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引狼入室
- 這些玩家到底修的什么仙
- 空原子
- 2511字
- 2025-06-21 23:40:37
“哪兒錯了?”
錢生面無表情,漠然立于樹蔭之下,有他瞬息間殺人在前,空氣中頓時彌漫著肅殺的氣息,血腥氣盤繞在靈田久久沒有散去。
大酮離得不遠,見狀連忙靠了過來。
嚯!掌門好鋒利的眼神!
唐風的冷汗浸濕了衣背,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他完全不敢抬起頭,語氣不穩、聲音嘶啞地開口道:“前輩、前輩息怒……晚輩唐風絕非有意牽連那位、那位兄弟的,實在是情急之下為了逃命,如此結果、如此結果皆因晚輩!”唐風的聲音斷斷續續,頭埋得更低,堂堂修士卻如喪家之犬一般,“晚輩罪該萬死!”
桃真人的死亡雖然出乎錢生的意料,但因為玩家的特殊性,所以錢生并不多么在意,他也沒有刻意表現得多么擇人而噬,唐風屬于是自己嚇自己了。
但宗門弟子遭難,他不討個說法是說不過去的,尤其是有唐風這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
還好自己沒有塑造一種和藹可親的形象,如此殺氣凜然倒是便于他淡化掉弟子遭重這件事。
地上的唐風都快被沉默給壓垮了,才終于聽到前輩的聲音:“畢竟他也是我弟子,就算你是為了逃命,但禍水東引其心可誅……”
聽到這話,唐風頓時嚇得渾身劇烈的抖動了起來,莫不是……要殺了他?!
不過錢生自然沒有這個意思,只聽他話鋒一轉,說道:“算了,今日已經造了殺孽,我不想再增業障,你不如想想該怎么賠償吧。”
一聽不用死在這里,唐風頓時大喜過望,連忙從脫下身上的黑袍,雙手奉上,急切道:“此法寶名為遮影袍,可隔絕氣息遮蔽身形!天寶閣中售價三萬靈石!”他咽了咽唾沫,補充道:“此物愿獻給前輩……只求您能救我一命!”
錢生取過斗篷,淡然道:“救你算不上,就當賠償吧……今日事畢,你走吧。”
說著,他便轉身想要離去。
大酮眨眨眼,什么意思,真人還死出價值來了?這斗篷咋說,不會真要給真人吧!?
“前輩!”唐風突然鼓起了勇氣,叩首在泥土之上,“前輩,撼山門心狠手辣,我的叔叔……就是上次帶著我上山那位,他如今已遭毒手,也是叔叔為我指引的方向前來尋找前輩,懇求前輩,救救我父親!”
錢生頓住,頭也不回,“我與你非親非故,和你父親亦然,你讓我救他?憑什么?”
唐風怔住,無言以對。
見狀,錢生輕嘆出氣,又一次準備離去。
地上唐風急的額頭直冒汗,突然靈光一閃,起身道:“前輩!福悅縣生變,撼山門突然對我無界派發難,圖的便是獨占鰲頭,屆時此地定當陷入混亂!此為其一……”
聽到身后傳來的話語,說的盡是事實,錢生頓時有了些許興趣,駐足聆聽。
那唐風見自己的話起了效果,腦海里又是一番風暴狂涌,再道:“其二,我無界派遭逢此難,若前輩能夠雪中送炭,無界派定當全心全意回報前輩,唯前輩馬首是瞻!”
說完,他靜靜盯著前輩的身影,卻不見他轉身,于是一咬牙,“此外,我無界派鎮派秘寶可一并奉上!”
聽到這話,錢生終于回過頭,“你能主事?”
“無界派主事是我父親,我可以說服他!”
“憑你?”
“憑我!”
