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包廂門的打開,大家都把目光投入了門口,安晴被許時桉的話堵的不知道怎么接茬兒。許江看到是許時桉趕緊從里間出來,急忙拍了拍許時桉的手臂說道“兒子,有什么話我們回家說,你叔叔伯伯,爺爺奶奶一眾親戚都在呢”許時桉言語冷漠,“就在這說清楚吧。”
這時,在客廳玩耍地許時鈺跑到了安晴身邊,小小地個子雙手抱住她的腿,肉嘟嘟地小臉抬頭望安晴問道“媽媽,這兩個哥哥姐姐,他們是誰?”安晴安撫地摸了摸許時鈺的小腦袋,這才注意到了被許時桉牽著的幼笙,幼笙禮貌的對安晴抿嘴微笑了一下,隨后恢復了冷漠,安晴禮貌的對幼笙點頭默默端詳著幼笙。
里屋的老奶奶看著這個情況,趕緊示意身旁的中年男子攙扶著自己走出來說道“桉桉,乖孫,爸爸媽媽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既然來了,我們就大家一起給你弟弟慶祝吧”
許時桉眼神掃視著靠在安晴腿上的小男孩,大概5 6歲的樣子,冷嘲地對許江和安晴說“爸,媽,你們什時候生的弟弟,怎么也不知會我一聲”許江怕局面難堪,就招手叫了門口的服務生讓找個包廂,隨后示意親朋好友繼續,對著許時桉說“兒子,我們換個地方講”安晴抱起許時鈺給身后的婦女說道“嫂子幫我帶帶鈺鈺”女人接過孩子,安晴朝許時桉走來拉起他另一只沒有牽幼笙的手朝隔壁房間走去,許江走在他們前面,幼笙隨著許時桉跟著安晴走在后面。
包間里許江坐在客廳的沙發,示意道“都坐下吧”許時桉放下肩膀背著幼笙的書包牽著幼笙坐在一旁的沙發,安晴則是坐在許江旁邊。
許江率先開口“兒子,你弟弟的事情,爸媽不是有意瞞著你的,你媽媽懷孕的時候剛好你高一開學,我們工作調動你初中就一個人在臨江上學,一年回去幾次,你大了,和我們話題也少了,獨來獨往,又正值青春叛逆期,怕影響你學業,就想著先瞞著,有機會告訴你,日子一天天過著,你也知道爸爸媽媽,我們兩個都是律師,我忙著接案子,你媽媽在家待產又忙工作,一直抽不出時間,高中三年又是你考大學的關鍵三年…”
許江低頭地嘆了口氣…,幼笙無語道“和著你們是有苦難言,我哥哥應該體諒父母,得懂事嘍?你們忙于事業,疏忽對自己兒子的陪伴,讓他還是一個孩子的年紀獨自面對學業和生活,不想辦法解決異地問題,還覺得孩子和你們話題少獨來獨往…好話都讓你們做父母的說了,你們是多不易,多有苦衷,但隱瞞就是不對!對哥哥和那個小弟弟都是一種傷害,等那個弟弟一直習慣了三口之家,突然告知有個哥哥,叔叔阿姨又怎么讓他去接受呢?”
許江和安晴被幼笙說地有些心虛,許時桉看著幼笙為自己據理力爭的樣子,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晴尷尬的開口:“小桉,這孩子是?”許時桉溫柔的注視著幼笙說道:“和你們一樣,我養的妹妹”幼笙聽到許時桉的話,傲嬌地朝許時桉就是一個可愛的笑顏。
安晴擔憂的開口“小桉你才大一,帶著個小孩子…還有這孩子父母呢?你一個大學生夠領養資格嗎?”話還沒說完,許時桉就打斷了她,開口道:“爸,媽,你們做事從來不知會我,我做什么你們也就別操心了,放心我不會影響自己的學業。”安晴還想爭辯就被許江拉住,安晴只好閉嘴。
許江知道現在許時桉在跟他們賭氣,只好打圓場道“兒子既然來了,等下帶著這孩子就跟我們一起吃個飯,順便跟你弟弟親近親近,鈺鈺這孩子自來熟,爸媽明天就要帶你弟弟回宜連了,還有個官司要跟”許時桉閉了一下眼睛,抬眸道:“不用了,我還要送我妹妹回家,況且我在,一大家子人估計也不會開心,我不介意你們多個兒子,我多個弟,但我習慣了獨來獨往,我們就繼續這樣生活下去吧”說完背起幼笙的書包到一側的肩膀上,牽起幼笙徑直往包廂外走去,安晴焦急地想去拉許時桉,被許江攔住。看著許時桉牽著幼笙離開的身影,對安晴說:“孩子大了,現在還在氣頭上,等過段時間再說,我們先進去吧,爸媽跟哥他們還等著我們呢”安晴嘆氣的回道“好吧。”
走出飯店,幼笙看著許時桉淡漠的眼神,指著不遠處網紅店說道:“哥哥,你看那個冰淇淋店,剛剛我跟同學就是在那排隊看到你的,現看著沒什么人了,我們去吃吧!”
