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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見

  • 揮斥沉浮江山多改
  • 白鴿調戲烏鴉
  • 4411字
  • 2025-07-26 17:45:02

燥熱的夏風卷著蟬鳴,在教學樓的走廊里橫沖直撞。西意岸抱著剛領的志愿填報指南,書頁被吹得嘩嘩響,她手忙腳亂去按,卻在轉身時,和那道熟悉的身影撞了個滿懷。

白棋的校服外套搭在臂彎,手里攥著半瓶冰水,瓶身凝的水珠順著指縫往下滑。四目相對的瞬間,西意岸聽見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像老舊鐘表突然卡殼。兩年了,他的眉眼輪廓更鋒利,卻又在看見她的剎那,漫上一層她讀不懂的暗涌。

“抱歉。”白棋先開了口,聲音低得像喃喃自語,側身要走。西意岸攥著指南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那些在心底盤桓無數次的話涌到舌尖:“我、我想找你問……”可白棋已經錯身而過,冰水晃出細碎的光,晃得她眼睛發澀,話尾消散在風里。

走廊盡頭的陽光太刺眼,西意岸望著白棋消失的方向,喉間發堵。她低頭看志愿指南,封皮上沾了不知誰的水痕,洇開一片模糊,像她此刻亂糟糟的心。

最后一節自習課,西意岸坐在靠窗的位置,把志愿指南攤開又合上,書頁邊緣都被卷成了小角。窗外的梧桐葉沙沙響,她盯著黑板上倒計時的數字,想著走廊里的匆匆一面,想著白棋別開的眼神,想著自己那句沒說出口的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書包側袋——那里藏著她偷偷準備的、想給白棋的一直沒有送出去的小禮物,一串手串,是她熬了幾個晚上,照著他從前提過的樣式買的。

放學鈴響,西意岸磨磨蹭蹭收拾書包,直到教室里只剩她和值日生掃地的簌簌聲。她深吸口氣,把鑰匙扣塞進校服內兜,起身往白棋班級走。

走廊里暮色漸濃,西意岸的影子被拉得老長。站在白棋班后門,她看見他正低頭整理桌面,校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骨節分明。聽見腳步聲,白棋抬眼,目光在她臉上停了半秒,又落回手里的卷子,語氣淡得像水:“有事?”

西意岸捏著志愿指南的手指緊了緊,紙頁邊緣被捏出幾道硬痕。她走到他桌前,把指南往他那邊推,聲音細若蚊吶:“我……不知道該報哪所學校,想問問你……二本里有沒有合適的。”

“廢物就是廢物,事真多。”

白棋沒接指南,從桌角資料里抽出幾張紙扔過來,是排版整齊的院校名單,每所學校后標著分數線和優勢專業,字跡利落,帶著疏離感。西意岸拿起紙,發現邊緣微卷,像是被反復翻動過,心里猛地一動,抬頭看他,他卻已轉回頭,用紅筆在卷子上圈畫,側臉線條冷硬。

“這些……是你特意找的?”她問。

“順手。”白棋頭也不抬,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像劃在她心上,“都是去年錄取線在二本中游的,專業實用,你該能上。”

他連她的分數段都記得。西意岸喉嚨發緊,盯著名單上的字,想起高一他給她改數學卷的模樣,那時他總嫌她笨,卻又耐心一筆一畫批注。

教室里靜得只剩蟬鳴和翻紙聲。西意岸捏著名單,猶豫許久,小聲問:“那你呢?想好報哪了嗎?”

白棋筆尖頓了下,墨點在卷子上暈開,抬眼時目光復雜:“和你有什么關系!”

“你以前說想考……”西意岸脫口而出又趕緊閉嘴,那些關于頂尖物理系、研究暗物質的話,是分手前他眼里的光,如今卻成了不敢觸碰的過往。

白棋把卷子攏了攏,最上面那張分數欄數字,比從前低了不少。西意岸心驚,以他的聰明,從前考年級第一輕而易舉,可這分數,頂多夠個不錯的一本。

“你……”她想問緣由,又覺唐突,畢竟兩年沒交流,她哪還有資格。

“還有事?”白棋把卷子塞進書包,拉鏈聲像在趕人。

西意岸搖搖頭,把名單疊好放兜里,指尖觸到溫熱紙頁。走到門口回頭,白棋望著窗外,夕陽落在睫毛上,投下陰影,側臉落寞。

“謝了。”她輕聲說。

白棋沒回頭,只從喉嚨里“嗯”了聲。

西意岸走出教室,夏末熱風裹著惆悵。摸兜時想起他脖頸后那顆淺痣,和從前一樣。他好像還是什么都懂的白棋,只是把在意藏在冷淡下。他的志愿、成績、兩年經歷,像團霧,模糊又沉重。