唐風抬起頭,眼睛里充滿血絲,宛如一只困獸。
“……”
錢生凝視著這個實際年齡應該只比自己小兩三歲的男人,心中也在衡量。他自然不相信這個小子能夠說服得了其父親,要知道那除了是父親,也是一門之主,斷然不會輕易拿出鎮牌之寶。
真正值得錢生凝視的,是這人的決心和變化。
初次見到他時,他不過是一個跟在自己叔叔身邊的“少主”,沒有危機感,是懶散的代名詞。可這才幾天,便像是變了一個人,此刻,他像是一個賭徒。
賭徒賭紅了眼,便是他這幅模樣。
而前面那急中生智說的話,不過是一些顯而易見的事情,但從這個人口中說出來,已是不易。
至于要不要如他所說,出手救下無界派,這個問題錢生也需要思考思考。
關鍵的問題是找到問題的……不是,是利益。
略一衡量,他心中也有了大致的方向。
“隨我來。”
唐風頓時如聽圣旨,麻溜的跟了上來。
大酮不愿錯過劇情,此刻其他玩家都聯系不上,只能由他來見證了!
回到宗門小院,唐風好奇的打量著高人的“隱居之地”,心中暗道,不愧是隱居者,如此不圖享樂,走的是極簡風!
桌椅憑空飛來,錢生指著空座,“先坐。”
唐風頓時受寵若驚,剛一淺坐下,便聽到前輩平靜的聲音說道:“你先講講來龍去脈,不用拘謹,我這里一直都很隨意。”
“是。”
唐風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語言,大致的將來龍去脈講了個遍。
情況和林老打探的消息大差不差,不過唐風給了一個準確的時間點:十日前,錢生算了算,那時候應該是第一次召喚天衍四九、也是唐風第一次上山之后兩天。
十日前,相安無事十年的撼山門突然對無界派的各個據點發起了偷襲,并據為己有。這十年來,無界派靠著渡口物流賴以生存,而撼山門則靠著礦產、藥草生意做自己的經營。此外,福悅縣一城六鎮,凡是做著修士生意的,比如符箓、陣旗等等的,都要給兩家交稅。
兩家原本畫了地盤,各自為政,互不干涉,近幾年雖然屢屢有摩擦,但都是小問題,不至于影響到兩家的核心戰略。
可是撼山門不宣而戰,打了無界派一個措手不及。
更可惡的,是無界派的叛徒臨陣倒戈,讓原本勢均力敵局面頓時一邊倒。
“我們無界派和撼山門的內部結構不太一樣,我們是有兩個筑基修士為供奉,其余人都是練氣期,大多數人更是凡人。這一點撼山門差不多,他們有兩個堂口,一個燕語堂,堂主簡白是筑基三層修士,是撼山門門主閻墻的心腹,這個堂人手不多,但各個都是修仙者,專門負責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另一個叫清水堂,堂主焦玥,是閻墻的妻子,但不太管事,主要負責走動的是她的族弟焦陽。”
除了組織結構,另一個重要的情報,便是二者的修為。
“我父親三年前突破至筑基期八層,據我父親推斷,閻墻只高不低。”
錢生陷入思索,如老僧入定,唐風見狀不敢打擾,安靜的等待著。
尋思了片刻,“既然你父親與對方修為相近,他想活命不難,何須我出手。還是說,你希望我一劍把閻墻殺了?”
“我!這……”唐風低下頭。
“不過……你說的確實不錯,以撼山門的行事風格,以后確實麻煩會很多……這樣吧,我先見一見你父親,再說其他。”
錢生剛想起身,忽然視線一轉,便看到兩個人正在靠近。
李尋歡,身后跟著個陌生男子。
“老尋!”大酮喚道。
李尋歡點頭示意,然后對錢生說道:“掌門,這位許如常求見。”
誰?錢生皺著眉,腦海中回憶了好一陣也沒想起此人來頭。
也無需再想了,對方上前拱手道:“天寶閣許如常,見過錢生道友……或者,錢掌門?”
壞事。
錢生不由自主的瞥了李尋歡一眼。
李尋歡:喵喵喵?
怎么掌門眼神這么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