許時桉輕柔的答應著:“好”。走到店門口,許時桉半蹲著,“笙笙,你去里面先占個位置,哥哥去排隊,買好了過來找你。”幼笙點了點頭道“好”隨后從口袋掏出零錢“給你”許時桉看著她的舉動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左臉,說道:“哥哥請客!”隨后把她拿著錢地手塞到口袋里,又想到她昨晚腫起來的右臉,手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又掀起她的褲腳看了看,安心地說道“嗯…看著已經好多了,還疼嗎?”幼笙沒想到他還關心著自己的傷,心里暖暖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疼了”許時桉摸了摸她的臉“好!快去吧!”幼笙聽話的跑去了店里選了個座位坐下,眼神一直注視著許時桉。
許時桉心不在焉的排著隊,到自己的時候被店員喊才反應過來。買了兩個新推的新品冰淇淋,拿著買好的冰淇淋朝幼笙走去,坐下后細心的詢問著:“巧克力和芒某要那個?”幼笙調皮的地說我都想嘗,許時桉拿勺子遞過去,幼笙一邊一個的都挖了一勺嘗了嘗,隨后開口“巧克力!”許時桉看著她可愛的舉動甜膩地說道“小饞貓”隨即將巧克力的冰淇淋推到幼笙面前。自己則吃著芒果冰淇淋。幼笙看著他沒有嫌棄自己挖過的冰淇淋,很是開心,畢竟余榮和陳雅從來不吃自己吃過的東西。
幼笙一口一口地吃著冰淇淋,看著許時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還是猶猶豫豫開了口:“哥哥,其實我發現每家的父母都有些讓人討厭的點,我同學書湉的父母對她很嚴格,連幾點睡覺,每天吃什么,量是多少都要管控,她只有上學的時候在外面偷偷的吃自己喜歡的東西。所以讓她性格每次想做什么都會顧慮很多”幼笙說著又往嘴里送了一口冰淇淋。
沉默了一會兒,隨后又開口道:“就好比我吧!我爸媽最開始生了我姐,我奶奶想要孫子,就想方設法的給我媽看中醫,好不容易懷上了,家里給她算命說這胎肯定是男孩,奶奶每天燉雞湯又是補品的,隨后生下來的是我這個小魔頭,老家思想落后,我媽被那些人嚼舌根,奶奶更加是罵我媽一肚子禍水,我媽也是個地地道道的婦女,沒讀什么書,所以被這些人的流言蜚語困住,想不通,經常看到我就會想起那些人七嘴八舌的樣子,每次面對我都像仇人區別對待我,余菡、余斯年,我姐姐和弟弟最愛在一旁幸災樂禍看我被父母混合雙打。不過我很慶幸地是我有讀書,所以不會內耗,早不在意他們怎么對我了!”
“但是,這些都是我們不能左右的事,我們不能挑選自己的父母,但是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家人。哥哥你剛才跟你爸媽說我是你妹妹,說明認可了我這個家人,我絕不會讓你為自己選的家人感道后悔的!”
許時桉看著這個女孩,明明是一個才13歲的孩子,卻能這么通透,自己都自愧不如。心疼的拿紙巾擦去她嘴角的巧克力漬,詢問著:“所以,昨晚是你父母打你了?”幼笙頓了頓,又繼續著手里的動作吃著冰淇淋,滿不在乎的說:“早就家常便飯了,不用擔心!他們不經常打!都是我惹毛他們才打的。”許時桉很嚴肅地說道:“既然你把哥哥當家人,以后發生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時間告訴哥哥。”幼笙聽到眼里泛起淚光聲音輕顫道:“好!”
幼笙害怕自己在許時桉面前哭鼻子,那會讓她很丟面子,趕緊轉移話題:“哥哥馬上期末考了,我下學期要升初二了,老師要開家長會,我爸媽從來不愛搭理我學習,你可以當我家長嘛?”
