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章坤聲像個職業殺手2

京城的過年氛圍越來越濃了，凌碧涵回到辦事處，和范琦投入到年終的忙碌中。她心情大好，有了章坤聲的那筆錢，母親的骨髓移植手術很成功，在父親照顧下，處在康復中。

無以回報，她只能繼續以身相許。她幾次和章坤聲聯絡約會，可他總是說，工作太忙，沒空。這樣一來，讓凌碧涵頗感內疚。

2014年1月25日，農歷臘月二十五，星期六，凌碧涵和范琦在辦公室中收拾妥當，關閉電腦，各自回了出租屋。凌碧涵已經買了27日的動車票，想明天采購點年貨，早點回家陪伴父母。

晚上9點多，她正躺在床上看電視，突然接到章坤聲的電話：“我在小區門口往西200米的路邊，路北。”

“嗯，知道了，等我。”凌碧涵起床，穿衣，拎了小包，下樓去。

是輛奧迪車，沒有懸掛車牌，凌碧涵第一次坐。章坤聲好像有無數輛豪車，凌碧涵每次看到他親自開車的時候，車都不一樣。而且，每次，章坤聲都帶她去不同的地方。只有少數幾次是酒店，外交部正好在那里有活動或者會議。公寓，別墅，四合院……有的很豪華，有的又很簡樸，有的精裝修，有的幾乎是毛坯房，凌碧涵不知道他在京城到底有多少房產。這是一個她永遠也無法了解的階層，他們的行為準則和獲取財富的途徑都不是她能理解的，但慶幸的是，她以一種非常規的方式深度介入其中，而且獲益匪淺。是的，凌碧涵真誠地向章坤聲表示感謝。沒有他的相助，母親也許早沒救了。雖然，讓章坤聲出手相助的方法來得有點不堪，有點難以啟齒，凌碧涵也不想再復制。

軍都山的別墅，凌碧涵第一次來。寬大的床上，她努力讓章坤聲舒服、滿意。章坤聲也確實很舒服，很滿意。但是，舒服、滿意之后的章坤聲，又突然很不舒服，很不滿意。

因為，那個30萬。那條威脅的短信。那張裸照。

內心不舒服，不滿意，但章坤聲的臉上，全是舒服和滿意。他摟著凌碧涵，輕描淡寫地問：“你發給我的照片，刪了嗎？”

凌碧涵把手機遞給他：“沒呢，怕你不放心，想讓你親自刪。”

章坤聲“嘿嘿”笑，接過，問了開機密碼，打開，刪除，說：“你不會還有備份吧？”

“沒有！保證沒有！”凌碧涵連忙說。

“你用什么來保證？”章坤聲翻身趴在她身上，“你讓我怎樣才能相信你？”章坤聲邊說，邊吻她的唇。章坤聲的吻帶著狠勁，蛻變成了咬、啃。凌碧涵搖頭躲閃著，說：“輕點，你弄疼我了。”

章坤聲支起上身，昂起頭，笑：“小妖精，剛才還要我重點呢，現在倒要輕點了，難怪有人說，最不可靠的最善變的就是女人。告訴我呀，告訴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凌碧涵的雙手在他胸部游走：“我都這樣了，都是你的人，你還想要我咋樣？”

章坤聲說：“你發個毒誓。”

“好，我如果欺騙你，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凌碧涵麻溜地發誓。

“嘁，不行，不誠懇，”章坤聲嬉笑，“你應該發誓，你如果欺騙我的話，你媽，你爸，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凌碧涵奮力把章坤聲推開，坐起，指著他鼻子罵：“你媽你爸才不得好死！你們全家都他媽的不得好死！”

章坤聲一愣，撲上去，一個耳光把凌碧涵打倒在床：“你個小婊子，不敢發這誓？你他媽的在騙我，耍我啊！”

“你媽不得好死！你爸不得好死！你妹不得好死！……”凌碧涵罵。

章坤聲騎在她身上，死死地壓住她：“說！你還拍了什么照片？放在哪里？”

“你老婆不得好死！你兒子不得好死！你孫子孫女不得好死！”凌碧涵雙手亂抓，雙腳亂蹬，“照片多了去了，有的是！還有錄音！錄像！藏在你下輩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章坤聲惱羞成怒，雙手掐住她的脖子：“說，藏在哪里？說！”

凌碧涵瞪著他，通紅的鄙夷的目光。

“說！說！說！”章坤聲手上的力越來越大。

凌碧涵一聲不吭。

章坤聲松開雙手，她也一動不動。

她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兩粒晶瑩的淚緩緩滑下眼角。

章坤聲試探她的鼻息，早已沒了呼吸。

他坐到床尾，從容不迫地點上一支“荷花牌”香煙，慢慢抽完。

起身，穿衣，點檢凌碧涵的隨身小包，里面還有一部手機，一個U盤，手機設了密碼，居然和凌碧涵另一個手機相同。章坤聲細細檢查，果然找到了裸照、錄音文件，還有羌笛通過她饋贈的銀行卡照片。

章坤聲一一刪除，內心坦然了許多：小妖精，居心叵測，該死！

他認定，U盾中，肯定也有備份。

他打開三樓的儲藏室，挑了一個最大的行李箱，打開。一沓一沓的錢，嶄新的，散發著油墨的芬芳。好像是一個房地產商給的，章坤聲出面找了一個省領導，協調了一塊地；又好像是一個煤老板給的，章坤聲促成了一宗收購生意。清空了的行李箱，把還沒僵硬的凌碧涵折疊起來，塞進去，正好。

章坤聲雖然第一次做這種事，但似乎輕車熟路，鎮定自若，像個草菅人命的職業殺手。他把行李箱放進后備箱，像個趕去飛機場坐紅眼航班的商務人士，無牌奧迪車從地下車庫駛出，消失在軍都山的沉沉夜色里。

開出半個小時后，章坤聲將車停在路旁，用凌碧涵的手機給標注著爸爸的號碼發了條短信：春節期間公司業務緊張，我要去上海，不能回家過年了，照顧好媽媽。

卸下電池，手機卡，再把兩部手機、電池、卡、U盾全部扔進湍急的溪流中。

繼續往大山深處行駛。章坤聲知道，再開50公里，有一處懸崖絕壁，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有人去。

干完這一切，章坤聲不禁有點佩服自己。從小就智商高，做什么都優秀，干什么都漂亮。不去做職業殺手，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