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眼前的場景已經又換了模樣。
雖然依舊是古香古色的房間,但是房間的布局和裝飾,比李五之前所在的房間提升了不知道多少檔次。
李五調出面板,將昏迷這段時間內的信息納入眼中。
“原來此地竟是流云門的主峰嗎?”
“竟已過去五日?”
“徐師姐這做飯的水準......當真了不起,連我這般身體都扛不住直接暈了過去,更莫說旁人。”
“日后......還是莫要在她面前提起吃飯一事。”
心念閃過,房門處突然傳來細微的吱呀聲。
隨后,一顆腦袋鬼鬼祟祟的探了進來。
瞧見李五已經醒來,正支著身體坐在床前看著自己,徐莉尷尬一笑。
“師弟,你醒啦。”
隨后,她推開房門又端著一碗飯菜走了進來。
李五起身正要和對方打招呼,瞧見徐莉手中端著的飯菜臉色當即一變。
“師姐,這......”
徐莉聞言好似擔心李五誤會,將飯菜放在桌上連連擺手。
“別誤會別誤會,這是我去飯堂給你打的飯,不是我做的。”
瞧見李五面色稍緩,徐莉尷尬一笑。
“師弟莫要害怕,上一次只是意外。”
“我已經潛心學習數日,下一次我定做出一手好菜讓你盡情享用。”
李五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心中卻是打定了這輩子都不吃徐莉所做飯菜的主意。
試探性的嘗了一口徐莉端來的飯菜,發現面板并未彈出提示后,李五提起來的心方才緩緩放下。
吃了幾口,李五忽然看向徐莉。
“對了,徐師姐,你怎么在這?”
“此地又是何處?”
“我那考核......”
徐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尷尬,聲音亦是小了些。
“考核嘛......嗯,自然是延后了。”
“但你也別灰心,雖然錯過了,但是接下來還有機會。”
說這兩句時她語速極快,話音一落更是直接扯開話題。
“此地乃是青鸞峰,是我流云門七峰之主脈,你所在的這處房屋是單獨劃分給養傷弟子居住的云境別院。”
“你既然已經醒來,那我這就去通知師叔來為你診治。”
說完,她轉身便欲離去。
只是人還沒出房門,院外忽然走來一人。
卻是一位墨綠道袍,鶴骨仙風,雙眼溫潤明亮的中年人。
徐莉見得此人,忍不住吃了一驚。
“爹?”
“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徐清虛沒好氣的看了徐莉一眼。
“作甚?”
“不是為了你做的好事?”
徐莉臉色一紅,有些心虛的低下腦袋,聲音如同蚊蠅。
“這不是......醒了嗎?”
徐清虛撇了徐莉一眼,錯身而過走至李五身前。
見李五匆忙起身似要行禮,徐清虛笑著虛壓右手。
柔和的靈氣當即將李五虛壓,令其安穩的坐在座椅之上。
“你方才醒來,莫要妄動。”
“且讓我探探你的脈象。”
說罷,一道靈氣絲線憑空連接徐清虛與李五,一頭落在李五右手手腕,另外一頭則是懸于徐清虛右手食指指尖。
靈氣絲線一閃即逝,徐清虛看向李五的眼眸微微一動。
“這等氣血體質,怕是不弱于筑基期的體修,當年應是走的武夫鍛體的路子。”
“但體內靈氣怎么才是練氣期的模樣?”
“而且又是走的器修的路子?”
“著實有些古怪。”
徐清虛暗自思索,面色卻一如方才那般。
徐莉見父親探脈完畢,關切之下當即問道。
“爹爹,李師弟他脈象如何?”
“可已大好?”
徐清虛點了點頭,溫和的看向李五。
“你的體質比之尋常弟子強韌不少,體內已恢復如常。”
“此番是小女犯渾鑄下大錯,所以害你至此。”
“為表歉意,我可在我能力范圍之內允你一個要求。”
此話一出,徐莉臉上當即一喜猛然看向李五。
“李師弟,快,快!”
“我爹乃是流云門門主,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他定然能滿足你。”
聽到這話,李五下意識的看向徐清虛。
雖然對方神色溫和,雙目有神,但李五心中卻覺得有些古怪。
按照此前了解到的信息,這徐清虛乃是要重振流云門的雄主。
這種人行事,最怕的就是上下不一,離心離德。
那流云門有七峰之數,算上那長老,弟子說不得有萬眾。
最是人心嘈雜不過!
徐莉是掌門之女,出現在界城別院這種偏僻之地,想來是他以身作則行事。
如何會在眼下,為了他一個區區練氣期的弟子,說出什么允許他提一個要求的話?
一念至此,李五心中疑慮自是接二連三。
思考片刻后,他在徐清虛柔和的目光中拱了拱手。
“多謝門主。”
“然則此事亦不能全怪徐師姐。”
“師姐本是一片好心幫我,只是陰差陽錯之下方才造成此般誤會。”
“門主承諾一事太過重大,弟子愧不敢受。”
徐清虛聞言眼眸微微一瞇,再次打量著李五。
“你想好了?”
聽到父親開口,徐莉本就焦急的臉色再次一變。
“李師弟,你傻啊你,這種好機會怎么能錯過?”
“我爹爹平日最是嚴苛,連我都不敢奢求,今日這許諾已是開了大恩,你怎么能錯過這次機會?”
聽到這話,李五心中大定。
“這個徐清虛,定然是在試探我。”
“說不得,還把我當做了魔門奸細。”
然則不等他再開口推辭,那徐清虛已然起身。
“也好。”
“你既口中坦蕩,那我也不必強求。”
“你便在此處多住幾日,養精蓄銳。”
“之前門內派人對你初篩,由于莉莉的緣故,讓你平白錯過。”
“我便做主,讓你直接參加三日之后的七峰同考,也算對你做了補償。”
“你且好好休息。”
說罷,徐清虛竟然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徐莉見李五只顧躬身道謝,渾然不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當即狠狠跺腳轉身追了出去。
然而出了小院又追了數步,瞧見徐清虛忽然斜眼看來,徐莉心中發虛一時間再不敢上前。
“你倒是會找時機。”
“我讓你去界城待滿三年,磨煉心性。”
“這才多久你就回來了?”
見徐莉低著腦袋不敢抬頭,還想再說幾句徐清虛張了張嘴,卻到底是心軟,只得冷哼了一聲。
徐莉見父親不再訓斥,知曉徐清虛心中怒氣已消當即笑嘻嘻的上前拉住對方手臂。
“爹~”
不等她把話說完,徐清虛卻已經猜到對方要說什么,冷聲道。
“不可能。”
“方才那些話,不過是說與他聽的試探之言。”
“他若真敢開口要東要西,我立時便會讓他死于此地。”
徐莉皺了皺眉頭,有些惱怒道。
“爹爹,何至于此?”
徐清虛看了她一眼,眸光之中無波無瀾。
“因為五行宗和魔門的奸細,已滲入我流云門根骨。”
“這李五來歷不明,時機也太巧,我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