幼笙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許時桉聽聞欣然的答應:“當然可以!哪天,我排下時間”幼笙見他答應滿心歡喜的說:“后天!星期天。老師刻意怕家長們沒有時間,刻意排周末的。”說完幼笙想到自己在學校被抓包看言情小說的事,完了!郭玲肯定會哥哥說我語文課看小說!心里暗罵自己,余幼笙你是豬嗎?讓哥哥知道自己是壞孩子可還行?趕緊說道:“其實…哥哥你大學生,應該也要忙著學習叭!不來也沒事的。”
許時桉看著她說道:“周末哥哥有時間,到時候你在校門口等哥哥”幼笙臉上溢著微笑回復:“好..好”其實人已經走了一會兒了。
吃完冰淇淋許時桉就送幼笙回了家,幼笙在上樓前不死心地再問了一遍:“哥哥,你后天真的有時間嗎?其實…這個家長會也不是很重要啦”
許時桉看著她一直詢問,以為是她害怕自己不來,彎下身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放心!哥哥一定準時到!”
幼笙徹底心涼一截!只好裝出一幅開心的模樣:“嗯!哥哥后天見!”
許時桉寵溺的笑道:“嗯!后天見!”隨后看幼笙上了樓才放心離開。
幼笙回房后趴在床上,奮力地拍打著床大喊余幼笙你腦子被門夾了嗎?竟然自己給自己掉馬甲的!
幼笙嘆了口氣后,又爬起來,跑去陽臺收衣服開始晚上的小工日常。不經意間的一瞥,看到樓下余菡跟一個男子手牽手,依依惜別的樣子,最后竟然抱在一起!幼笙驚叫地出聲。害怕被聽見趕緊蹲下露出眼睛往下看,邪魅一笑,心想:余菡,這次,你死定了!不對,幼笙又想到每次揭發余菡的事,都會被她顛倒黑白的讓自己吃虧,這次一定要穩住!
幼笙收起衣服在客廳疊著衣服,聽到腳步聲傳來,余菡一臉笑意的進門,臉上都是紅暈。幼笙盯著她的臉心里暗想:居然早戀!余菡這次總要我抓到你的把柄了叭!
余菡被幼笙盯地有些心虛道:“你發什么神經!我臉上有字?”幼笙陰陽怪氣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余菡沒好氣地說道:“疊你的衣服吧!神神叨叨的!”
余菡跑進了自己的臥室,鎖好臥室門背靠著門,拿出手機編輯著:“下次我們得小心點了!我妹好像有點懷疑了!”
一天后.幼笙在校門口焦急地等著,祈禱著許時桉有事耽擱了千萬不要來!雙手合十地樣子剛好被白書湉看到,挑逗地說:“笙笙!你干嘛呢?你不是最不怕家長會的人了嗎?怎么?你爸媽突然轉性管你學習了?”
幼笙看著白書湉打趣地樣子說道:“不是!是前天我們偶遇的那個,就我砸他腦袋的那個哥哥!他現在是我自己挑選的沒有血緣關系的親哥,我的家人,我自己作死提什么家長會……”白書湉一臉驚訝:“笙笙!你們那天下午發生了啥!竟然認識才幾天就變成你親哥啦!”幼笙一臉委屈地說:“說來話長,有機會再和你說細節。”白書湉剛想追問,看到自己父母走了過來,趕緊說道:“我不跟你說了,我爸媽過來了,千萬不要被她發現我們是好朋友。”說完朝她父母的方向跑去。幼笙感嘆道誰讓自己不爭氣,學習成績不上不下,還經常因為上課開小差被郭玲叫辦公室,白書湉父母是公務員,心比天高,書湉又是獨女,只讓女兒跟成績出色的同學玩。幼笙識趣地裝作一副跟白書湉不熟的樣子,趁書湉父母不注意朝書湉挑眉,好像在說:保證他們看不出來我們的關系!書湉開心地沖幼笙笑著,心里很是感激幼笙這么遷就自己。
幼笙正看著白書湉跟父母往校園走了進去,還沒發現后面走過來的許時桉。只聽見聲音從頭頂冒出來:“在看什么呢?”許時桉看著幼笙望去的地方,白書湉和父母有說有笑的走進校園,心想這小家伙應該也很羨慕別人有父母關愛吧!看來以后要對她更好一些,讓她感受到家人的疼愛。
幼笙抬頭仰望,剛好看見許時桉正彎著腰對自己寵溺地笑著,格外顯眼地是,許時桉的頭發變成黑色了,讓幼笙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他,掃視著他今天的打扮:白襯衫黑西褲,帶著一副眼鏡,雙手插兜。和平常朝氣蓬勃的少年模樣有些不同,多了幾分沉穩。還真像個給孩子開家長會的家長
幼笙看著許時桉刻意染黑的頭發,一股暖流侵噬全身。她沒想到許時桉會為了自己的家長會這么認真!從小到大她的家長會,位置永遠是空著的。可是現在卻有人為了自己細心準備。
許時桉的舉動好似一把鋒利的刀,刺破了幼笙心底堅硬的外殼,露出熱氣騰騰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