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江靈繼續(xù)縫補衣服。

江澈則拿了根樹枝，蘸了水，蹲在地下練寫字。

江澈小時候，家中光景還好，因此上過幾年私塾，但字不好看。

有熟練度面板之后，他便又開始練習(xí)，如今不知不覺快肝到圓滿了。

當(dāng)然，面板收錄的是寫字，不是書法。

他也知道自己的字與書法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

目前只是寫得快，字跡工整，不怎么錯字而已。

但這年頭會寫字的人不多。

如果字寫的好，是可以去幫人代寫書信的。

父母失蹤后，家里收入斷了。

妹妹縫補那些錢，連日常開銷都不夠，更別說支撐他習(xí)武的花銷。

他決定寫字提升到圓滿之后，去街上幫人代寫書信。

雖然賺得不多，但勝在不耗體力。

練武之人最忌勞累過度。

而且這活計低調(diào)，不會惹人眼紅。

剛覺醒宿慧時，江澈也想過用現(xiàn)代人的見識賺錢。

但很快發(fā)現(xiàn)行不通。

這世道，官府腐敗，幫派橫行。

沒靠山的生意做得越好，死得越快。

普通人想出人頭地，只有習(xí)武這一條路。

“啪！”

寫著寫著，樹枝突然折斷。

【寫字熟練度+2】

【寫字圓滿】

【解鎖天賦：心流】

【心流：被動技能，條件觸發(fā)類。】

【說明：當(dāng)你集中注意力的時候，將提升專注力、思維速度與神經(jīng)反應(yīng)。】

‘寫字終于圓滿了…還出現(xiàn)了一個天賦！’

江澈看完說明之后，心中一喜。

‘試試看…’

他開始集中注意力。

剎那間，世界安靜了。

妹妹的縫衣聲、窗外的蟲鳴、隔壁的吵鬧，全都消失不見。

手掌上的紋路清晰可見，連灰塵都看得一清二楚。

江澈立刻撿起一根新樹枝繼續(xù)寫字。

……

“呼——”

江澈寫完最后一個字，放下了樹枝。

此刻他的臉有些蒼白。

腦袋，也隱隱有些脹痛。

但他心情十分暢快。

‘這就是心流嗎？這種忘我的感覺…真是奇妙。’

他看著自己寫下的字，隱隱有了書法的韻味。

‘要是用在練拳上…’

這念頭讓他興奮不已。

可惜，白天練拳早已將體力耗盡，只能等明天。

次日一早，江澈便出門了。

“哥，”江靈站在門口，“早點回來。”

爹娘失蹤后，家里就剩他們兄妹倆。

每次江澈去武館，她一個人在家，心里總是害怕。

“嗯。”

江澈拍了拍她腦袋，“練完就回。”

來到武館。

院內(nèi)只有館主羅昆在練拳。

江澈不敢打擾，靜靜站在一旁等候。

看似平平無奇的白云拳。

但此刻在館主羅昆手中，卻展現(xiàn)出了截然不同的氣象。

明明只是個身形枯瘦的白發(fā)老者。

可一招一式間，竟有種山呼海嘯般的壓迫感！

每一拳揮出，空氣都隨之震顫！

江澈甚至感到胸口發(fā)悶，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才是真正的武道高手…’

江澈看得心頭狂跳，眼中滿是震撼。

‘如果我能練到這種境界…’

這個念頭一起，他頓時心頭一熱，恨不得立刻開始練拳。

待羅昆收拳站立，江澈趕忙上前抱拳行禮。

羅昆只是略一點頭，便走到屋檐下盤膝而坐，開始閉目調(diào)息。

江澈回到院中，舒展了下筋骨，決定試驗昨天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

一瞬間，他再一次進入了那種玄妙狀態(tài)。

周圍的聲音漸漸遠去，視野卻變得格外清晰。

他立即擺開白云拳的架勢，開始練習(xí)。

‘這...’

