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輕飄飄開口：“你大可不必擔心。”

“想過沒？節目效果一炸，你高光形象豎起來，花間居掛著冠名的名頭，股價會不會先飛一波？”

崔成頓悟：“老師是說，這能帶動品牌形象，拉動市值？”

江川挑眉：“這可是戀綜，愛情就是最好的流量。”

“你再順勢推出蜜月、熱戀、情……侶主題客房，你那‘途馬APP’再跟上，市場會是什么反饋？”

羅偉聽得腦瓜子嗡嗡響：“臥槽，那崔三秒的身價又要漲三成吧？”

“三成是多少，我先算算……”

說著，他掰開手指，嘴里念念有詞，猶如黃大仙附體。

石嵐看著三人對話，全程懵圈。

她原以為，節目組拉來這么大贊助，妥妥最大贏家。

結果，人家股價隨便漲一個點兒，就把她這點辛苦籌款給秒成渣渣。

還是格局小了。

她趕緊換上職業笑容：“崔總，那……節目經費？”

崔成：“加，必須加。按頂級，不，按國際綜藝的規格來，明天給我報預算。”

石嵐激動：“咱照多少做？”

崔成淡定一笑：“至少一個小目標！”

“至少？”

“小目標？”

石嵐差點沒原地起飛。

她搞節目，預算永遠是東砍西砍。

還是頭一次聽到“至少”這樣的字眼。

崔老板大氣！

她眼眶都快紅了。

還記得初次拜訪崔總，苦等六個小時，見面不到三句，就被踢去企宣部。

兩千萬的贊助，被嫌棄得像大媽推銷保健品。

而現在，她居然能和他坐一桌、聊預算、談資源。

這不叫翻身，這是在做夢！

她顫巍巍地拿出手機，撥通導演電話，將消息報了過去。

那頭沉默了足足一分鐘。

隨即傳出一聲怒吼：“全組連夜加班，新版策劃明早必須搞定！”

吳柳聽幾人聊得熱火，整個人也坐不住了。

她雖然聽不懂他們那些彎彎繞繞的術語，但有一句她聽得賊清楚——

花間居，股價要漲。

她眼睛一亮，小聲問江川：“小川，你是說……花間居要漲？那我是不是可以進倉？”

江川看她一眼，笑得溫吞：“我啥也沒說啊，剛才就是在上課，純屬學術探討。股市這種事，漲漲跌跌，誰說得準？”

他這番話可謂滴水不漏。

談經營和談股價那是兩種性質。

要是被扣個“操縱股價”的帽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吳柳秒懂，心里那點算盤立馬收回去，嘴上還得捧場：“花間居這種規模，哪還會跌啊～”

江川慢悠悠地補刀：“怎么不會？比如崔總一不小心和肖醫生組個CP，那不就跌了？”

話音剛落，肖穎炸了：“你這什么狗屁邏輯！憑什么和我處CP就要跌？”

江川：“就憑你會分他財產！”

一句話，精準打擊。

肖穎差點腦溢血。

“你……！”

她瞪著江川，臉色氣得發紫。

但下一秒，她轉頭看向石嵐：“石總監，貴欄目選人有什么標準？”

有江川這個相親對象，兼大燈泡在。

她正愁找不到理由上節目，和崔成處CP。

被江川這一激，她反而有了借口。

石嵐一愣：“呃……形象好，素質好，有話題，有才藝……”

肖穎掰著指頭：“海歸、博士，全國最年輕主治醫生，有舞蹈功底，會彈琴，還能主持。夠了嗎？”

石嵐看向崔成，下意識想問意見。

崔成立馬撇清：“別看我，我不管節目組的事。”

石嵐只好點頭：“就條件而言，肖醫生確實很有競爭力。如果你真有意向，我可以內推試試。”

“好，回頭我把簡歷發你。”

說完，肖穎微微一笑，沖著江川抬了抬下巴。

挑釁意味，明晃晃的。

意思很簡單——

本姑娘不缺舞臺，更不缺男人，別瞧不起人。

江川剛想回懟幾句，吳柳卻搶先發問：“小川，這宅子……你名下的？”

她這會兒終于察覺不對勁了。

這人，說是中學老師，身邊卻蹲著倆政商大咖，話里話外還都是門道。

他要是普通人，也太不普通了點。

如果他真有什么過人之處，肖穎倒不是非要換人。

否則，那就只能歸到大齡、剩男、離異、帶娃的那一堆兒了。

回頭再介紹對象也得下調預期，主打一個搭伙、湊合。

江川淡淡一笑：“不是，是我學生的。長期沒人打理，破敗的快著呢。我就順手盯一盯，再撈個清凈住處而已。”

吳柳眼底閃過一絲探究：“你學生都這么厲害，你跟著也賺了不少吧？”

江川一副“我對錢不感興趣”的樣子：“我工資五千八，花都花不完。用得著跟他們賺？”

此言一出，全桌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有羨慕，有懷疑。

更多的是：你當我們傻嗎？

吳柳徹底被噎住。

她心里閃過一個判斷：

這人，八成就是個自命清高的窮酸書生！

這類人她見多了，讀書多、脾氣怪，自詡風骨，最后全靠老婆養。

她頓了頓，換了個“長輩口吻”勸導：“那你現在有了小團團，以后要是再有了愛人，靠這點工資怎么養家？”

氣氛頓時一靜。

下一秒，江川漫不經心道：“哦，對了，我偶爾也發些稿子，能賺點稿費。”

這話一落地，崔成和羅偉神色猛地一正，一臉肅然。

——那是懂的人才懂的眼神。

仿佛他說的不是“稿費”，而是“印鈔”。

要不是老師當年用稿費砸下那一筆啟動資金，哪來的花間居、哪來的市值百億、哪來的風生水起？

說難聽點，連最初那臺破復印機都是老師掏錢買的。

圈子里都知道，“江老師的稿費”是個玄學。

每年神出鬼沒地資助幾人，資助誰誰起飛——

仿佛他寫的不是書，是開掛腳本。

但這些吳柳統統不知道。

她一聽“稿費”倆字，腦補出一個穿格子衫、蹬布鞋、吃泡面的撲街仔形象。

她語重心長地“勸”道：

“小川，你都這個年紀了，還帶個孩子，不能老想著搞學問。

得實際點，先把錢掙了，養家才是正經事。”

“要不……哪個女孩敢跟你啊？”

江川淡淡回應：“人生百態，各得其所。這就不勞吳阿姨費心了。”

說完，他起身，吩咐常田去備飯。

人多，他煩。

尤其院子里“相親+八卦+婚托”交織的氣息，讓他分外不適。

他從不怕事，但最煩這種無意義的社交。

再加上家里突然多了一個媽一個娃，生活節奏被打亂得一塌糊涂。

他得盡快梳理清楚——

怎么應付接下來的戀綜。

怎么帶好小團團。

還有，團團媽也得繼續找。

也許等節目一播，那個女人會坐不住，自己找上門來？

他嘴角微勾，心里竟有點莫名的期待。

不過，他沒料到——

就在他這邊剛轉身，另一邊，學生群已經炸成了鍋。

消息很短：“江老師要上戀綜。”

有人笑瘋，有人懵圈，有人期待，有人惆悵，也有人搬板凳定鬧鐘。

畢竟，誰還沒個被江老師“稿費”救過的青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