之后幾天,西意岸總在校園角落撞見白棋。食堂窗口前,他排在她斜后方,她舀著湯,聽他對打飯阿姨說“少點辣”,那是她從前不能吃辣的習慣;操場跑道邊,她抱著書經過,看見他校服外套搭在欄桿,和她放在一起的那件,顏色都舊得相似;甚至在圖書館,她剛抽出一本物理競賽題,他的身影就從另一側書架晃過,帶起的風里,有她熟悉的、淡淡的雪松味。

離校那天,西意岸在白棋班級門口徘徊。陽光透過梧桐葉,碎成光斑落在肩頭,她摸著手腕上的黑色手串,涼意沁入掌心。正猶豫要不要進去,門“吱呀”開了,白棋抱著資料出來,看見她時,腳步頓了頓。

“吃完了?”西意岸先開了口,聲音發顫。

白棋點點頭,目光掃過她手腕上的黑色手串,沒說話。

“我……”西意岸想把手串摘下遞過去,想說其實這些天偶遇不是巧合,想說她知道他在食堂特意選她常去的窗口,想說她看見他在圖書館悄悄把她夠不著的書推到她能拿到的位置,可話到嘴邊,又被自己咽回去。

白棋低頭看表,說:“要遲到了。”轉身要走。

西意岸望著他背影,突然想起高二分手那天,也是這樣的夏末,自己好像也是這樣決絕的背影的,自己好像轉過身,不顧他的哀求沒再回頭。

“白棋!”西意岸喊出聲,手串在掌心攥出印子,“我、我想報了本市的二本,學師范……你呢,真的不打算說嗎?”

白棋腳步停住,背對著她,許久,才說:“我報了邊疆的一本,學政治學。”聲音輕得像嘆息。

西意岸愣住,他明明那么喜歡物理,那么想研究宇宙,怎么會……

“為什么?”她問。

白棋沒回頭,身影被夕陽拉得修長:“沒那么多為什么。”

西意岸攥著手串,看著他慢慢走遠,連他的影子都這么冷漠不做絲毫停留,一閃而逝。

半晚,西意岸去了蝴蝶廣場的橋上,她穿著白襯衫,領口蝴蝶結添幾分俏皮,搭配藍底繡花長裙,在將暗未暗的天色里,身影柔和得像幅淡墨畫。夏季燥熱的風輕拂衣袂,河水泛著粼粼波光,遠處的橋洞透出暖黃燈光,好像當初的場景。

她倚著欄桿,望著河水發呆,手串還在兜里,硌得慌。突然,身后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遮陽傘出現為她遮下了毒辣的陽光,她心跳猛地加快,

“會是他嗎?”她心里盼著卻不敢回頭。

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在看什么?”

西意岸轉身,發現她身后是一直帶了她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劉老師。

“劉老師,不...劉姐,沒看什么”劉老師是挺喜歡和同學們打好關系的,因此私下里劉老師比較喜歡同學們叫她劉姐。

西意岸別過臉,“就是想看看風景。”

劉老師走到欄桿邊,和她并肩而立。河水拍岸的聲音,襯得周圍愈發安靜,西意岸聽見柳葉被風吹過時紊亂的沙沙聲,似乎還有劉老師若有似無的嘆息。

“其實……”劉老師開口,又停頓。

“怎么了?劉老師”

“這蝴蝶廣場是不是你和他以前經常約會的地方?”劉老師聲音低緩

西意岸猛地轉頭看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緊接著臉頰頓時升起了紅暈低下頭去。

“劉姐你怎么...不,不是。”

劉老師笑了笑接著又說道:“你們的事我早就留意了,你說一個全班前幾名的好學生怎么總喜歡選后排的座位,這是為什么?以我的經驗來看多半是戀愛了。這么熱的天還來這是不是想他了?”

“我才沒想他呢!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找他說話結果他還愛搭不理的。”

“你覺得他為什么對你愛搭不理的?”

“肯定是看不上我了吧。”西意岸捏了捏手串輕聲嘟囔道。

“我記得他是個重感情的人,應該不會這樣。能和姐說說你們當初為什么分手嗎?”

“這.......應該是我在高一暑假家里很忙的那段時間一天到晚都沒和他說幾句話,她問我怎么了我也沒說......”言罷西意岸只低頭看著那串手串,好像回憶起了什么。

“小西如今這個世界可并不和平,雖說我們函夏挺太平的,國外已經都亂成一鍋粥了,每天都在打仗!有報道稱甚至發現了超凡者的存在!”

