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曲江舞美
- 重生新婚夜,惡女公主不裝乖
- 兜福
- 2078字
- 2025-06-21 22:22:44
春光無限好,是游曲江的時節。
早早開始打扮,李安孌抿開唇上的口脂,對鏡檢查妝容得體。
“駙馬久等,我們走吧。”
趙繹徽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腰間的玉佩輕輕搖動。
靠近長安城東南隅,周圍的人與馬車漸多。
每年這個時候,天子宴請朝臣與新科進士同游曲江,與民同樂。
馬車停靠好,李安孌提裙下去。
男女分席,男子在曲江亭榭,女子在曲江西岸。
分別之際,李安孌眉梢微動,笑靨如花。
“駙馬,游宴結束后,記得來尋本宮,可別把本宮一個人丟在這兒。”
“是。”
李安孌莞爾,“駙馬去吧,本宮也走了。”
草地青青,鮮花遍地,貴女云集。
梳著婦人鬢,淺眉鵝蛋臉的女子直直向李安孌走來。
“明襄,盼了許久,終于見你了。”徐今雪氣質溫婉嫻靜,喜悅溢于言表。
李安孌朱唇挑起,“今雪,好久不見,你向來不喜歡湊熱鬧,這回怎么舍得出門了?”
徐今雪瞥向曲江亭榭,雪白的肌膚泛起紅霞,“夫君也要來,我想著許久未出門,便一道過來了。”
李安孌耐人尋味揚眉,“說什么盼本宮已久,還以為是專程找本宮呢。”
徐今雪有一瞬間內疚,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明襄,你又曲解我。”
“本宮說笑的。”李安孌笑得張揚。
徐今雪是李安孌的伴讀,自小一起長大。前兩年嫁給了當時的新起之秀、如今的左金吾衛中郎將宇文灼,現已投身三皇子麾下。
前世,宇文灼英年早逝,徐今雪難以接受,抑郁而終,到死都沒找到宇文灼的具體死因。
*
李安孌坐到徐今雪鄰座。
“皇后娘娘到。”皇后儀仗到。
孟梓筱坐上首位,雍容華貴,儀態萬千,江畔女子紛紛行禮。
“諸位請起,今日不必拘謹。”
待人都坐下后,孟梓筱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直到鎖定李安孌。
不一會兒,孟梓筱身邊的宮女走來,“二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有請。”
“本宮過去了,待會兒再聊。”
徐今雪雖是不舍,但還是與她道別。
李安孌走到孟梓筱跟前,“母后。”
“怎么跑那邊去了?過來坐。”
李安孌依言坐到孟梓筱身邊,“跟今雪聊了幾句。”
孟梓筱看向遠處,“母后還以為你們不來往了,只是...宇文灼,你注意些吧。”
宇文灼既然已經站隊,她們始終不是一路人。
“女兒明白。”
“知己本就難得,一生的知己更是難得,到哪一步隨緣就好,孌兒不必介懷。”
李安孌唇角微勾,“母后不盼著女兒好。”
時間流逝,席上的氛圍逐漸高漲,興致勃勃的女子玩起對詩。
身為皇后的孟梓筱樂于見此,設下彩頭,最佳者得。
太傅孫女百里小姐年方十六,素有才名,在一眾貴女中博得頭彩。
“正所謂,對詩作畫,雅也。春日百花盛開,美不勝收,聽聞百里小姐作畫一流,不知可否作一幅百花圖,讓我等一觀?”好熱鬧的侍郎夫人朗聲笑道。
“一人作畫多沒意思,不如諸位姐妹都來試試?”
提議的人乃是中書令楊大人之女楊紫苑。
有意湊熱鬧,或是想得到眾夫人青睞,以覓得佳婿的都參與了。
“當年明襄公主畫技斐然,不知今日能否有幸重見?”楊紫苑抬眼,挑釁望向李安孌。
當年在資善堂就學,楊紫苑進宮伴讀,總是明里暗里跟李安孌較勁。
李安孌至今不明白哪里得罪她了。
李安孌自小不喜歡這些,琴棋書畫平平,甚至可以說是糟糕,楊紫苑是知道這一點的。
孟梓筱并不插手小輩的事,執盞輕啜,靜觀熱鬧。
“楊小姐過譽,本宮畫藝不精,就不摻和了。”李安孌端著不深不淺的笑。
“明襄公主怎能妄自菲薄,人多,樂趣也多啊,重在參與嘛。”楊紫苑不肯放棄。
“楊小姐是沒聽懂人話么,還想本宮造趣給你看?”李安孌居高臨下冷嘲。
她可不是伶人,雜耍供人取樂。
楊紫苑的嫂子連忙告罪,“公主勿怪,小妹心直口快。”
侍郎夫人道:“本就是自愿參與,公主沒有興致就算了。”
楊紫苑被拉著坐下,宮人井然有序將筆墨紙硯等用物擺好。
“既然物品已經備齊,快開始吧。”孟梓筱開口。
這點小插曲很快過去。
作畫的女子一字排開列于中央,或沉思、或怡然。
顧淺陌赫然位列其中,面容恬淡,專心作畫,氣質超脫,不少夫人向她投來目光。
李安孌意味深長地勾唇,指尖搭在杯沿,輕輕搖晃。
眾目下,畫作漸成,陸續收筆。
畫一一展開,最引人注目的當屬中間的百花圖,畫的主人技藝精湛,畫風細膩。
百花簇擁,牡丹為尊。
牡丹乃國色,唯有皇后才配得上牡丹,任憑六宮繁華競芳菲,不敵牡丹壓群芳。
“百里小姐果真名不虛傳,這頭名應當沒有疑議吧。”孟梓筱笑意溫和,眼尾漾起細細的紋路。
皇后欽定的頭名無人反駁,百里小姐上前跪謝。
“多謝皇后娘娘盛贊,牡丹不茍艷陽,不懼寒露,不爭春而冠。民女斗膽將此畫獻給皇后娘娘,祝娘娘富貴長春,福澤綿長。”
“好,接你吉言。”
太子妃位置正空著,太子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世家女子較足了勁冒頭。
顧淺陌畫的是芙蓉,賦色典雅清麗,畫上蝴蝶栩栩如生,恰到好處不失韻味。
一直關注顧淺陌的夫人們暗自點頭。
比試告一段落,觥籌交錯,女眷們談笑風生。
琴聲幽幽,似有若無,女眷們各自對望。
“有人在彈琴么?”
“你也聽到了?”
“是《幽蘭》”
曲江池邊,蘭花叢中,一襲淺綠色衣裳的顧淺陌,幾乎要與草地融為一體。
她左手揉捻,袖隨風動,瀉下的琴音如蘭葉垂露,清冷悅耳。動作變換間,琴聲顫動,沉郁頓挫,如盤踞懸崖的蘭花,寒風呼嘯絲毫不松動。
接近尾聲,泛音稀疏,蘭香漸漸消散。
時間在這一刻凝滯,顧淺陌欠身致意,“蘭生幽谷,其香怡人,小女心有所感,情難自抑,見笑了。”
平靜被打破,眾人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