之前難以察覺的細微動作瑕疵。

此刻竟被無限放大。

更奇妙的是，館主演練時的每個動作。

都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

江澈開始不斷調(diào)整自己的姿勢，一遍又一遍地修正。

每一次出拳，都比上一次更接近記憶中館主的動作。

……

羅昆此刻心情并不好。

不算這些連氣血的邊都沒摸到的普通學(xué)徒。

以及部分已經(jīng)離開武館的弟子。

他手下真正能算得上正式弟子的，總共有二十二人。

人數(shù)雖不少，但根骨資質(zhì)能入他眼的，卻寥寥無幾。

二弟子邵劍波天分最高，可惜是世家子弟，整日游手好閑，練武純粹是打發(fā)時間。

其余弟子更是資質(zhì)平平，難成大器。

‘半年后這些小的們又要跟老李的徒弟比試…’

一想到上次敗北后，老李那張得意洋洋的老臉，羅昆就忍不住磨了磨牙。

此時，練武的學(xué)徒漸漸多了起來。

他瞇著眼睛，挨個審視。

‘好在最近新收的弟子中，倒是有兩個不錯的苗子。’

他先看向一個神情倨傲的瘦高少年——龔宇雷。

此人雖才來武館一個月，卻已隱隱觸及氣血門檻。

論根骨，甚至比邵劍波還要強上幾分！

‘可惜性子太野，行事狠厲，日后怕是要惹禍…’

羅昆暗自盤算著，得想辦法磨一磨他的銳氣。

隨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一個身材健壯，濃眉如刀的少年身上。

此人名叫張雄，習(xí)武半年，已臨近突破。

雖根骨稍遜龔宇雷，但勝在心性沉穩(wěn)，刻苦耐勞。

‘這倒是個好苗子，或許能壓一壓龔宇雷的戾氣。’

想到這里，羅昆心里總算舒坦了些。

可再看向其他學(xué)徒，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大多數(shù)人拳法生澀，漏洞百出，連氣血的邊都沒摸到，實在不堪入目。

“嗯？”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一個精瘦干練的少年身上。

正是江澈。

這小子今日練拳格外專注，動作一遍比一遍精準。

進步之快，連他都有些意外。

‘有點意思…’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搖了搖頭。

‘可惜，根骨太差，練得再好也終究難成氣候。’

江澈習(xí)武近一年，卻連氣血的跡象都沒有，終究是塊朽木。

羅昆懶得再看，干脆閉目養(yǎng)神，眼不見為凈。

……

江澈緩緩收勢，吐出一口濁氣。

心流狀態(tài)已經(jīng)維持了半個時辰。

此刻太陽穴突突直跳，腦仁隱隱作痛，竟然自動退出心流狀態(tài)了。

他抬手喚出面板：

【姓名：江澈】

【年齡：16】

【境界：無】

【技能：白云拳大成（344/400）、寫字圓滿】

【天賦：心流】

‘才一個時辰，熟練度就漲了四點？’

江澈有些震驚。

他原以為心流天賦只對寫字有效，沒想到練拳時竟也能觸發(fā)！

‘照這個速度…’

想到可以更快將白云拳練至圓滿。

他迫不及待想再次進入心流狀態(tài)。

可剛凝神，腦袋就像被針扎似的疼。

‘看來有內(nèi)置冷卻時間。’

江澈揉了揉太陽穴，轉(zhuǎn)念一想倒也合理。

若真能無限開啟，那就太逆天了。

試著用普通狀態(tài)練了幾式，頓時感覺天差地別。

就像從高清畫質(zhì)跌回標(biāo)清，每個動作都變得模糊不清。

更糟的是，身體像被掏空似的，連抬臂都費勁。

‘心流狀態(tài)就像給身體超頻…’

江澈想起前世電腦超負荷運轉(zhuǎn)的模樣。

性能飆升的代價，是成倍消耗的體力和腦力。

‘見好就收吧。’

雖然只練了一個時辰，收獲卻抵得上往日整日苦修。

省下的時間，正好去試試代寫書信的營生。

跟館主請示后，江澈便早早離開了武館。

看著江澈離去的身影，館主羅昆皺了皺眉。

‘這小子每天都是練到最晚的那個，今天居然這么早就走…’

‘終于放棄了嗎？’

‘罷了罷了…資質(zhì)不行，再堅持多久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