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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加班盡頭是猝死

  • 重生之家族崛起
  • 30浮游人
  • 2992字
  • 2025-06-15 15:36:08

領導突然甩來十幾個項目:“半個月搞定。”陳默看著工資條上的績效獎金,默默咽下藥片。肺里的結節在疼,像父親當年疏忽的印記。連續熬夜的第七天,他手指停在鍵盤上。屏幕的冷光映著蒼白的臉,光標還在文檔里閃爍。領導推門進來:“進度呢?公司不養閑人!”陳默沒回頭,也沒回答。

六月的風帶著濕漉漉的悶熱,撞在寫字樓巨大的玻璃幕墻上,無聲無息地滑落。窗內,陳默工位前的電腦屏幕幽幽亮著,像一塊冰冷的墓碑。他的臉浸在那片冷光里,皮膚透出一種不真實的灰白,嘴唇微微張著,仿佛凝固在某個無聲的嘆息里。額角沁出的細小汗珠已經冰涼,幾縷被汗浸濕的頭發軟塌塌地貼在額頭上。他的眼睛,空洞地睜著,倒映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那個執著閃爍的光標——它還在跳,一下,又一下,固執地等待下一個字符的降臨,像一顆懸而不決的心臟。

可陳默的手指,那幾根瘦長、指節微微突出的手指,卻永遠地停在了布滿油光的鍵盤上方。懸停,僵硬,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寂靜。時間,在這里徹底凝固了,只剩下那光標,在死寂里,兀自跳動著。

僅僅在七天前,空氣里彌漫的還只是日常的壓抑和麻木。

陳默陷在他那把吱呀作響的辦公椅里,薄薄的背脊幾乎要戳破洗得發白的廉價襯衫。寬大的椅背更襯得他形銷骨立,像個誤穿了大人衣服、被遺忘在角落的半大孩子。辦公室里彌漫著一股渾濁的氣息——隔夜外賣的油膩、陳年文件的灰塵、以及無數疲憊軀體散發出的微酸味道,它們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壓在胸口。空調沉悶的嗡鳴是唯一的背景音,敲擊鍵盤的聲音斷斷續續,像垂死者的脈搏。

他盯著屏幕上那份剛開了個頭的季度總結,眼皮沉重地往下墜。視野邊緣開始發花,那些方塊字扭曲著跳動。他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指尖無意識地掐著掌心,留下幾個深陷的月牙印。喉嚨深處一陣熟悉的干癢猛地竄上來,他慌忙抓起桌角那個掉漆的舊保溫杯,擰開,灌了一大口涼水。冷水滑過喉嚨,帶來短暫的刺激,卻像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引爆了胸腔深處一陣劇烈的悶痛,仿佛無數細小的荊棘在肺葉里猛地收緊、刮擦。

“咳…咳咳……”他猛地弓下腰,拳頭死死抵住嘴唇,壓抑的咳嗽聲在沉悶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突兀,帶著一種撕裂般的沙啞。肺里的那些東西,那些父親陳建國早年疏忽落下的、又被疫情催生出的結節,此刻正清晰地彰顯著它們的存在,像冰冷的鉛塊墜在那里。

鄰座的老張抬起松弛的眼皮,瞥了他一眼,又漠然地垂下,繼續盯著自己屏幕上永遠處理不完的表格。沒人說話,沒人問一句。

這陣撕扯終于過去,陳默喘息著直起身,額頭上布滿細密的冷汗。他下意識地摸向抽屜深處,指尖觸到一個熟悉的硬紙盒。他摸出一板鋁箔藥片,熟練地摳出一粒白色小藥片,看也沒看就丟進嘴里。沒有水,藥片苦澀的粉末瞬間在舌根彌漫開來。他面無表情地干咽下去,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這藥,是父親陳建國年前硬塞給他的,據說是托人弄來的特效中藥丸,能“化肺里的淤堵”。他本不屑一顧,此刻卻成了唯一的稻草,盡管明知它擋不住那日益沉重的陰影。

就在他試圖再次聚焦在屏幕上那行跳動的光標時,辦公室那扇磨砂玻璃門被一股蠻力推開,撞在墻上發出一聲悶響。

王主任像一座移動的肉山般擠了進來,深色西裝緊繃在滾圓的肚子上。他紅光滿面,油亮的腦門上沁著汗珠,腋下夾著一大摞文件,肥厚的手掌不耐煩地拍打著紙面,發出“啪啪”的脆響,瞬間碾碎了辦公室里那點可憐的、麻木的平靜。

“都停一下!停一下!”王主任的嗓門洪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公司剛接了個大單子!客戶要求高,時間緊!半個月,就半個月!”他目光掃視全場,最后像精準制導的導彈,重重落在角落的陳默身上,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期許——或者說,不容推卸的指派。