“超凡者?姐你是誰他可不可能是超凡者!”

“怎么可能!超凡者應該只是謠言而已,我的意思是說他可能志在遠方,我聽說他前幾天向他們班主任詢問了參軍的事情!”

“怎么可能,他身體那么差!”西意岸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果白棋他真的去參了軍,遇到危險出了事怎么辦,想到這西意岸對著劉老師說道:

“老師我先再去見他一面!我就先走了。”

“去吧!他或許在學校還沒走。”劉老師并沒有阻攔西意岸她認為年輕人自己的事自己不能多插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學校離她們所在廣場并不算遠因此不過五分鐘他們三年生活的高中所在地---龍騰市一高,緊接著映入西意岸眼簾的是無數大包小包搬著行李的學生。

西意岸的目光一直轉動她怕她想找的人會隨著人群走散那么再想找到他可就無比困難。西意岸找了許久終于在人群中發現了白起的身影時便快速向其所在地跑去。

在其奔跑過去的同時正提溜著大包小包行李的白棋好似也發現了她,盡管白棋內心并不見到她可不知怎的白棋的腳步自發變得遲緩,

“死腿快走啊!”’白棋不由的在心里罵道。

等白棋回過神來那一襲倩影便已經來到他身前,

“能聊聊嗎?”不等白棋開口西意岸便拉著他走向了一旁的小樹林。

“你為什么騙我?你不是說要去學政治嗎?為什么還想著去參軍?”西意岸緊緊抓著白棋的胳膊憤怒地質問道。

“無可奉告!”白棋原本還想好好和她解釋一番,但是被這樣質問一番心里也是冒出了一股無名火。

“你怎么能這樣!仗著我還喜歡你就這樣對我是吧!“

白棋聞言心中的怒火更盛了,撒下手中的行李后便一把捏住西意岸的脖子,西意岸下意識的后退卻撞到了身后的梧桐樹上。

“你還喜歡我!騙誰呢?當時我那么求你你都不心疼,現在倒好開始假惺惺,賤不賤?”

“好好好,我就是賤,行了吧!”西意岸一滴滴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到白棋捏著西意岸的脖子的右手上,白棋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右手慢慢放開西意岸。

“對不起...”

他還沒開口,她就撲了上來。不是擁抱,是帶著狠勁的沖撞,嘴唇被死死咬住的瞬間,周硯舟甚至聽到牙齒相碰的脆響。

疼。

尖銳的疼意炸開,齒尖幾乎要嵌進骨頭里。他能感覺到她在發抖,不是害怕,是用力到極致的震顫,像要把所有沒說出口的話、沒流出來的淚,全揉進這一口里。

他抬手想推,指尖觸到她被汗水濕透的后背,卻頓住了。

直到她自己脫力似的松開,她看著他的嘴角,突然笑了,笑聲摻雜著哭腔,:“我的第一次,白棋算我補償你的!”

她后退一步,轉身就欲走,背影挺得筆直,像根隨時會斷的鋼絲。

白棋抬手按了下嘴唇,忽然覺得,這疼里裹著的,全是她沒說出口的、瞞在心底的愛。

西意岸攥著手串的手緊了緊,剛邁出半步,手腕就被猛地攥住。后背重重被撞在剛剛的梧桐樹上。

她抬頭,撞進白棋那深沉的眼底,那里面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暗潮。

他沒說話,只是俯身。

西意岸愣了愣,嘴唇忽然被精準堵住,是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幾乎要將她的呼吸全部掠奪。白棋一只手扣著她的后頸,另一只手按在她腰后,將她死死釘在樹干上,退無可退。

她掙扎著推他,拳頭砸在他胸口,像打在棉花上,連一絲松動都換不來。唇齒間全是他混著不容置喙的侵略感,霸道得讓她發慌。

直到她快窒息,白棋才稍稍松了松力道,卻沒退開,鼻尖抵著她的耳朵,呼吸滾燙地噴在她臉上。他看著她泛紅的眼角,聲音低啞,帶著點狠勁:“想走?問過我了嗎?”

西意岸胸口劇烈起伏,嘴唇被碾得發麻,眼里全是淚水:“原諒我好嗎?”

他卻笑了,“行,不過以后不許再見面了。”

白棋言罷松開雙手不管一旁可憐巴巴的西意岸轉身收拾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行李,突然白棋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什么東西狠狠砸啦一下,隨即他轉頭望向地面,他發現地面多了一串精美的黑色手串,卻又少了那可憐巴巴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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