屈,是智。
“擒朱福握其把柄,是勇。
“引星譎老兒推演,是謀。”
他細細數來,眼中盡是贊許。
“直面楊柳風而不墮其志,得鳳凰真靈而不忘本心,步步為營,水到渠成……好,好得很!”
“皆賴師父昔日指點根基,弟子不過是按圖索驥。”
張三只覺靈臺清明,往日推演星象時滯澀之處豁然貫通。
老君搖頭:“圖是老夫畫的,路卻是你自己走通的。”
說著袖袍輕抖,三件物事懸于張三面前。
一柄青銅小鏡,鏡面光滑如水。
一枚青玉小瓶,隱有草木清香。還有一團氤氳紫氣,如活物般流轉不息。
“太極鏡護身辟邪,瓶中有九轉固元丹三粒,危急時服之可續命。
“這縷紫氣,乃老夫溫養千年的先天一炁,今日予你滋養道基。”
張三鄭重接過。
紫氣入手即化,暖融融沉入丹田,與《黃庭經》本源水乳交融,蟄伏的鳳凰真靈也似歡鳴一聲。
澎湃力量滋養經脈,往日強行催動法力的細微暗傷盡數彌合,法力流轉圓融如意,境界竟隱有提升之感。
撲通。不遠處濃霧籠罩的怪石后,忽傳來一聲極輕微的石子滾如湖中的聲音。
老君笑意不減,目光轉向那處黑暗:“夜深露重,李姑娘何不出來說話?”
石后沉默片刻,人影終究扭捏走出。
李驚鵲一身星譎門弟子的素白衣衫,發梢凝著夜露,在月光下臉色微紅,眼神滿是驚疑不定。
“老君……您……您怎么知道我在?”
話一出口便覺失言,懊惱地抿住唇。
這等人物洞察周天,自己這點藏匿術在他面前豈非兒戲?
張三卻真感意外:“李姑娘?你何時來的花果山?”
目光掃過她肩頭微汗,顯然是等了許久。
李驚鵲手指絞著衣角,聲音低如蚊吶:“我……我在流沙河等了兩個月……總……總也等不回你消息。
“心里害怕,坐立難安……師父只說你們來花果山了,我便忍不住……”
她越說頭垂得越低。
“玄奘法師和八戒那邊暫時安好……我才……我才偷跑出來的。”
夜風吹動枝椏,月光流淌如銀溪。
張三看著眼前局促的少女,一時無言。
清冷的月光灑在花果山的這片平臺上,只有遠處瀑布的轟鳴聲和蟲鳴交織。
張三看著被老君點破而走出來的李驚鵲,臉上先是驚訝,隨后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蹙起。
他往前走了兩步,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聲音比平時壓低了些,帶著點無奈。
“李姑娘,你倒是說呀,你……怎么一聲不吭就跑這兒來了?”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斟酌著用詞,目光卻坦率地望著她。
“這邊的情況我自會處理。你這樣一個人追過來,萬一路上遇到什么事,就不好了。
“在星譎門那邊,師父知道了,會不會……覺得你丟了星譎門弟子的本事?”
李驚鵲的臉頰在月色下更顯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耳朵尖。
她垂著頭,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衣角,剛才乍見老君的驚疑還未完全散去,此刻又被張三弄得更加窘迫。
她聲音細如蚊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我剛才說了,我在流沙河,等了兩個月,沒有一點消息。”
她抬起頭飛快地看了張三一眼,又迅速低下。
“所以我……坐立難安……師父只含糊說你們來了這里……我怕……”
后面的“怕你有事”、“怕再也見不到你”之類的話語,終究沒勇氣說出口。
只是梗在喉嚨里,讓她的臉頰越發滾燙。
自己這般貿然尋來,的確有些不妥,尤其是在這位深不可測的老君面前。
她感覺自己在張三面前就像個冒失的小孩,這感覺讓她又羞又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一旁的太上老君看著這一幕,撫須的動作停住,那溫和淡然的臉上,難得地漾開了一個極其開懷的笑容。
這笑容毫無仙家威儀,倒是多了幾分趣味和欣賞。
“哈哈哈……”笑聲在靜謐的山間蕩開,驚起了林間幾只夜鳥。
張三和李驚鵲都被老君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有些懵,齊刷刷地看向他。
老君收了笑聲,臉上仍帶著愉悅的余韻,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尤其多看了張三一眼,語氣溫和,又有幾分洞悉世情的通透。
“張三啊,休要說那些丟不丟人的話。
“不是師父指責你,是你這小子,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張三倒是沒想到自己師父竟然會是這樣的表現。
竟然有那么幾分……看熱鬧的樣子?
怎么好像突然關心起來他和李驚鵲的事情了,而且還一副看透了什么的模樣。
這倒也是小事,張三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撓了撓自己后腦勺。
一向運籌帷幄,此時倒是難得多了幾分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