“小陳!”他幾步跨到陳默工位前,那疊厚厚的文件“咚”地一聲砸在陳默那小小的、堆滿雜物的桌面上,震得鼠標都跳了一下,幾頁紙滑落在地。“喏,相關的項目資料,十幾個吧!你腦子活絡,文筆也好,這擔子非你莫屬!年輕人,正是鍛煉的好機會!”王主任的胖臉上堆著笑,但那笑意只浮在油光的表面,眼睛深處卻是一片不容置喙的冰冷。他那只肥厚的手掌順勢重重拍在陳默瘦削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讓陳默整個人都往下一沉,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陳默的肩膀在那只手掌下猛地一縮,一股被重壓的鈍痛瞬間傳遍半邊身體。他低著頭,視線死死盯住桌面上那堆驟然出現的、小山般的文件。紙頁粗糙的邊緣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半個月?十幾個項目?荒謬的數字像冰錐,狠狠扎進他早已疲憊不堪的神經。胃里一陣翻攪,喉嚨口泛起鐵銹般的腥甜。

他張了張嘴,舌尖發僵,想說什么。拒絕?申訴?哪怕只是問一句“具體怎么分工”?然而,那些微弱的、本能的抗拒,在王主任那看似熱情實則充滿壓迫感的注視下,在他自己心底那點早已被生活磨平的怯懦下,瞬間就蒸發了。他太清楚拒絕的代價——績效獎金那欄刺目的數字會瞬間縮水,甚至歸零。房租、水電、藥費……那點可憐的工資,是他維系這茍延殘喘生活的唯一繩索。

一股冰冷的絕望感,比肺里的結節更加沉重,從腳底迅速蔓延上來,將他整個人凍在原地。他最終只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含混不清、近乎蚊蚋的聲音:

“……好,主任。”

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他認命般地伸出手,指尖微顫,開始默默整理那堆散落的文件,把它們和桌面上原有的雜物勉強歸攏在一起。動作遲緩,帶著一種行將就木的遲滯感。

王主任滿意地哼了一聲,仿佛完成了一項重大任務,又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陳默的身體又是一晃),這才挺著肚子,踱著方步離開,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篤篤”的悶響,漸行漸遠。

辦公室重歸死寂,但一種無形的壓力卻更加粘稠地彌漫開來,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尤其是陳默的背上。

時間失去了刻度,只剩下屏幕上文檔頁數的瘋狂累加和窗外天色無情的明暗交替。陳默的工位成了風暴中心,也是絕望的孤島。文件堆疊如山,打印紙散落一地,空掉的速溶咖啡袋像枯死的葉子蜷縮在角落。空氣里除了固有的渾濁,又添了濃重刺鼻的煙味——不知何時,陳默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間,夾上了一支點燃的廉價香煙,煙灰積了長長一截,搖搖欲墜。他以前幾乎不碰這個,此刻那點辛辣和麻木卻成了唯一能短暫撬開沉重眼皮的工具。

他整個人陷在椅子里,像被抽掉了骨頭。眼窩深陷下去,周圍是濃得化不開的青黑色陰影,眼白上蛛網般的紅血絲猙獰地蔓延著。嘴唇干裂起皮,臉色是一種長期缺氧的灰敗。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格外費力,胸腔里像塞滿了粗糙的砂紙,每一次擴張都帶來沉悶的鈍痛和壓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嗆咳。

“咳…咳咳咳……嗬……”他猛地弓起背,咳得渾身顫抖,幾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他慌亂地抓起保溫杯,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他踉蹌著起身去接水,腳步虛浮,身體微微搖晃。飲水機在辦公室另一頭。他必須經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城市華燈初上,霓虹流彩,勾勒出遠處一家燈火通明的健身房的輪廓,落地玻璃窗內,人影躍動,充滿了力量和汗水蒸騰的生命感。

那景象像一根細小的針,猝不及防地刺入陳默混沌的意識。腳步下意識地頓住了一瞬。一個模糊而久遠的畫面突兀地閃過腦海: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似乎更冷一些,陳建國,那個同樣被工作壓榨得疲憊不堪、身上帶著酒氣和煙草味的男人,把一個沉甸甸的、印著“XX堂”字樣的中藥袋子塞到他手里,眼神里有種他當時看不懂的、混合著歉疚和強硬的東西。

“拿著!專門給你弄的!身體搞這么差像什么話?……小時候……唉……”父親的聲音猶在耳邊,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屬于成年人的疲憊和命令口吻。那藥味濃烈刺鼻,像某種不祥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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