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假如我和你一樣(2)
- 致青春:當我遇上你們
- 葉子倫
- 2117字
- 2015-03-22 15:04:44
我坐在趕往下一站的列車上,望著車窗外不斷退后的樹影,回想著女孩的樣子,一直想到列車將要到站的那一刻,才拿出手機,沖著那個剛剛撥過的號碼,敲下了幾個字“女孩,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經過了三個漫長的日夜后,我終于等來了兩個字“小雨。”
我曾對一個朋友說過“如果不是這點雨,我早就離開這個地方了。”我記得朋友笑了,朋友笑著對我說“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上比雨更美麗的東西。”我問朋友“還有比這江南的雨更美麗的東西?”朋友沒有說話,只是會心的笑笑,這一刻的我終于明白朋友彼時的那個笑容,當然還有比江南的雨更美麗的東西,那還是雨。
六月的雨真的戀上了美麗的江南,遲遲不肯離去,一下就是幾十個日日夜夜,即使到了七月還要再輕靈飄逸一場不可,江南也似乎懂得雨的心思,就在一個安靜的黃昏,牽引雨點悄然而下。
我站在窗臺邊,望著外面整個迷蒙的世界,陸陸續續亮起的街燈和被街燈泛起的光暈照亮的街道,像一幅幅被七彩筆勾勒的畫,正在向外滲著五顏六色的墨,一個接一個人走在雨夜里,每一雙腳步的盡頭都有一個倚門等待著風雨夜歸的人,暖色的光從一扇扇門窗里透出來,拖著酥軟的旋律彌漫在水汽蒙蒙的天際里,我聽到了來自天堂里天籟般的聲音。
“小雨,你回來了嗎?”我給女孩發了一條短信。
“恩,我馬上就要到了。”
“我可以去車站接你嗎?”
幾分鐘后我看到了兩個字“可以。”
從女孩告訴我她的名字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星期,在這短短的一星期里,我和女孩通了幾次電話,在這幾次通話里我知道了女孩喜歡簡單的顏色,喜愛聽蔡健雅的歌,希望能夠有一個干凈純潔的朋友,這些就像女孩的心事,下在了多情的六月里。
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對于此刻的我來說簡直一秒直如萬年,沒等公車停穩便跳下車,朝著出站口狂奔而去,我只是想把下一秒時間花在女孩身上。
出站口處,女孩正站在那里,白色的連衣裙被風吹得輕輕搖擺,我遠遠看著,女孩像是畫中的仙子,美的讓我不自覺放慢了腳步,我一時間竟不敢向前,我害怕等我走到女孩身邊時她便會羽化成蝶乘風飛去。
“小雨,你回來了。”
“恩。”
“我送你回去吧。”
女孩點點頭,跟在我身后,一步一步往外走,碩大的吊燈把整個大廳照的通體透明,顯示屏上的巨型時鐘也響起了很適合現在這個場景才該有的節奏‘叮叮,,叮叮,,’我看看女孩,女孩看看我,雖然什么話都沒說,但是一切都已懂得。
先前的雨此刻還在下,較之以前有增無減,我將手中的傘打開,立在女孩左邊,女孩緊貼在我身旁,我突然有種感覺,感覺車站所有人此時的目光都在看著這把傘,都在看著女孩,都在看著我,我們每往前走一步,腳邊就會濺起兩朵水花,一朵又一朵水花綴滿了女孩的裙擺。
“小雨,你今天很漂亮。”
女孩聽我這么說,開心的笑了笑。
“你是那種穿裙子特別好看的女孩。”
女孩又開心的笑了笑“謝謝你,今天能夠來接我。”
“如果你愿意,我天天都來接你。”
女孩不再說話,但是我能看到女孩嘴角的那抹甜蜜,像一朵花開在了細雨里。
我和女孩坐在了公車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女孩的眼睛一直望著窗外,我會時不時看一下女孩,每當我看向女孩的時候她都會回過頭來沖我笑笑,我覺得那種笑容很美妙,美妙的讓我再也想不出還有什么詞語來形容。
“我們下車吧。”
“已經到了嗎?”
“我們下車走走。”
我跟著女孩下了車,走在女孩的左手邊,手里的傘全都撐在女孩的頭頂,雨從我的肩膀流下來,我卻感到有股濃濃的暖意,女孩在斷斷續續和我說著話,我一字一句聽著,我們走了很長一段路,女孩停下腳步對我說“我到了。”我這時才發現,雨已經停了,那把傘還被我舉在女孩的頭頂上。
我把手中的雨傘遞給女孩,女孩卻孩子似的對我說“明天,雨還會下呦。”我望著女孩,開心的笑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起了剛剛在公車上看到的那一幕: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一手拄著一根拐杖,一手牽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我聽不到他嘴里在說著什么,但他那只緊緊牽住老太太的手已經告訴了我“老伴,慢點,慢點。”
我相信女孩也一定看到了,否則的話她就不會在路上問我“你說什么才是不離不棄?”
我想了很長時間,最后還是女孩告訴了我“就是車上的那一對老頭老太太。”
本以為這是一場美麗的開始,殊不知這只是一次短暫的相遇,我滿心期待著這顆被叫做愛情的種子能夠在暖暖的春風里,能夠在柔柔的細雨下開出花來,可這是一束開在夜空的花火,以她最優雅的方式隕落,短暫的讓我瞠目結舌。
那天,是我和女孩認識的第三十一天,我一個人坐在房間里一遍又一遍瀏覽著女孩發給我的短信‘謝謝你,我相信你一定會有一個更好的女孩,過得很幸福。’
我被女孩這條突如其來的短信驚呆了,我不明白女孩怎么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我一遍又一遍檢索著我和女孩認識的三十一天里,有沒有一點可以讓女孩發來這條短信的理由,我反復檢索了幾十遍,終歸還是找不著,可短信就握在我的手里,由不得我不相信。
香煙在我手中燃燒,煙霧包裹著我,我在煙霧繚繞中坐著,像一尊剛被一場大雨淋洗過的雕塑,周身蒸騰起一層濛濛的霧靄,凝結了四周的空氣,極度頹廢又沉重至極,整間屋子安靜的有些壓抑,唯有墻上滴答的鐘還可以證明這一刻并不是世界末日。
桌上放著兩張電影票,是我和女孩第三次見面時買的,那天,我給女孩發了條短信‘小雨,晚上有空嗎?’
‘有事嗎?’
‘我想和你一起去看電影。’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