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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048劉裕改過

丁旿還要面圣,向天子司馬德宗匯報這個喜訊。

當(dāng)然,他也不指望有些弱智的天子能夠明白寡婦渡大捷對于劉裕陣營的重要意義。

丁旿匆匆離去,留下徐羨之、朱齡石暗自慶幸,沒有在留守建康期間與劉義符走得太近。

徐羨之是因為謹(jǐn)慎。

至于朱齡石,則純粹是因為劉裕已經(jīng)安排了檀道濟為劉義符保駕護(hù)航。

未來劉義符上位,檀道濟也將順理成章地取代朱齡石,成為武將之首。

如今劉義符的世子之位不穩(wěn),檀道濟又該如何自處。

這般想著,朱齡石深深看了一眼太尉府,越是對比劉義真,就越發(fā)覺得劉義符不堪,這世子之位,只怕早晚會要易主。

......

檀道濟確實很煩惱。

如今劉義真因為寡婦渡大捷,奪嫡的呼聲高漲,檀道濟就很尷尬了。

世人都以為他是劉義符的心腹,但他真的看不上那位少主。

然而,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

檀道濟終日憂心忡忡,直到劉裕把他喚了過去。

劉裕明知故問:“檀卿,我聽說你頗為不安,究竟是何緣由?”

檀道濟與他的兩個哥哥檀韶、檀祗當(dāng)年一起響應(yīng)劉裕京口起事,是劉裕的建義元從,都很受器重。

否則劉裕也不會把檀道濟留給世子。

檀道濟不敢和劉裕玩心眼,此間又只有他們二人,于是坦誠道:“桂陽公成器,末將為主公高興,只是末將聽說了一則流言,不禁為世子擔(dān)憂。”

如果是別人這樣說,劉裕會不高興,但檀道濟例外,他為劉義符擔(dān)憂,在劉裕看來,反而是忠心劉義符的表現(xiàn)。

當(dāng)然,檀道濟表面是擔(dān)憂劉義符的世子之位,實則是憂心自己的前程。

劉裕又問道:“是何流言?”

“傳言王買德被殺之前,曾留有遺言,主公若以桂陽公為世子,則天下可定。”

這一則流言是李德彰他們一行人來到彭城之際,從隨行軍士的口中傳出去的。

劉裕其實也有耳聞,這也更加堅定了他想要易儲的決心。

自己的身體,劉裕自己清楚,他在有生之年注定難以消滅各方割據(jù)勢力,統(tǒng)一天下了。

這份大業(yè),只能交給兒孫。

相較于文治,劉裕更在乎武功,畢竟他自己就是靠著軍功起家的。

劉義符雖然擅長騎射,但以他的心性,不能夠統(tǒng)率大軍,只能坐鎮(zhèn)后方,看著大將們在前線滅國,難保未來不會出現(xiàn)一個像劉裕這樣威望崇高的軍頭。

而劉義真則不同了,寡婦渡大捷已經(jīng)證明,他能領(lǐng)軍,能打勝仗,將來便可親征。

丁旿如今還沒有回到彭城,但劉裕其實已經(jīng)有了決定,只是暫時還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如今見檀道濟這副模樣,劉裕其實知道他究竟為何憂心,安撫道:“檀卿忠勇,我視卿為國之干城,無需多慮。”

檀道濟聞言,叩首拜謝:“主公愛護(hù),末將銘感五內(nèi)。”

說罷,檀道濟抬起頭問道:“不知主公屬意末將何時南下。”

此前檀道濟是因為參與北伐,所以離開了建康,如今在彭城待了數(shù)日,也該南下,去到劉義符的身邊了。

但檀道濟這么問是為了試探,如果劉裕讓他即刻前往建康,說明劉裕暫時還不打算易儲。

然而,劉裕卻道:“檀卿北伐辛苦,不妨在彭城多養(yǎng)些時日。”

建康有徐羨之、朱齡石,還有劉裕的二弟劉道憐,劉義符根本管不上事,檀道濟去與不去,沒什么區(qū)別。

檀道濟聽劉裕這般說,立即明白了兩件事情。

其一,劉義符的世子確實難保了。

其二,劉裕是真的愛護(hù)自己,準(zhǔn)備將他和劉義符切割。

檀道濟感動不已,也終于放下了心。

至于劉義符,對不起,真不熟。

劉裕當(dāng)然愛護(hù)檀道濟,否則麾下這么多將校,為何獨獨選了檀道濟給劉義符保駕護(hù)航,如今既然決定廢黜劉義符,但不等于劉裕會舍棄檀道濟。

他對檀道濟的評價是:雖有干略,而無遠(yuǎn)志,非如兄韶有難御之氣也。

在劉裕看來,將才難得,檀道濟此人,以后還是可以留給劉義真驅(qū)使。

檀道濟離開豫章公府不久,謝晦又行色匆匆的跑了過來。

“謝卿何事如此急切?”劉裕笑著問道。

謝晦板著臉,反問道:“主公為一婦人,屢屢荒廢軍國大事,晦今日前來,只想問主公一句,如今天下未定,主公當(dāng)真沉迷享樂,沒有雄心壯志了嗎?”

劉裕收起了笑臉,他覺得謝晦小題大做,不悅道:“謝卿言重了。”

謝晦不為所動,堅持道:“所謂上行下效,主公如今寵幸姚夫人,荒廢大事,終會被世子、桂陽公知曉,主公莫非是想讓二位公子爭相效仿嗎!”

劉裕悚然一驚,他不是不知道沉迷女色,荒廢國事的危害,這些事情劉裕全都懂,他就是到了倦怠期,想要享受享受。

但謝晦把劉義符、劉義真搬了出來,提醒劉裕,兒子們都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呢。

劉裕能怎么辦,只得起身握住了謝晦的手,慚愧道:“幸得謝卿一語驚醒!”

......

姚夫人此刻對鏡梳妝,她剛剛沐浴,就等著劉裕回來寵幸自己。

但她沒有等來劉裕,當(dāng)然,也沒有等來毒酒、白綾,劉裕雖然好殺,但并不算暴虐。

來的是一名府中管事,這人對誰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夫人,豫章公有令,還請夫人收拾細(xì)軟,即刻搬離豫章公府。”

姚夫人感覺天都塌了:“你在胡說什么!”

管事連道不敢,依然笑呵呵道:“在這大晉,誰又敢假傳豫章公的命令,還請夫人莫要為難我。”

“我要見夫君!”姚夫人不知道是誰進(jìn)了讒言,她認(rèn)為只要自己見了劉裕,一切都會好起來。

“豫章公不愿見夫人。”

姚夫人聞言,連忙打開自己的梳妝盒子,從里面拿出一些首飾,推給管事:“還請告訴我,前院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管事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猶豫片刻后,終究是財帛動人心,他如實道:“謝從事勸諫豫章公,不可因貪戀女色而荒廢國事。”

姚夫人如遭雷擊,這件事情怪她嗎?此前她也勸過劉裕啊,劉裕不聽,自己又有什么辦法。

當(dāng)天,姚夫人搬出了豫章公府,被送往彭城的一座尼庵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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